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趙雲:“我睡了多長時間?”
趙雲說:“我一來就看見你睡著了,本來要叫醒你的,不過聽這裡的人說要自然醒過來才好。我就沒叫你”。
興許是剛睡醒的緣故,腦袋昏昏沉沉的,不過我注意到李昌順他們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了。
夜晚十來點,我又晃到了大富豪,恰巧李昌順的雜技團還在表演,幾百斤的石獅子讓他給舞的栩栩如生。
有自媒體在網絡上發酵大富豪的事情,說是菜老頭父子因為得罪了“師門”被滅口。
只是通篇都是博主自己的臆測,沒有任何人證物證身份證,這事兒也就聽一個樂子了。
第二天,我跟趙雲商量,暗中看看李昌順平時都做什麽,興許能查到真相。
李昌順家裡住的偏,不過距離那個有名的廢棄工廠倒是不遠。
我們看見李昌順回了家,準備跟近一點瞅瞅,不過一個女人緊貼著李昌順後腳也進去了。
趙雲納悶:“這老頭兒夠用啊,還找女人。”
隨後我倆在門外豎著耳朵聽,屋裡可能有十多個人,只不過隔音效果很好,聽不真切說的什麽。
等了半小時,那個女人從屋子裡走出來,趙雲準備趁勢進李昌順家裡看看一夥人在幹嘛。
我拉住了他,十幾個人在房子裡並不好對付,還是下一回再說。
於是我們跟了那女人幾百米就找了個機會跟她搭話。
“熟人介紹的。”
那女人看到我倆明顯愣了一下,:“你們要什麽套餐?”
“我們跟老李李昌順很熟的,除了正常套餐有沒有什麽刺激的?”
“喲,你也認識老李,那我這裡的確有好貨,不過普通人頂不住,尤其注意不能注射,會死人的。”
“這麽危險?那我找點別的貨吧,我還想多活幾年。”我拉著趙雲就走。
趙雲聽完之後瞪著眼睛:“馬兄,你怎麽看出來那娘們還賣那玩意兒得?”
“你當我從小在大富豪白玩的,多看幾天就摸清楚了。”
到了酒店,謝金魔怔了,看見我們就情緒更加激動!
鬼手阿祖還魂了!”
“你展開說說。”
“我不是在外面跑出租嗎?路上等客人的時候看見大富豪的張大仙在玩撲克戲法,那可是鬼手阿祖的看家本領”
“你確定是鬼手阿祖的那個戲法?”
“我靠,千真萬確,阿祖的表演套路我太熟了,就是旁邊有一隻說話的猴子老嚷嚷著見鬼了…”
謝金說完後,自己樂了:“這猴子也奇怪,雖然說的話不多,可聽著就是人說的一樣。”
我說:“張大仙住在哪裡?”
謝金回答:“這你算問對人了,他坐過我的出租車!”
張大仙一點仙氣也沒有,瞧著也就普通人一樣。
我跟他說我是做自媒體的,想要報道一下他也會玩撲克戲法的事情。
張大仙連忙擺手,那模樣顯然是不想讓別人知道。
我對他說:“你跟誰學的撲克戲法?”
“自己琢磨的,你別管了。”張大仙下了逐客令,這種狀態很令人起疑。
我故意說道:“大家都知道這撲克戲法是鬼手阿祖的絕活,我猜你學會了就把他殺了,這個戲法就只有你會了!”
“你踏馬敢瞎寫我跟你拚了!漫說我不是跟阿祖學的,就是真學會了感激還來不及呢。”
“你別跟我解釋,
我報警讓警隊過來查查啥都明白了。” 張大仙一聽慌了,趕緊就把李昌順給抖落了,說是李昌順幫著他練的。
“不應該啊,李昌順怎麽會得?”
“這我真不知道。”
我瞥了他一眼,“你別告訴我,你也賣神藥。”
“怎麽不賣?整個大富豪有幾個不眼紅神藥的利潤的,你要的多我還給你打折。”
“我就問問,沒說我要買啊。”
“沒事兒,問問不打緊,我也就一宣傳。”
趙雲出來後,:“你說阿祖會不會還活著?”
“有可能。”
謝金不敢相信:“我那天在大富豪親眼看見阿祖斷氣的,後來我們不是一起去拜祭了?”
“屍體呢?”
到了晚上,劉長生帶來了荒山盜墓屍體一夥人的消息。
我們去了西市郊區然後走了幾條很偏僻的小路,最終到了地點。
這個地兒溫度低,而且撲面而來一股肉聯廠的氣味,不用想也知道這是為什麽。
一個模樣相當醜陋的佝僂男子領著我們去了私建冷藏室,裡面有兩個人臉色鐵青。
“他們怎麽了?”
“剛見了鬼,正在驅邪。”
青天白日哪裡來的鬼,肯定是人作祟罷了。
“那鬼啥樣子?”
“荒山!死鬼!”
我心頭一震!“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兩人看了我一眼,緩緩點頭。
這事兒如果沒猜錯的話,阿祖並沒有死,只是這二人狀態很差,應該是嚇丟了魂。
趙雲讓我放寬心,這事兒他有辦法。
只見趙雲在二人耳邊耳語一番,倆人的面色逐漸從鐵青色轉變為正常,這家夥做思想工作還真有一套。
事實上這二人是受菜老頭所托,在兒子下葬後立馬把墳墓裡金銀財寶給挖出來,只是沒想到而已居然死而複生,又回來找便宜老爹。
我問他們:“金銀財寶呢?”
