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欽天監，摘星樓。

　裡面亂糟糟的。

　不用說，又在打牌。

　不好好修煉，一天到晚的打牌，混吃等死，不求上進。

　秦源罵了幾句。

　片刻後。

　秦源上了麻將桌。

　“尉翔，都怪你，我又輸了”

　“怪我，我還怪你的”

　……

　吵吵嚷嚷，十分有生活氣息。

　過了一陣，又到了搓麻將的環節，楊真凝一邊搓一邊說道:“你們說這天下誰最厲害?”

　這個話題，引起了大家的興趣。

　“當然是龍，鳳凰，麒麟，祖參”

　有人答道。

　“個人武力是這些存在，可要輪用兵打仗，我覺得是嶽將軍”

　又有人說道。

　房間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這個人，現在可是不能提的存在。

　楊真凝虎著臉道:“作死啊，不該說的亂說，掌嘴”

　那人連忙掌嘴。

　黑夜過去，白天又過去……

　這場麻將一直打了好久。

　楊真凝突然停下道:“我打了多久了?”

　眾人都無法回答。

　秦源頭也不抬澹澹道:“打了快一個月了”

　居然過去了這麽久。

　大家一陣不真實。

　楊真凝道:“就打到這裡，散了”

　眾人四散而去。

　秦源正要離開，被楊真凝叫住了。

　“且慢”

　秦源疑惑的看著楊真凝。

　難道要把女兒介紹給我?

　秦源見過楊真凝的女兒楊玉環，長得很不錯。

　“去記錄丞相，還是嶽將軍的桉子”

　楊真凝遞過來一份文書。

　秦源不接。

　怎麽老是自己。

　“好好乾，說不定明天你就是監正”

　楊真凝畫大餅。

　“可是我沒想過當監正?”

　秦源一臉疑惑的看著楊真凝。

　楊真凝:“……”

　欽天監居然還有不想當監正的。

　“這一次忙完，我就休息”

　秦源接過文書。

　正要出去。

　楊真凝又遞過來一份文書:“既然休息，就多記錄一個”

　你麻痹。

　秦源黑著臉，接過。

　記錄的對象，也是一個大臣，姓海，人稱海青天。

　因為替嶽將軍翻桉罵皇帝，也下獄了。

　秦源將兩份文書收起來，來到外面，已經下起了小雨。

　天是淺灰色的。

　整體給人一種很抑鬱的感覺。

　秦源騎上也不知道誰的天馬(有翅膀的馬)，就離開了欽天監。

　秦源離開了一陣後。

　摘星樓裡傳出楊真凝的聲音:“馬兒過來，我要出去一趟”

　沒有馬回應。

　楊真凝:“……”

　走到半路，秦源突然餓了，在路邊吃了一個西瓜。

　又在八大胡同聽了半天的戲，才姍姍來到丞相府。

　遞上憑證。

　此刻。

　丞相府內。

　一身布袍的鄭誨正在院子裡徘回。

　到底是殺嶽湯陰，還是不殺嶽湯陰呢。

　身為丞相給皇帝背鍋是理所當然，可這個鍋實在是太大了。

　他感覺有點背不起。

　就在這時，他夫人的聲音響起:“當家的，今日你不動手，到他日，姓嶽的翻過身來，死的可就是你了”

　鄭誨一聽，是啊。

　以姓嶽的威望，翻過身來，不敢殺皇帝，還不敢殺自己。

　當即鄭誨作出決定，一定要弄死嶽湯陰。

　就在這時，下人來報:“有個史官求見”

　“什麽阿貓阿狗都來見我，趕走”

　鄭誨不悅道。

　“是”

　下人離開。

　過了一陣，鄭誨反應過來，喊道:“快把人請進來”

　秦源都都遠了，又被鄭家的下人硬拉了回去。

　在正堂裡等了一陣。

　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

　很快，一個頭上有三根毛的光頭老者走了進來。

　秦源愣了一下。

　鄭誨的髮型，和他祖宗鄭三發的髮型可真像。

　“見過丞相”

　秦源趕緊起身，行禮。

　“不必客氣”

　鄭誨擺手。

　兩人目光碰了一下。

　秦源有些異樣的感覺。

　直覺告訴他，這人不是一般人。

　可又說不上來那裡不對。

　皇宮裡冒出來一個。

　現在又冒出來一個丞相。

　秦源感覺一道陰影在籠罩著自己。

　“老夫事情忙，史官有問題，還請簡要一些。”

　鄭誨十分客氣。

　不像是再跟史官說話，更像是在跟同等地位的人說話。

　“第一個問題，神京有傳言，嶽將軍的後台是丞相，不知可有此事?”

　秦源問道。

　這不是秦源瞎掰。

　最近確實有這種說法。

　朝中不少人想借著這個機會，把鄭誨一起搞下去。

　“一派胡言”

　鄭誨一臉憤怒。

　這比說他陷害嶽湯陰，還不能讓他接受。

　“看來是朝中有人汙蔑丞相”

　“毫無疑問”

　秦源記下之後，又問一個問題:“海大人上書辱罵聖上之前，據說見過丞相?”

　鄭誨點頭，又搖頭:“他確實見過我，但沒跟我替上書的事”

　秦源又問了幾個問題。

　鄭誨回答的都滴水不漏。

　秦源正要告辭離開。

　“且慢”

　鄭誨喊住了秦源。

　拍拍手，有人送進來一堆靈石。

　“還請史官在史書上，替老夫美言幾句”

　“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秦源一臉市儈模樣。

　秦源走後。

　鄭夫人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瞧你沒出息的樣，連個芝麻大的史官都巴結”

　“婦道人家懂個屁，史書是要給皇帝看的”

　鄭誨冷聲道。

　噗！

　鄭誨吐出了一口血。

　“呀，你怎麽了?”

　鄭夫人從裡面匆忙出來。

　看到了地上的血，震驚道:“你的血怎麽會是綠色的?”

　鄭誨低頭，愕然。

　是啊，我的血為什麽會是綠色的?

　秦源這邊，又一次來到了神獄。

　遞上憑證，靈石之後，在獄卒頭目看親人一樣的目光中，進去了。

　很快來到了嶽湯陰所在的牢房。

　一個月過去，嶽湯陰氣息更加微弱了。

　就算不殺他，也活不了多久。

　秦源喂了他一顆蘊含生機的丹藥。

　過了一陣，他稍稍恢復了一些。

　至少交流不成問題。

　秦源照例，把記錄丞相的內容，複讀了一遍。

　嶽湯陰沒有任何反應。

　“丞相說的全都屬實嘛?”

　“屬實”

　嶽湯陰虛弱的回了一句。

　秦源正要離開，嶽湯陰的聲音響起:“我知道丞相一個秘密”

　秦源停下，看著他。

　“丞相的血是綠色的”

　綠色的血?

　秦源第一反應是草木妖精。

　接著，又推翻了這個猜測。

　妖精的話，他不可能感應不到。

　“告訴皇上，小……小心他”

　嶽湯陰費勁的說道。

　秦源不解:“你都這個地步了，還記著皇帝?”

　死忠的人，秦源見多了，這麽忠心的，秦源還是第一次見。

　“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嶽湯陰說道。

　然後，昏迷了過去。

　無藥可救。

　秦源暗道。

　等一下，秦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傳說術士一脈始祖長弘的血，就是綠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