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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長歌》第25章:草廬(下)
  與家人告別後的軒轅慶取出了多年未出鞘的長劍踏進了院子,笑著道:“仇老弟,這個院子清淨,我不想擾了這清淨,能否換個地方,咱們重新認識一下。”

  在軒轅慶的領路下,兩人一前一後來到草廬後邊不遠處的竹林,在軒轅慶聽到草廬傳來兩聲馬蹄嘶鳴後,說道:“你嫂嫂有了身孕。”

  仇文拔出了長刀,刀身上的紋路軒轅慶認得,滴血的龍頭紋,那是屠龍者的標致之一,只聽他舉著長刀說道:“哦?那恭喜哥哥了,不過哥哥不必擔心嫂嫂,今日就我一人前來,並不會對嫂嫂母女二人發難,只要你交出禦龍秘術,即使我們做不成兄弟了······”

  軒轅慶拔出劍,笑著打斷道:“贏了我再說。”

  軒轅慶話畢,一片竹葉還未落地,一聲刀劍碰撞的清脆聲隨即響起,而另一頭,策馬而出的戈婭與瑾兒還未到山腳下便被一執刀人攔住了去路:“我那好弟弟還真會做人,瞞著我就自己過來,這不是打草驚蛇嗎?”

  戈婭見是仇武攔路,二話不說,拔出腰間佩劍縱身一躍,將劍刺向了攔路的仇武,這倒是令仇武感到一驚,將其凌厲的劍擋下後,說道:“原來嫂夫人還有這等身手。”

  戈婭笑道:“怎麽,怕了?”

  仇武誇張的表情貪婪地說道:“嫂夫人還真風韻猶存,怎麽會讓人害怕呢?是越看越喜歡才對。”

  戈婭憤怒道:“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打老娘的主意,你還沒這本事!”

  一旁的瑾兒倒也是感到驚訝,從未見過母親舞劍,沒想到身手還不低,竟然能將一個手持長刀的大老爺們打得連連敗退,可正當戈婭將仇武一角踹飛後補上一劍時,忽然覺得自己精神有些恍惚了起來。

  仇武起身笑了笑,說道:“沒想到吧,我就算到我那沒出息的弟弟會乾出些什麽蠢事來,為保萬全,天不亮就在你們的水缸裡下了毒。”

  “卑鄙!無恥······”戈婭將劍拄在地上,用著最惡毒的眼神死死盯著眼前向自己靠近的仇武。

  只聽仇武繼續說道:“放心,你是死不了,不過要想你夫君死不了,那就得看看你服侍得怎麽樣了,哈哈哈······”

  正當此時,瑾兒抄起路邊一根木棍就朝仇武砸了過去,卻被他察覺到,一個閃躲,再一個轉身便將瑾兒擒住並說道:“這小姑娘長得也水靈······”

  還沒等仇武說完,戈婭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提劍刺來,大意的仇武腰間被刺了一劍,學過一些防身術的瑾兒也趁機掙脫了出去,只聽此時自己的母親強忍疼痛壓低了聲音向瑾兒囑咐道:“他現在受了傷,還不能把我怎麽樣,你趕緊上馬,趕緊走!”

  不知所措的瑾兒聞言,也不想自己成為母親的累贅,趕忙跨上了馬朝山下奔去······

  竹林這頭,戰意正濃,並處於上風的軒轅慶也逐漸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不適,察覺到異樣的仇文停住了手,疑惑道:“難道是哥哥······”

  隨著自己體內毒素的擴散,對於妻女的一股不詳之感縈繞在軒轅慶心頭,趁著自己還有力氣,趕忙停下與仇文的戰鬥,往山下的方向跑去!

  故作堅持的戈婭見女兒的背影漸漸遠去後,與仇武過了兩招之後再也支撐不住,就連想要拿起劍也感到力不從心,只見帶著惡意的仇武漸漸向自己靠近,不想自己沒了意識之後淪為這人的玩物,奮力舉劍選擇將自己了結,

而趕來的軒轅慶正好瞧見了這一幕。  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妻子,軒轅慶發了狂地怒吼著,握緊了手中的長劍,毫無章法的朝仇武劈砍著,即便自己早已沒了力氣,也仍舊憑借著憤怒操控的身體本能的行使著名為復仇的戰鬥。

  仇武也被這樣瘋狂的攻勢擊退,在軒轅慶給其致命一擊時,仇文的長刀從軒轅慶身後刺穿到胸前,拔刀出來後,已說不出任何話的軒轅慶用著失望而悔恨的眼神,拄著劍半跪著軀體死死盯著不知所措的昔日好友。

  仇文看了看手中見血的刀,又看了看軒轅慶那死不瞑目的恨意,隨後失了神智的他揮動著手中長刀胡亂的朝軒轅慶的屍體砍去,一邊喊道:“不怪我,不怪我,都是你的自私,早讓你交出秘術不就沒事了嗎······早交出來······不就什麽事也沒了嗎!”

