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哥哥。”
“在呢。”
池落落從睡夢中醒來坐起身迎著刺目的朝陽呼喊著男人,她揉了揉松弛的睡眼看到自家的哥哥正嘴角含笑的望著她,池落落精神一震白色的耳朵猛地豎起,一抖一抖,大尾巴甩動著,她蹦到哥哥身上,小巧的鼻翼翕動,嗅著熟悉的味道,很是開心。
“哥哥,你回來啦。”
男人抱緊她,輕柔的摸著她腦袋,開口道:“落落,吃早餐啦,有你沒吃過的哦。”
“哥哥拿回什麽東西啦。”小家夥眨巴著紅色眼睛滿是天真與好奇。
池召不知道從某處拿出一些事物一一放在她的面前,“秘製蒲草燒雞,大列曼巴,脆魚羹,落落慢點吃,不著急。”
男人好笑的看著小家夥手臉都沒洗就狼吞虎咽地吃起美食,他慢慢站起身走到廢棄大樓一側陰影處,掏出一項事物扔給了來人。
“喏,你們要的。”
“你受傷了?”來人檢查完後,看到池召潛藏在面容下的痛苦。
“一點小傷,竟然有第五見律層級的護衛,大意被偷襲了。”男人不甚在意的說道。
“那就好,沒事就行。”來人很是開心。
“得加錢。”男人補了一句。
來人臉色垮了下去,想想算了,是自己情報出了偏差。
“行。”全當是給落落的,這世間有自己這麽好說話的雇主也是頭一個吧,來人鬱悶的想著。
池召開心了,他露出痛苦的表情抱住來人,“老李啊,還是你對我好啊。”
老李面無表情的問道:“他們怎麽樣了。”
池召打個響指,一抹漆黑火焰自指尖升騰,老李懂了,不再多問。
“落落,你李叔說請你頓好的。”
老李咬牙切齒低聲道:“池召,你不要太過分。”
“什麽,老李說給你再買份甜點,快謝謝你李叔。”
“李蘇蘇,歇歇弄。”
被摟著的老李見池落落蹲坐在地上,嘴裡咀嚼食物咕噥著謝語,大眼睛一閃一閃,到口的話語咽了回去,隻得擠出笑容:“乖落落,少吃點,等會吃大餐。”
“嗯嗯。”池落落瘋狂點頭。
池召打了個哈欠,笑著道:“小費小費。”
他話鋒一轉,低沉著嗓音,“下一個任務在哪。”
“哼,現在是落落小姐進餐時間,不討論其他事。”老李悶哼一聲,譏諷道。
“是是。”池召見落落收拾了剩余的飯食,跑了過來,他牽起後者的手,看向朝陽。
美好的一天開始了。
……………………
今天糟透了。
尺明隊長望著眼前的一片廢墟,心中大罵,日xxxx的,哪個忘八蛋做的這種好事,氣死我了。
執法隊隊員們在廢墟上進進出出,尋找著各種線索或生還者,天上飛行著各類機械造物用於巡查搜索,更有稍強的見律使徒於空中進行潛視。
一個個低沉的聲音傳入耳中,令得尺明臉色愈發難堪,他抬起頭,見那位見律使徒對他輕搖了搖頭。
他喟歎一聲,對身旁副官咬牙說道:“向府主匯報,肖閥一家全部遇難,宅邸焚毀,死難者為肖閥成員、仆役、侍衛及賓客,總計六十八人。”
見副官記錄下情報並通過通信儀器發了出去,他憂愁的皺起眉毛,摸著本就頭髮不多的頭頂,肖閥雖然有名無實,甚至連門閥都不是,但他的家主是商宮洲洲牧最寵愛的庶妻之弟,
愛屋及烏,肖家才得以在卻安府有一定威望,平時掌握著卻安府與首府松陽府之間的一些資源買賣,在卻安府政經兩界有著很大的人脈,如今在一晚卻慘遭滅門,還連帶著其他家族的子弟,糟透了,卻安府要有大動靜了。 輝煌璨目的永鏡宮內。
一處奢侈華麗無比的房間內間身著睡衣的杭導導臉色發青的聽著副官的報告。
“即刻向洲牧大人匯報此事,不,先不做報告,等待後續的調查結果,全府戒嚴兩天,令劍衛把那些平日裡躲在陰暗中的見律使徒都給我揪出來,無論任何理由先行塞進牢裡,如有抵抗一律就地格殺。”
“令密衛全力搜尋情報,無論哪種方式,他們明白。”
“令鏡衛調動全府的‘介域’,探查每一個新進卻安府的陌生人及他們的路徑,還有昨晚肖閥周遭的一切人與事。”
一條條命令頒下,見副官記錄完備,他疲憊的揮了揮手,副官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杭導導坐了下來,捂著臉低沉著頭思考著。
是誰殺了肖敬,還滅其滿門,如此大的仇怨?他的侍衛裡可是有一個第五見律層級的強者,竟然能殺了全身而退?個人作案?還是群體?肖敬依托裙帶關系,平日為人行事乖張,跋扈囂張,貪財好色,欺男霸女,誰都看不上眼,甚至包括我都有點輕視,雖然得罪過卻安府不少勢力,但他卻十分謹慎,有些不該得罪的絕不得罪,那些勢力都忌憚著其背後的洲牧大人,不敢做聲張。如今被滅門,是不開眼無意中得罪了哪位野生的見律使徒?還是大門閥的子弟?
