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個,你別看年紀都小,但都不是什麽簡單的。”
“什麽意思?”方嫂子不知不覺放下了手裡的鞋墊子。
“那孫家保,會無緣無故地出現在豬圈裡?會連被判刑坐牢都不敢說半個字?”
方村長腦海著回顧著當日在豬圈裡的情景。
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沒錯。
“你是說,這事是那小啞巴做的?”方嫂子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祁墨寒。
方村長突然歎了口氣,有點心累。
抽了兩口煙,這才緩緩道出,“不止,我看孫家保看小渺的眼神,比看那小子更害怕。”
孫家保這小子,平時也不是個什麽膽小的,要不也不會在這種時候,還敢暗地裡吃喝嫖賭,到底偷雞摸狗的。
可這樣的人,竟然會畏懼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
這裡頭要是沒點什麽,誰信?
唉,也不知道這事到底是好,還是壞。
希望這倆小東西,不要給村子裡惹來什麽大麻煩才好。
“他爸,我看那小啞巴的事,你以後還是別管了。”
“現在這世道,誰也不知道明天會怎麽樣,他家裡邊雖說是出了事,但是誰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什麽厲害的親戚。”
方嫂子還是有點怵祁墨寒。
四個多月前,老村長在家裡睡午覺,卻被一堆毒蛇給圍住,最後被咬得面目全非。
等大家聽到動靜趕去的時候,整張臉都變得烏黑,人早就不成了。
這事,大家都知道不簡單,但是誰也沒有證據證明,就是那小啞巴乾的。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五年前,那小啞巴到洪星村的時候,在老村長手裡可是吃了不少苦頭。
要說這事不是他乾的,還真不太可能。
“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做。”
自從四個多月前,他坐上這村長的位置後,對祁墨寒,最多也就是采取無視的態度,但該分給他的糧食,可一分也沒有克扣。
也再也沒有把他拉出來當教育的典范。
也就是從那次後,大家心裡就隱隱有了猜測。
這幾年村子裡發生的狼下山咬人的事,野豬闖進地裡頂死人的事,蛇半夜進屋裡咬人的事等等,都跟這小子有關系。
畢竟那些下場淒慘的人,基本都是這些年欺負過他的。
但是,誰也不敢在明面上說什麽。
也是因為這些,村子裡頭,就再也沒有人敢去招惹他了。
這幾個月,過得也是相安無事,再也沒發生過什麽死傷的事情。
這也讓大家更加確信,那些事情都是他乾的。
*
日子又不緊不慢地滑過了半個月,這天,雲渺直到天都黑了,也沒有看到祁墨寒的身影。
感覺奇怪,第一次去了他在河邊的小木屋。
然而,仍舊不見人影。
“這家夥去哪了?這時候還沒回來。”
在屋裡轉了一圈, 沒發現什麽異樣,隻發現床底還有個簡陋的床板,上面鋪著一床被子。
雲渺看得滿頭霧水。
444:【他該不會平時都是睡床下的吧?】
好好的床不睡,睡床底下,這是什麽鬼癖好?
雲渺若有所思了一會,很快明白了。
這是在防備不速之客,也是一種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腦海中頓時劃過無數一個十二歲的小少年被人欺負的可憐畫面,心裡微微有些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