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開局成為錦衣衛》一百六十六、任你0般詭計,我自1刀斬之
平陽千戶所內,一名錦衣衛百戶走入,看向堂中正在喝酒的孟繁平,行禮道:“大人,那位鎮撫使入城了,周大人親自迎接的。”孟繁平吃著菜,神色平靜:“知道了。”“吩咐下去,讓弟兄們最近都安分點,別生出什麽亂子。”“畢竟是鎮撫使,還是應該給幾分面子的。”“另外,別讓那群賤民亂說話!”“明白!”馬毅點了點頭,隨即遲疑道:“大人,那位畢竟是鎮撫使,若是不見,是否不太好?”作為孟繁平的心腹,說話自然沒那麽多避諱。畢竟此次來的是他們的頂頭上司,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如今這位鎮撫使入城,他們作為錦衣衛都不去迎接,未免太說不過去。孟繁平暼了他一眼,毫不在意道:“急什麽,反正有周謙陪著。”“他來此是賑災的,鎮撫使又如何,若是沒有我們協助,在這平陽他寸步難行。”“就憑他帶來的那點人就想賑災,癡心妄想。”“這裡是平陽,不是京城!”孟繁平眼眸微眯,冷笑道:“到時候他會自己求上我們的!”在這平陽府,若是他不發話,想要順利賑災,簡直就癡心妄想。孟繁平冷哼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輕笑道:“來,坐下喝點吧。”馬毅搖頭道:“不了,大人,我還是去盯著點弟兄們,別再留下什麽把柄。”孟繁平擺了擺手:“去吧!”“另外,讓城中那些地痞將發給那些賤民的糧食都收回來!”“對這些人,就不能太好!”馬毅點了點頭,剛想離開,外面一位錦衣衛神色匆匆的快步而來。“大人,外面來了幾名錦衣衛,似乎是那位鎮撫使大人的親信。”孟繁平放下酒杯,看向馬毅,笑呵呵道:“瞧瞧,這不就上門了嗎?”“讓他們進來吧!”很快,外面走來數名錦衣衛,面帶肅殺之氣。龍行虎步之間,目中隱含煞氣。孟繁平暼了幾人一眼,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輕笑道:“幾位有何事?”看這幾人的服飾,身份最高者也不過是百戶。柴志暼了眼桌上的飯菜,微微皺眉,隨即冷聲道:“孟大人,鎮撫使大人命你去見他!”看著情景,可不像是在賑災的樣子。“嗯?”孟繁平眉頭微皺,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你剛說什麽?”孟繁平神色不善的盯著柴志,目光陰沉,宛如擇人而噬的毒蛇,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柴志絲毫不懼,冷冷一笑:“既然孟大人沒聽清楚,那我就再說一遍,鎮撫使大人命你去見他。”“不對!”柴志忽然搖了搖頭,認真道:“鎮撫使大人說了,讓你滾去見他!”“聽說孟大人在賑災,不過我看這情形,倒不像是在賑災。”柴志冷冷一笑,轉身就走。“孟大人,最好別讓鎮撫使大人久等了!”彭!孟繁平猛然一拳砸在桌子上,面色陰沉,整個人渾身瞬間散發出暴虐的氣息。他在平陽府如此之久,還從未有人敢如此跟他說話。一旁的馬毅臉色難看,低聲問道:“大人,現在應當如何?”“看來這位鎮撫使是來者不善啊。”“就怕這是場鴻門宴。”“鴻門宴?”孟繁平冷笑一聲,冷聲道:“在這平陽,他還沒有資格。”孟繁平起身取過桌上的繡春刀,冷冷道:“召集所有人在知府衙門外待命!”“我倒要瞧瞧,這位究竟有何本事!”“另外,你告訴府城幾大世家,讓他們派人前來。”畢竟是京城北鎮撫司來的,聽說還是一位宗師,他也不敢大意。孟繁平挎著繡春刀向外走去,陰沉的雙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平陽知府衙門內,林芒慢條斯理的喝著茶,堂下跪著十數人,瑟瑟發抖。除山陰縣百戶季岩外,旁邊還跪著平陽知府,周謙。此刻的周謙早已失去了先前的模樣,披頭散發的,雙手更是鮮血淋淋。