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召喚,其他專精也在系統沒有響過的情況下,有了少許變化。
格鬥專精從F直接跳倆級變成了D,偵察專精則是規規矩矩的升了一等,從E變成了D。
紙鏡看著面板,沉思了一會兒,總覺得是意料之外,但又情理之中。
為了確認這是否是正常現象,她猶豫了一會兒,在玩家的四人小群裡頭詢問了一下其他三人的專精情況。
閑聊很快得到了答覆,水哥和赤佬的專精等級相同,都是4F2E1D外加一個未開啟,專精等級一個未開啟的是射擊,為F的分別是器械,偵察,格鬥和醫療;為E的是靈能和通用;D等級的是召喚。
凌陌臣是三人之中唯一一個開滿了專精的玩家,他的專精是4E4F,等級為E的有通用,偵察,靈能和召喚;為F的有器械,格鬥,射擊和醫療。
一眼看去,這顯然很不正常......
經歷了三個劇本的三名玩家,此時等級才Lv.7,且最多擁有一個D等級的專精。而經歷了一次劇本和一次現實大冒險的紙鏡,卻是來到了Lv.6,且現在手裡頭還捏著3D2E2F的專精數據。
因此,在莫名的心理作祟之下,紙鏡顫顫巍巍地將自己3個D的數據全抹成了3個E,以5E2D的專精屬性發了出去——
興許是剛接觸遊戲,對環境不太了解,三名玩家都只是發送了類似“不錯誒”“感覺還挺強的”,並沒有對這個數據的真實性產生懷疑。再說了,不過是個專精等級而已——又有什麽必要向剛認識的玩家隱瞞這些呢?
你說真的要問紙鏡,她自己也不知道。
興許,是虛榮心吧。
“好吧,如果格鬥專精D加兩個裝備的破壞才能擋住這個劇本Boss的一擊的話,那劇本的本意肯定就不是讓玩家去莽過這個劇本的了。”聽著催人入眠的雨聲,處於遊戲狀態下的紙鏡也是毫無睡意,“確保林智的存活,直至聖杯戰爭結束......無論怎麽說,這也比風燈城那會兒的收集花朵要空泛太多太多了。要說為什麽的話......”
只看任務的話,不知道該怎麽做。
劇本世界是如此之大,沒有目標會讓人迷失,會讓人不知所措。
主線任務本來是給玩家明確目標,要去主動去做些什麽事情的一個推動。
但是此次任務卻隻給了“保護某人”如此一個目標任務,本身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我們怎麽保護他?是帶他逃,還是和他一起戰鬥?敵人是誰?聖杯戰爭什麽時候結束?
系統將一概不知的玩家丟在了林智身邊。
雖然擋住了狙擊,和羽楓圓建立了合作,得到了追殺林智的人的信息,還和兩個英靈禦主組周旋了片刻。
但當這一切過去之後,玩家收集到的信息仍然有限,而且......已經接近彈盡糧絕。
現況如何很不樂觀。
作為本方的Caster,因為禦主本身魔術資質極差,無法發揮正常的水準。聖杯戰爭的裁判和Ruler成為了需要好幾騎英靈才能戰勝的幕後黑手。一直以來被認為最強職階的Saber,莫名其妙的第一個退場。作為處理中國靈異事物的執行人首席暴死於Ruler的固有結界之中,Rider被擁有近英靈力量的嶽雲舞擊退。
同盟的羽楓圓和Archer正在Ruler的固有結界之中,生死不知。不知名字的Lancer禦主還潛伏在暗處。
一直在追殺林智的莉莉安娜,及她不明真身的英靈Assassin,到目前為止還未曾和他們正面交鋒。 這麽一想,紙鏡非但沒有想出什麽很好的方法,反而更覺得......落單的自己相當之危險。
“嗯......而且按照混沌指數的那個破屬性,就算我什麽也不做,事情也應該要找上門來了吧,沒準就是下一秒......”