  隨著軒轅慶的頭顱被斬下,仇文也扔出了手中的血刀癱坐在地,這時,仇武捂著傷口上前說道:“事已至此,出息一點,有了禦龍秘術,咱們何愁什麽沒有。”

  良久,仇文將兩人合葬在一棵銀杏樹下,立了塊無字碑,仇文拜了拜後,說道:“我無權為你立碑,權當哥哥你白瞎了眼,認了我這個狼心狗肺的兄弟,若真的有神明,那希望來世給哥哥贖罪好了。”

  仇武在一旁容忍著弟弟殺了人還故作懺悔的模樣,待弟弟離開時,仇武朝那新墳吐了一口唾沫道:“臭婆娘,寧願死也不願從了我,你等等,我這就讓你那好女兒下來陪你,好讓你們一家三口團聚再此。”

  不遠處的仇文聞言,冷冷說道:“嫂嫂已懷有身孕,不是一家三口,是一家四口······等找到了禦龍秘術,你我兄弟二人各走各的吧,放心,我不會跟你搶那寶貝。”

  聽到這話,仇武有些氣憤:“怎麽對哥哥說話的,就為了一個外人,難道你忘了從小是誰一把屎一把尿將你帶大的嗎······”

  仇文沒搭理仇武的訓責,只顧著來到了那草廬,翻找著那本關於龍的秘術之書,翻了半天仍舊沒有找到,便離開了草廬一路追查著瑾兒的蹤跡。

  一天以後,喝了悶酒的兩人在警衙門前發現了獨自徘徊的瑾兒,那時候已經是深夜,見仇家的兩人出現在自己面前,便衝到警衙門前使勁拍打著府門,卻不見一人開門。

  仇武上前說道:“小姑娘,別拍了,這大晚上的,沒人搭理你,哼,想不到居然在這兒等著,別等了,你父母都死了······”

  仇文也上前說道:“孩子,把那本書交出來,叔叔答應放你一條生路。”

  瑾兒沒有搭理兩人,朝一旁的小巷子裡跑去便沒了人影,醉酒的兩人也錯過了逮住瑾兒的最好機會。

  “天剛亮,醒酒的我們兩兄弟就又開始了尋找,小姑娘沒什麽出逃的經驗,又將馬兒買了後,能去的又能有什麽地方,我們本是屠龍人,善於追蹤,那小姑娘自然是又被我們找到了,正追趕時,遇上了你······”

  隨著整個事件被眼前的仇文敘述完畢,不管真假,林初一反正是知道了個大概,聽完後也不自覺感到一驚,竟然在這裡碰上了軒轅家的姑娘,突然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個有意思的事情······

  隨著一聲慘叫,繩網裡的仇文捂著斷臂落地,喊叫道:“你不是答應不殺我嗎?”

  林初一冷哼了一聲:“我可沒答應,而且我也沒殺你,只是斷了你一臂。”

  仇文疼痛道:“與其斷了一臂做個生不如死的殘疾,不如給我來個痛快點的。”

  林初一湊近了道:“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出賣朋友,饒你一命已經是念在你我同是屠龍人的份上,別不知好歹······如果你非要一心求死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幫你這個忙。”

  一看林初一將自己的長刀又拔了出來,仇文便又後悔求饒道:“我錯了,爺爺繞我一命!”

  看著這反覆無常的小人,林初一生出了一絲厭惡,閉著眼睛將長刀拔了出來,一刀下去又將其一腿砍斷,臨走之前,將長刀緊緊插在地上,在仇文撕心裂肺的疼痛聲中扔下一句話:“思來想去,給你一個痛快算是便宜你了。”

  待林初一走了後,一個走路發出一陣機械聲的奇怪老頭路過了此間, 聽聞著裡邊傳來的叫喊聲,好奇的朝院子裡走了進去,將門推開,只見一斷手斷腳的男子冒著虛汗躺在血泊裡掙扎,見此場景,老頭不禁咧嘴一笑:“你可願意做老頭我的實驗體?”

  而來到街上的林初一正思考著上哪兒找那叫軒轅瑾的姑娘時,只見已經起錨的貨船上,一個壯水手拎著一個想要偷渡的少女往靠岸的水裡一扔,邊扔邊說無情的罵道:“我管你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律平等,不給錢就別想上船!”

  聞言的余明在船艙裡問道:“發生什麽事兒了?”

  木桑一臉愜意的半躺著身子說道:“偷渡的,沒事兒,不用大驚小怪,這事在碼頭上一天能上演好幾次,即便那人不會水,也會有好心人將她撈上來,還輪不到你瞎操心。”

  岸邊的林初一一瞧,得來全不費功夫,這不正是自己要找的人嗎?眼見軒轅瑾不會水,一旁的路人想要跳下去將其救上來,林初一一把將手中的長槍攔在那人面前:“這是我要的人,還輪不到你來救。”

  那好心人眼見寒槍尖頭橫在了自己脖子前,咽了咽口水後不敢多言,識趣的往後退了退。

  只聽林初一朝著落水的軒轅瑾笑道:“玄瑾兒是吧,竟然不會水?想要上來嗎?叫聲好哥哥我就把你救上來。”

  軒轅瑾倒也識時務,一邊咽著水,一邊喊道:“好哥哥······救······”

  看著支撐不下去的軒轅瑾越發沒力去撲騰,林初一也來不及再多調戲,一個撲通便下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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