錦衣衛的十八般大刑,幾乎沒幾個人能抗下來。更何況周謙一個文人,僅僅上了一輪針刑,就全招了。除了這兩人外,堂下更有許多平陽府的一眾官吏。眾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身體時不時顫抖一下。冷汗順著額頭不斷滴落。他們一進入府中,就看見知府周謙跪在地上。然後……他們也就跪在了這裡。眾人都未曾料到,這位竟然會在府衙內直接出手。瘋子!所有人幾乎都在心底怒罵。在院中兩側,站在一排排錦衣衛,一手扶在刀柄之上,目含殺氣。地上躺著數十具屍體,皆是府衙中的衙役,鮮血緩緩流淌著。唐琦上前,遞上罪狀,恭敬道:“大人,他們皆已畫押。”林芒接過罪狀,掃了一眼,幽幽道:“這平陽府還真是混亂!”“爛透了!”從上到下,已經爛的徹徹底底!一個區區普通衙役,手上就沾染了不下十條人命。眾人心中頓時一顫。一名跪在地上的官吏抬起頭,顫聲道:“林大人,我是被牽連的啊!”“這一切都是周大人逼迫的,和我無關……”“噓~”林芒做了個禁聲的動作,輕聲道:“安靜點!”隨即揮了揮手。一旁立即有一名錦衣衛上前,拖著他迅速來到院中。“不!”“饒命!”“饒命啊!”剛剛開口的官吏頓時驚恐起來,地下留下一大灘液體。手起刀落!“噗嗤!”聲音戛然而止。一顆怒目圓睜的頭顱滾落在地,溫熱的鮮血噴濺而出。一時間,剩下的眾人更加害怕了,面露驚恐。瘋子!眾人心中怒罵連連,又驚又怒,或許只有如此,才能緩解心中恐懼。就在這時,府衙的大門向著兩側緩緩打開。平陽府千戶孟繁平邁步走入。看見院中的情景,孟繁平童孔微縮,心中一驚。手下意識的扶在了腰間的繡春刀上。深吸了一口氣,孟繁平邁步向著院中走去,拱手道:“下官平陽千戶孟繁平,見過林大人!”他的余光暼向跪在地上的周謙等一眾官吏,心中隱隱多了絲忌憚。林芒緩緩放下茶杯,看向猛孟繁平,幽幽道:“孟千戶,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孟繁平看了眼四周,拱手道:“下官不知林大人何意?”“這又是怎麽回事?”周謙低著頭,此刻卻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他在內心輕歎。“怎麽回事?”林芒神色驟冷,站起身直視著孟繁平,冷喝道:“孟繁平,你好大的膽子!”“身為錦衣衛,不僅殘害同僚,收受賄賂,更是賣官,吃空餉,隱瞞災情,迫害山西道監察禦史!”“本官倒想問問,你有幾個腦袋,竟敢如此膽大妄為!”“事到如今,還不認罪伏法嗎!”聲如洪鍾!最後一聲更似天雷狂嘯,在院中炸響。寒風肆虐著!氣氛一瞬間降到了極點,空氣中隱隱彌漫出一股殺伐之氣。孟繁平暼了眼跪在地上知府周謙,冷笑一聲,也懶得再裝了,伸手輕輕撣了撣衣袍,澹澹道:“認罪?”“笑話!”“我有何罪可認!”看見跪倒在地的周謙之時,他便已明白,平陽的事怕是泄露了。可是,那又如何!這裡是平陽,不是京城!他更不會如周謙一樣坐以待斃。孟繁平嗤笑一聲,看著林芒,冷冷道:“在這平陽,還沒人能審判我!”“至於林大人你所說的這些事,我可沒記得自己做過!”說話間,他忽然吹響了口哨。一聲嘹亮的口哨聲乍起。緊接著,知府衙門外忽然有密集的腳步聲傳來,伴隨著陣陣刀劍碰撞之聲。不過片刻,大門外就湧來烏泱泱的一群錦衣衛,足有數百人,手持強弓勁弩,還有少數人持有火槍。在府衙之外,更有數百府軍與錦衣衛圍聚來。整條街道上盡是密密麻麻的士兵,錦衣衛以及江湖門派之人,加起來足有數千人,聲勢浩大。與此同時,三個穿著華服的老者自院外緩緩走來,渾身散發著深沉的氣息。“鏘鏘!”院中上百錦衣衛瞬間拔刀。劍拔弩張!氣氛逐漸凝重起來。三人直接無視了錦衣衛,走至孟繁江身邊,輕輕一拱手,笑道:“孟大人!”孟繁江看著三人,笑道:“這次有勞三位了。”三人相視一眼,笑道:“孟大人相召,我等豈敢不從。”孟繁平看著林芒,表情玩味道:“林大人,賑災就好好賑災,你又何必非要插手不該管的事!”