紙鏡這句話其實就是閑聊性質的自言自語,但是......下一秒視線之中,世界的顏色微妙的變化了一下,仿佛就在和紙鏡說著——你說對了。
在視線之中,這應該是是一個相當不起眼的小光點。但是在見靈之眼·偽之中,卻如同鄉下野地的深夜中單獨飛出的螢火蟲一般耀眼。
“什麽烏鴉嘴啊!”紙鏡驚歎於自己運氣的情況下,想要集中注意力,找到那個顏色特別的地方。
她現在很慌。血條在她自言自語的時期才自動恢復了可憐的1%,也就是說現在的血量只有6%。而用於基本運動的體能值也才恢復了10點,仍舊處於見底狀態。基本上不小心摔個跤或者蹭到什麽刀子,估計就直接掛了。
現在這個情況下隊友又不在旁邊,也不可能指望有什麽人來幫自己,要是這個時候刷怪的話,可就真是死了啊!
很快,偵查專精已經是D等級的紙鏡找到了這顏色錯綜複雜世界中尤其不同的地方。不過找到的一瞬間,紙鏡頓時知道了,自己的壞運氣還在繼續。
距離紙鏡藏身處大約兩百米外的空中,一隻大概有她腦袋這麽大的,裸露的眼珠漂浮在鋼筋水泥的雨夜之中。
它只有在見靈之眼·偽之下有顏色,這證明了它是經過偽裝的,肉眼不可見的。在紙鏡的視野之中,它周圍漂浮著一些金色的觸手,整一隻眼前正轉動著,似乎張望著什麽。
不過總體也就如此,並不是什麽超出人類想象的非人怪物,就算是紙鏡也並沒有被這種奇葩嚇到。
“克系風格的使魔?怎感覺有點像王蟲,不過沒有那麽花裡胡哨,就是個光滑的眼珠子......”紙鏡習慣性地推了推眼鏡,但是發現自己的鼻梁上頭並不存在現實裡頭才有的眼鏡,“......哦,我是在‘遊戲’裡頭,沒戴眼鏡。嗯......說起來偵察專精真是治好了我的近視眼啊,回到現實之後是不是也不用戴眼鏡了呢?”
胡思亂想了一陣,她發覺那隻眼珠子散發的顏色,自己似乎見過。
“稍作思索——這和莉莉安娜用來治療我時候的魔力很相像啊,難道是莉莉安娜的使魔.......等等。”
紙鏡突然想到了什麽,朝著自己身上,之前的“槍傷”看去。
那處槍傷之上,一抹並不顯眼的金色正悄然散發著光芒。
莉莉安娜的治療理應會留下一些“痕跡”,因此之前就算有看到,也並沒有很在意。
但是在出現了“追兵”的情況下,記憶的網一下子交接成一個新的節點,將這兩者結合在了一起。
“喂......不會吧,難道說是追著這個過來的?”
看著飛一會兒看一會兒的眼珠子越來越近的距離,紙鏡確定並不是自己多慮——這個使魔毫無疑問,就是找著她來的。
“雖然這個眼蟲看起來不是那麽聰明的樣子,但是距離對莉莉安娜來說應該不是問題,她可是能從一個地方傳送到另外一個地方的魔術師,所以埋伏戰什麽的先排除......”紙鏡邊想著,邊頂著已經習慣了一些的疼痛站起來,迅速地擰開房間的門向外走去,“剩下的也只有先跑,但考慮到我現在的狀況,在對方能追蹤的情況下也不是長久之計。”
從這棟老舊的胡同巷子出來之後,紙鏡來到了凌晨中下著大雨的安靜街道上。
冰蛛絲黑袍是一件相當合格的雨衣,戴上兜帽之後,雨點全部都從那黑袍兩側流下,沒有一滴沾在了紙鏡的新手服裝上。
將黑白面具調至可見,並且修改了自己的容貌之後,紙鏡再次將視線放到天上。
那隻眼球速度實在捉急,在紙鏡這大殘人員下樓的一分鍾時間,也才靠近了差不多一百米。
“應該是在這一個范圍內找我吧,如果找到,怕不是莉莉安娜立刻就會出現在我面前......也就是說,目前而言她還不知道我發現了這個探測器,這算是一個優勢。”紙鏡開始迅速思考起辦法來,“可鑒於我沒有什麽遠距離攻擊的手段,莽一波把這東西滅了的想法肯定是白給。就算是要開跑,那個眼蟲就算再慢也肯定能耗死我......”
