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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撈屍證道》第24章:他鄉遇故知 改。
  第二十四章:他鄉遇故知改。

  崔公讓有些犯嘀咕,擔心美婦人重操舊業,往飯食裡投麻藥。

  “哈哈哈......”

  伴著爽朗的笑聲,虯髯客坐在桌子對面。

  “鼠妖老兄,我和師妹不再乾那種勾當了,安心食用。”說著,他為了證明無毒,親自撕了塊鹵肉放入嘴裡。

  鼠妖老兄?

  這個稱呼怪怪的。【碩鼠造化】的神通給她們倆造成的印象太深刻了。

  自報家門:“我叫崔公讓,可不是什麽鼠妖。”

  “嗯?”

  美婦人也同坐一張桌子,她非常疑惑,問:“你怎地不是鼠妖?親眼見你顯出原形。”

  “我會變身術,”

  鹵肉鹹香軟爛,崔公讓吃得滿嘴流油。“唉,兩位怎麽稱呼?”

  美婦人白皙的手指挑飛鬢角的垂發。

  “奶奶我姓金,名紙鳶。”

  虯髯客抱拳,說道:“我是她師哥,魯大腳。”

  “兩位,我想打聽點事情。你們可否聽聞這附近的關於‘打生樁,祭河神’的傳聞?”

  “打生樁?”

  聞言,金紙鳶神色驟變。

  諱莫如深。

  “崔賢弟,咱借一步說話。”

  酒樓內人多口雜,金紙鳶領著崔公讓穿過大堂,走入了私密的東廂房,反鎖了門窗。

  “賢弟,打聽這茬子事幹嘛?”

  崔公讓道出了自己受老嫗托付撈屍,卻遭受村民軀乾的經過。

  “打生樁,祭河神,聽起來很玄乎。”

  “狗屁河神!”

  冷哼!金紙鳶翻白眼,甚是不屑。“村民口裡的河神,實際上就是一頭修煉了五百年的鯰魚精。”

  “它參悟了些妖法,跑出來興風作浪,禍害百姓。”

  虯髯客魯大腳補充講:“我和師妹此次下山,便是為了擒拿此妖的。”

  說著,金紙鳶突然掐住崔公讓胳膊上的肉擰了半圈。

  嗔怒:“都怪你!”

  “上次我和師哥敗在你的手裡,被師祖好生訓斥。若非你壞了功德,如今早已授了籙。”

  金紙鳶雖說四五十歲了,可她的言行舉止卻和青澀的豆蔻少女並無兩樣。鮮明的反差感,令崔公讓覺得怪怪的。

  魯大腳性格沉穩,不急不慢地繼續說:

  “賢弟,所謂的‘打生樁’是個幌子,被選中的童男童女們被鯰魚精吃掉了。那些橋墩下,根本什麽都沒有。”

  詫異。

  他拇指點著中指的指肚,掐指推算。

  “倘若我沒記錯,鯰魚精會在三日後蘇醒。”

  長歎氣。

  “屆時,它必然會再度吃掉無數的童男童女。崔賢弟,可否願意替天行道,為商水縣的黎民除去禍害呢?”

  魯大腳想拉崔公讓入夥,合力鏟除鯰魚精。

  崔公讓卻想到了那夥暴民,他對商水縣的人沒什麽好感。但礙於情面,也不好意思拒絕,搪塞回答:“我量力而行。”

  “崔賢弟,你目前在何處下榻?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住在我家的酒樓。”

  “多謝!”

  正愁沒地方落腳,崔公讓立馬答應了下來。“只是......我身上的錢財不多了。”

  “哎呦——太見外了。”

  金紙鳶拍著雪白的胸脯,闊氣地許諾:“客房你盡管住,酒肉你可勁吃。奶奶我不收一文錢。”

  “走,一會兒給你開間上等的客房。

”  金紙鳶性格大大咧咧的,親昵地挽起崔公讓的手。“不必客氣,把酒店當作自己家。有什麽需求盡情開口。”

  閑暇無事,崔公讓暫時住在了酒樓。

  時間流轉,一晃兒就入了夜。躺在溫暖的被窩裡睡覺。

  然而。

  剛剛合上眼,神通【神仙臥】自動施展。磅礴的月華能量源源不斷地湧入崔公讓的體內,滋養著五髒六腑。

  說不出的愉悅感。

  如春風拂面,疲憊感瞬間消退。與此同時,崔公讓清晰的感受到,清新柔和的力量在周身的筋脈中流淌。

  自動修煉?

  崔公讓一直覺得【神仙臥】作為二品神通,頗有些名不副實。現在卻意識到,這道神通簡直太逆天了,完全不需要修煉,躺在床上睡覺就能變強。

  安眠。

  翌日清晨。

  如同脫胎換骨,崔公讓通體的肌肉變得更加夯實,彰顯出充沛的力量。

  攥拳,空擊。

  唰!唰!

  拳頭打得虎虎生風。

  “哎呦!賢弟好拳法。”

  熱絡的金紙鳶端來了可口的菜肴和一件棉襖。“早飯趁熱吃,吃完再試試棉衣合不合身。”

  “多謝嬸嬸。”

  “嬸嬸?”

  金紙鳶鼓起腮幫子,佯怒:“你個撮鳥,竟管我叫嬸嬸?以後改口叫我姐姐。”

  “多謝金姐。”

  享用早飯。飯後,他也沒閑著,在後廚劈柴,幫虯髯客打雜。

  喀!喀!喀!

  手起斧落,水桶粗細的柴火墩子,不費吹灰之力地劈成數片。崔公讓清晰地感覺到,經過一晚上的【神仙臥】被動修煉,力量和耐力相較於之前提升了五成。

  劈完柴,想起了月堤村的那個老嫗。

  許諾幫她打撈孫子屍骨,卻遲遲沒有行動。人無信不立,崔公讓有些愧疚。

  “魯大哥,我外出辦點事。”

  拿了些剛出鍋的大塊燒肉,準備去探望老嫗。

  約摸二十分鍾的腳程,穿過河堤抵達了月堤村。未入村門,大老遠便聽聞燃放爆竹的劈啪聲響。

  望去,父老鄉親們聚集在村口的牌坊前。

  一位白髯長者,站在高台上,語重心長地對村民講話。

  “各位宗族同仁,今日召集大家有要事相商。上頭的人告訴老朽:河神馬上要再度發怒了!”

  “河神又發怒?這回找誰家的小孩去充當祭祀品?”

  “日子沒法過了。”

  眾人炸開了鍋,交頭接耳的議論著。

  “肅靜!”

  德高望重的白髯長者繼續講:“河神發怒,屆時將會天昏地暗,河水暴漲,橋梁坍塌。宗族同仁......”

  欲言又止。

  歎氣。

  “唉——老朽我也是迫不得已啊。為了平息河神之怒,需要......需要用孩童去祭祀。”

  聞言,村民們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孩子。

  白髯長者老淚縱橫,擺出愧疚,自責的姿態。“老朽無能。那河神神通廣大,若不順從它,咱們整個村落都會遭受天譴的。”

  假惺惺的演講結束,抬來隻木箱。裡面裝有赤黑兩種顏色的竹簽,以抽簽的方式決定誰家的孩子去奉獻河神。

  “是生是死,全憑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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