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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山劍客》第29章 白衣大盜
  白素麗被陳友諒升為貴妃之後,地位極其恩寵,漸有蓋過李文玲的勢頭。不過李文玲做為漢王王后,政治上的地位無人可取代。白素麗長期隨陳友諒出征,回來後也是隻居於軍營貴妃府之中,很少拋頭露面。因此很少有人見過她到底是什麽樣子,李文玲也沒見過。大家都是各過各的日子,沒什麽需要往來的,也都相安無事。

  近來江州城中出現了幾起離奇的案件,幾家大藥店和酒店養在店中的蟒蛇在籠中被吸幹了蛇血。也沒人見到有陌生人進店,籠子也未被打開,很是奇怪。開始隻挑大型蟒蛇,後來大蛇越來越少,一些中型小型的蛇也不放過。症狀都是一樣,蛇血被吸乾而死。本來這些蛇養在那裡也是供入藥或者做菜的,死了也就死了,沒什麽影響。後來傳言說有人半夜見到一個白色女子身影,靠近蛇籠將蛇血吸乾,又迅速離去。眾人越傳越離奇,說這女子是白蛇轉世,吸蛇血補充元氣,一時間弄得人心惶惶。有的藥店因損失很大,向官府報案,因無任何線索可查,也都不了了之。

  春園藥店的老板李大奇覺得這事挺奇怪,自己養在店中的蟒蛇是準備泡藥酒用的。還沒來得及泡就被吸幹了蛇血,也就沒有了什麽藥用價值。而且不止他一家,周圍的藥店同行都有此遭遇。便聯合幾個藥店老板,出重金懸賞,誰要是能抓到偷蛇血的賊人,賞白銀五千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於是有一些遊手好閑者便整日蹲守在幾個藥店周邊,希望賊人再來偷盜蛇血時能得到一些線索。藥店老板為了配合這些抓賊的勇士,照例在店中的蛇籠內養了一些蛇做誘餌。一切都已準備妥當,就等偷盜蛇血的人再次上門。

  眾人每天白天晚上分時段守衛盯防,大概過了半個多月,毫無動靜,圈養的蛇還都是好好的在籠子裡。這一日鐵頭三和癩子阿彪值班,兩人閑著無事在院外的小店喝酒劃拳。院牆上有窗子對著蛇籠,有什麽動靜小店裡立馬就能看到。下午三時左右店小兒領著一個買藥的白衣女子去看蛇,白衣女子自己在蛇籠旁轉了一會兒就自行離開了。這種每天來買蛇泡酒的顧客很多,都是他們自己去看,看中了合適的就喊小二過來抓蛇處理。

  二人喝了半天酒,到了晚飯交接班的時候,和晚班的人一起去查驗蛇籠裡的蛇是否完好。眾人來到院中,查驗蛇籠的時候大吃一驚,蛇雖然還躺在籠子裡,卻都是軟塌塌的死了多時,打開籠子一看,蛇血都被吸幹了。中午吃飯的時候鐵頭三還來轉過,幾條蛇都在籠裡遊走。從中午到下午他們倆一直在對面小店盯著,除了那個白衣女子來看蛇之外,沒有看到任何異常,也沒有任何人接近過蛇籠。

  藥店老板大怒,花了這麽大的本錢想釣魚上鉤,連毛賊的影子都沒看到,蛇血還是被盜吸了。幾個想抓賊拿獎賞的閑人也是無奈,一毛錢沒拿到,還每天賠著老本耗著時間在這盯梢。看樣子是發不了這筆財,也都陸續撤去。

  鐵頭三和癩子阿彪還是每天到處喝酒鬼混,和江湖混混們酒足飯飽之時就談論那天發生的怪事。“真是眼睛盯得都沒眨一下”,鐵頭三耿耿於懷。“你們知道我喝酒從來不耽誤事的,去撒泡尿也都是和癩子輪流去,絕不存在盯丟的道理”。“是啊,看在五千兩白銀的份上,我也是眼睛都沒眨過一下”,阿彪也喝得醉醺醺的。“那天去藥店買藥看蛇的白衣娘子倒挺好看的,要不是要藏在暗處盯捕偷盜蛇血的賊人,

我都想上去調戲一番,哈哈”。“白衣娘子”?紅頭鬼阿六吃了一驚,“那天我們那邊店裡也是這樣,一個白衣娘子去買藥看蛇,下午交接班的時候就發現蛇血被盜了”。  幾個酒鬼為即將到手的巨額獎金就這麽飛走了一直很生氣,這天借著酒勁一合計,才知道那天遇到的情形是一樣的劇本。“媽的,莫非這白衣娘子真的是白蛇轉世,跑到這邊來專吸蛇血的”?鐵頭三很憤怒。獨眼阿才搜索了一下,“既然那天幾個酒店都出現了這個白衣女子的身影,說不定這件事真的和這白衣娘子有莫大的關系”。“以後我們盯防的重點,可以放在這名白衣娘子的身上,大家繼續努力,相信一定會有收獲,賞銀馬上就能到手”,獨眼阿才說出了他的主張。眾人齊聲叫好,反正已經耗費了這麽久了,現在也有了一些線索,按照阿才的主意,還是有機會能抓到蛇血大盜。

  獨眼阿才是這夥人的軍師,一向有些謀略。各藥店和酒店蛇血被盜的事情還是時有發生,眾人也沒盯出個頭緒出來。阿才心想這盜賊只是吸蛇血, 並未謀財害命,應該不是衝著店內的財務而來。現在這蛇血大盜是人是神還沒弄清,也不好冒然下結論。阿才心生一計,每日給店內的活蛇喂食伴有雄黃酒的食物,讓酒精在蛇血內聚集。如果真是傳言中的蛇妖作怪,必能現出原形。如果是常人盜含了酒精的蛇血回去飲用,也必然會露出馬腳,留下線索。眾人深以為然,和幾個藥店老板約定好按此計行事,閑散人等繼續每天在各處店外蹲守,尋機抓住蛇血大盜,抓到了仍有重賞。

  又過了半個月有余,眾人按計劃在各自的門店蹲點。鐵頭三和癩子阿彪仍是一組,這次他們負責盯守的是玲瓏春藥鋪。中午剛過,二人照例在旁邊的小店叫了壺酒,邊飲邊聊。正對飲之間,阿彪使了個顏色,白衣買藥的女子又出現了。二人趕緊放下酒杯,裝作買藥的顧客往藥店中走去。白衣女子仍是把小二支開,獨自在蛇籠前來回信步觀察,看有沒有合適的蛇可以挑選。鐵頭三正和小二閑聊之間,女子已走出藥店,並沒有挑選合適的蛇讓小兒抓捕。癩子阿彪跟在白衣女子身後,想看她住在何處,是何方人士。鐵頭三也慢慢的跟了過來,這女子走著走著像喝醉了酒一般,開始搖搖晃晃,似乎要醉倒在地的樣子。阿彪正欲過去攙扶,忽然間天地起了一陣玄風,天昏地暗,下起了大雨,白衣女子突然跳入江中,不見了蹤影。鐵頭三和阿彪都看得呆了,怕惹上人命官司,嚇得趕緊逃走。眾人還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麽,只是奇怪天氣突然下雨,雨中似乎還有一陣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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