那隻眼蟲已經越來越近,幾乎沒有什麽思考的時間了。
“現在凌晨快兩點了,叫車肯定得等,而等到車......那破眼球也早把我逮住了。”
翻了翻智能手機的app,紙鏡自言自語著找到了最近的一輛共享單車,迅速開鎖騎上。眼下情況緊急,這是已經是能接觸到的最快的移動方式了。
“目的地啊——嗯,想好了,就決定是那裡吧。”
於是,凌晨模糊燈光的大雨之中,一個身穿黑色“雨衣”,染著綠色頭髮的辣妹,騎著自行車從有些陳舊的小巷子裡頭,衝上了已經車輛稀少的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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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謔~”米多克眉頭輕挑,把一塊平板遞給莉莉安娜,“安娜,我找到林智了。”
莉莉安娜將手中的一塊平板放下,將另一隻板子接過。
那個板子上頭是一個俯瞰著城市的影像。模糊的雨幕之中,一處地方被米多克放大,那是道路之中的一輛吉普車,而吉普車上坐著的,是開著車的臣子哥,以及四周張望著的林智,蘇秦以及其他兩名玩家。
莉莉安娜反覆確認了一遍監控無誤之後,不禁皺起了眉頭,略微疑惑地道:“不對,和那個姓鏡的小個子女生不是一個地兒,怎麽回事,他們又分開走了?”
“誰知道呢,那都不重要。”米多克拿起“響徹”,將這塊平板從莉莉安娜手中拿回,“現在已經鎖定了林智的位置,就差最後一步了。”
“不行。”莉莉安娜看回了自己的面板,“那個小個子曾經出現在我的相位轉移魔術旁邊,並且對我的暗示魔術毫無反應,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莉莉安娜的相位轉移魔術,實際上是一種借助現代計算器輔助使用者進行元素操縱,到達將某一空間的三維精確坐標, 以接近光的速度與另一個坐標空間置換的魔術。
鑒於是在“空間”之上的轉移,只要設定好安全的坐標,再借助精密計算機的計算加之實現,可以借助坐標的轉移瞬間來到某個地方,可以借助坐標的轉移瞬間移動某個目標,是極具戰略意義的恐怖魔術。
所謂的“瞬移到敵人面前”“對敵人進行空間切割”“將敵人的攻擊空間轉移”,是都可以在精密的計算下實現的。但也就是如此,這也是一個相當危險的魔術,因為若是計算機或者操縱者稍微一個坐標的計算失誤,是可以直接導致自身被空間轉移而撕裂瞬間死亡的情況發生的。
而在這種情況之下,若是自己傳送的坐標可以提前被人所洞悉,提前在轉移的地方設置好準備工作的話,對於被傳送者來說可就是相當危險的局面了。
莉莉安娜不想這種情況發生,因此對於鏡凌虛這個看起來不怎麽能打的角色,她是上了相當的戒心。
“在最後一步之前,我們得弄明白——對方是否真的能識破我的相位魔術。”
看著自己平板上一個快速移動著的光點,莉莉安娜滑動屏幕,在地圖上切出來了一個與林智等人完全不同的坐標。
“米多克,你和旱魃按照原計劃行事。Assassin和我處理完那個小個子之後,就來和你匯合。”
“行,行,你說了算。”米多克看了看自己的平板,然後將其像紙片一樣折疊,收在了自己的口袋之中。
雨夜之中,兩道影子從這霓虹燈光不停歇的高樓之上飛速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