“一開棺材,那個死鬼就往我們身上爬,嚇得都站不穩了,哪裡顧得上那些東西。”
事情已經基本清楚了。
我讓趙雲跟著我去找一趟李昌順,是時候談一談了。
李昌順在家裡剛吃了早飯,身邊還有兩個小徒弟在服侍。
我看著他,直截了當的說道:“你把阿祖藏在哪裡了?”
李昌順十分鎮靜:“你是做什麽的?”
趙雲氣急敗壞:“你賣爛心腸的白面,還把阿祖藏了起來,你有什麽陰謀!”
李昌順不急不躁,“你怎麽這麽說話呢,阿祖死了我心裡也難受,怎麽會把他藏起來?”
我說:“那撲克戲法可不是人人都會爛大街的東西,沒有阿祖指明關竅,你恐怕也得琢磨幾個月吧,不可能人一死你就會了!”
“你可別誣賴人,我不能在他生前就喜歡撲克戲法,研究一番嗎?再說了,我這就這麽大,你們找找阿祖有沒有在我這兒不得了?”
李昌順這裡裝修是極簡風格,要想藏人應該不太可能除非有什麽暗道密室之類的。
只是找了一圈沒有任何發現。
李昌順說:“說起來你們可能不相信,我真的去給他拜祭過。”
趙雲憋不住就要動手,我出面攔住了他,跟李昌順說了一句打擾了。
走了沒多遠,趙雲問我為什麽。
我說那李昌順太淡定了,能讓一個活人完全放心的只有死人。
我們再去了荒山一趟,阿祖的墳被人重新砌好了,而且還有人燒紙上供的痕跡。
趙雲爆了一句粗口。“阿祖不會真的又自己跑回墳墓了吧。”
我說,“挖開就知道了。”
趙雲擺擺手,“這不是我專業,請那個師傅來吧。”
我把劉長生請了過來,想要看看墳裡的是人還是鬼。
只是這一次我把何進也請過來了,他研究的醫學方向正好派上用場,只是趙雲有些不高興,認為我對他沒有信任。
劉長生是挖墳的專家,不到半小時就把棺材給挖了出來,說是這墳的土十分松,如果上了年限或許費點功夫。
緊接著他掏出了黑驢蹄子、桃木符等等驅邪的家夥什,然後正式開棺。
轟的一聲,棺材板被掀開,我們都一激靈,劉長生說:“屍體沒毛病,只不過這棺材好像是已經開過一回了。”
我看了眼棺材沿,的確有多余的釘子痕跡。
屍體穿著死人衣服,身邊放著一些尋常冥器。
“謝金,這是阿祖嗎?”
謝金後仰著腦袋,捏著鼻子說是。
趙雲擼起了袖子,用他家裡祖傳的箱子對屍體又摸又扎,得出了一個結論。
“阿祖死於中毒。”
何進說:“我也看看。”他帶著醫用手套,拿著刀準備剖屍。
劉長生臉色一變,“不吉利的,不吉利。”
“沒關系,何進接受過高等教育,就算到時候真有事也不會找你。”
阿祖腸胃中有大量“神藥”殘渣。
何進說:“服用毒品過量,而且已經一周了。”
謝金說道:“沒想到啊,阿祖真的是菜老頭殺得,阿祖自己不可能吃這麽多神藥,這得硬塞進去啊。”
隨後何進看了眼傷口的血液,說道
“屍體不像是已經死了一周的樣子,更像是最近死的。”
我說:“他的命其實挺大的。”
隨後何進帶走了一部分屍體體液回去研究,劉長生負責給墳墓再回填。
這一趟給劉長生付了一大筆酬勞,能用錢把事辦了的朋友都可以算好朋友。
何進連夜在實驗室做了化驗,這個事情太過離奇,所以他也想知道阿祖究竟什麽時候死的,怎麽死的。
最後才了解,阿祖吞食下大量的“神藥”後並沒有真正死亡,而是陷入了深度昏迷, 所以脈搏、氣息都感受不到。
那天晚上盜墓賊去盜墓正好把他放了出來,時間再久恐怕真就因為呼吸不到新鮮空氣而死了。阿祖隨後又注射了大量新型毒品,這才是真正的死因。
是阿祖自己想不開連續兩次了結自己性命嗎?還是有人刻意要他死?
這個時候貼在李昌順身邊的那個女人被我們逮到了,趙雲一頓給她嚇唬,她梨花帶雨的全都說了出來。
阿祖那天被菜老頭埋了以後,正好被菜老頭雇的盜墓賊給放了出來,菜老頭看到阿祖穿著死人衣服跑回家,一時間心臟病嚇死了,之後阿祖就跑去了李昌順那裡。
阿祖的癮頭很大,吃神藥已經滿足不了他,開始注射新型毒品,只不過有一次李昌順給他的劑量稍微大了點,結果人就直接死了。
“你們殺他幹嘛?他妨礙你們賣神藥了?”
“那倒是沒有,只不過阿祖是菜老頭的兒子,又不是李昌順的兒子,他也沒有養他的義務。”
搞清楚了一切,直接讓謝金把消息透給警隊,李昌順和他的團夥就此覆滅,對了,張大仙也在被抓的行列。
只是我們在回酒店的路上被一夥人攔住了,警告我們以後少去大富豪。
趙雲不忿,想要比劃比劃,我看了一眼這夥人知道不是善茬,服了個軟就帶著趙雲回酒店了。
謝金聽說了我們描述那人的長相後,一陣後怕,你們能回來可真幸運,他們都是大富豪幕後老板身邊真正的底蘊,想在西市待下去,以後還是低調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