等等,大門閥,不會是他吧,晝晝說那天在外面撿到發燒昏迷的他時,之前感受到一股火焰的氣息。
火焰?報告裡肖閥全體死難者屍身都是被火焰燒成灰燼,不會吧,不會是因為肖閥與他發生衝突才致使其昏迷,不不,他是葉閥的子弟,必然屬於青楓葉,青楓葉並不是使用火焰的序列,也不對,青楓葉傳承至今底蘊無比深厚,也許就會有其他從屬序列的強者,也許是暗中守護在他身旁的強者在肖閥得罪其後見主受辱自做決斷為主報復。
如果真是他的從者自作主張報復的話,我該怎麽做?我要是發動全府搜查調研,豈不是打他的臉?只是得罪了下,便滅滿門,這等狠辣手段,他難道是裝的隨和親善?要真是他做的,杭閥怕是要完了,不,他的性子應該不是裝的。
該死的,反覆祈禱還是沒好事,先不做聯想,正常調查,如果情報指向他,再做其他考量。
暫時不向洲牧大人匯報,不過,這麽大的動靜肯定瞞不住,如果問責下來,就暗中透露一些,不點明,洲牧大人肯定會冷靜下來。
腦內風暴無限的杭導導此時全身都是被汗水浸濕,他隻覺得肖閥被滅門這件事牽扯到他不敢想的層面,他衷心祈禱始作俑者不是他。
不行,得要讓晝晝遠離他,如果他的隨和心性是裝出來的,真正的性格是那種狠辣果決,那就決不能讓晝晝如此親近。
杭導導心中警鈴大作,他已經把葉二的危險程度提拔到最高。
他看向窗外清晨陽光潑灑出金光點點的大海,無暇觀賞美景,心中愁緒一片。
如今被杭導導把危險程度提到最高的葉二此時卻趴在床上呼呼大睡,昨晚的最後與季央看了場焰火,宴會完美謝幕。
他帶著好心情回到自己房間,倒頭就睡,哪知道外面已發生大事,還偏偏被‘扯上’關系。
如果知道,他絕對會破口大罵,小爺我是那種刻薄狠辣睚眥必報的人嗎。
“好美啊。”
叮咚。
“季央姐。”
叮咚。
“我...”
叮咚,叮咚。
“我丟你XX啊”
誰啊,大早上不讓人好好睡覺,床頭的機器發出愈發急躁的聲音令得葉二醒了過來,他帶著起床氣看向機器的顯示屏,門口站著身形婀娜,體態優雅的身影。
哦,是季央姐啊,那沒事了。
葉二舒緩下了氣性,然後再定睛一看,是杭晝晝在按門鈴,還越按越快。
這丫頭急躁的性格什麽時候能改下啊。
葉二這個氣啊,他的聲音透過機器傳向門口。
“季央姐,稍等片刻,我在洗漱,馬上就開門。”
他急忙走進盥洗室洗漱沐浴起來。
“切,肯定沒在幹什麽好事。”外頭的杭晝晝沒好氣的對著季央說道。
季央這個頭大啊,杭晝晝的快言快語太沒腦子,得虧葉二性格好,要是其他大門閥子弟被她這麽嚼舌著,她還能完整的活著都不好說。
季央覺得有必要對杭晝晝說道說道。
這時,便見到門的一扇開了,葉二穿著常服溫和的漆黑瞳孔看著二人,或者說看著季央。
“才醒啊,葉公子。 ”
“早上好,季央姐。”葉二沒理會杭晝晝的聒噪。
“日安,葉二公子。”季央倒是微微行禮。
“請進吧,二位小姐。”葉二伸出手掌以示邀請。
杭晝晝先行進去轉入客廳,跟在其後的季央抽了抽嘴角,她慢行一步,拉住葉二。
季央揮手做了個隔音形術,她輕聲對一臉茫然的葉二說道:“葉公子,杭晝晝這孩子性格你也知道沒大沒小的,如果出言有所冒犯,還請您見諒,我之後會教育她的。”
葉二笑了出來,“就這啊,沒事的,她那些話啊,傷不到我,我家就我一個,晝晝這孩子我很喜歡她,一直缺少同齡玩伴的我把她當妹妹看待,沒事的。”
見葉二依舊是那麽隨性不在意,季央暗自舒了口氣,但也於內心說道還是要教育下晝晝。
回想剛才的話語,他是獨子,缺少同齡玩伴,意味孤單,不與家族族裔交際,因為性格?還是其他?
季央想著跟在葉二身後,便見杭晝晝已經於茶桌上斟好了三杯紅茶。
葉二毫不客氣落座,對著杭晝晝說道,“有什麽事嘛,大早上來。”
杭晝晝抖動下衣裙,雙手把淡金色頭髮綁束在腦後弄成一個單馬尾,她甩了甩,俏皮的說道:“這不是盡地主之誼嘛,帶你見識下卻安府的美景。”
“好啊,去哪呢。”葉兒端著紅茶杯,把窗簾拉開,刺目的清晨陽光照著他的眼睛眯起,他轉頭問道。
今天是個好天氣啊。
杭晝晝指向窗外。
“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