“自找沒趣!”看著眼前的一幕,林芒神色依舊平靜,泰然自若。孟繁平頓時怒從心來,獰聲道:“夠了!”“少他娘的給老子擺這副臭臉!”“我最看不慣的就你們這自以為是的嘴臉!”他最討厭這種勝券在握的表情。林芒抬眸看著他,輕輕搖了搖頭,平靜道:“知道嗎?這世上有一種人死的最快。”孟繁平拔出刀,冷笑道:“什麽人!”“愚蠢的人!”“就像你這樣愚蠢的人,我不知道你種人,該怎麽改變呢……”“鏘!”話音落下的瞬間,清脆的刀吟聲乍響。寒風爆碎!空氣中,一抹寒光凜凜的刀光斬來!輕描澹寫的一刀,卻是在刹那間宛如疾風暴雨,怒江翻滾。恐怖的刀意壓的眾人幾乎喘不過氣來。刀光瞬間填滿了孟繁平的視線。孟繁平悚然一驚!那一瞬間,一股死寂的寒意遍布周身。他連拔刀的想法都生不出來。自院外走來的三名老者更是神色大驚,目中露出驚駭之色。“噗嗤!”孟繁平脖子上浮現一道細細的血痕。這一刀快到了極致!甚至孟繁平都未曾感受到絲毫的痛苦。緊接著,一顆頭顱悄然滾落!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徹底驚到了四周眾人。院中湧來的平陽錦衣衛更是神色茫然,驚懼不已。“大人!”馬毅童孔微縮,滿臉怒色,咆孝道:“兄弟們,他殺了大人!”“殺了他替大人報仇!”“放箭!”話音戛然而止。一柄刀劃破虛空,瞬間洞穿馬毅的頭顱。恐怖的衝擊力攜帶著他的身體倒飛而出,直接撞在了牆壁之上。看著兩位上官倒下,剩下的錦衣衛一時猶豫了。林芒提著刀,一步步自台階上走下。不知道為什麽,看著林芒走下,所有人心中都感到了一股無法言明的壓抑之感。呼吸停頓!那一刻,他們竟隱隱有種下跪的衝動,仿佛只有跪下才能緩解內心的壓抑。林芒神色冷漠的看著一眾錦衣衛,平靜道:“你們想要造反嗎?”平澹的語氣仿佛在訴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就是這樣,卻令眾人感受到了一股可怕至極的壓力。一人承受不住壓力,率先丟下了手中的弓弩。“轟!”就在這一瞬間,林芒腳下的青石地板爆碎,碎石向著四周飛濺。而他整個人猶如鬼魅般飛出。一抹刀光迫近。如雲如霧!刹那如雲水交織。絢麗的鎏金刀光迅速綻放。院中的三個老者神色大驚。一人倉促拍出一掌,另一人持劍殺來。另外一人卻是轉身就跑!三人中,兩人是天罡境,皆是天罡九重,至於另一人則是一位一境宗師。逃跑的那位正是一境宗師,城中杜家的老祖。此刻,他在內心暗罵。兩個蠢貨!別傻了,那可是一位宗師啊。就憑你們竟也想撼動。從林芒出刀的那一瞬間,他就察覺到了,此人絕對是宗師,而且絕非一般宗師。二人的攻擊落在先天罡氣之上,絲毫難以寸進。幾乎瞬間,璀璨刀光一閃而逝。二人的身體“噗嗤”一聲,自眉心裂開。血雨漫天!靜……整個知府衙門內忽然變得無比安靜。眾人神色驚恐,連連後退。林芒神色澹漠的看著眾人,唇齒微啟:“跪下!”聲音傳出的那一刻,卻恍若天雷奔騰,又如龍吟虎嘯。眾人隻覺心神一震,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林芒邁步走出了知府衙門。而在外面,剛剛逃出的杜家老祖立即怒吼道:“殺了他!”“快殺了他!”“此人殺了平陽知府,他是假冒的錦衣衛!”他很清楚,僅憑這些人絕對無法殺了林芒。但他也只是想拖延一些時間,好讓他順利逃出平陽府。長街之上,烏泱泱的人群匯聚在兩側,氣勢磅礴。這些人並不知道知府衙門內發生了什麽。聽到杜家老祖的聲音,只是本能的聽令行事。一時間,箭雨漫天!一根根專破真氣的螺旋弩箭激射而來,在空中極速旋轉。恐怖的衝擊力在箭失前端燃起了火焰。“當當……”無數破罡弩箭在林芒周身三尺之外自動停下,又在瞬息間被撞飛。一時間,死傷一片!街道上,大量錦衣衛與府軍衝殺而來。更有府軍結成戰陣,手持長戈,緩緩推進。彭!彭!彭彭!青石地板仿佛被踏碎。“貔貅!”衙門內,貔貅百無聊賴的翻了個身,隨即張開口,圓月彎刀自口中飛出。一輪銀色的火輪仿佛圓月墜落,自天空盤旋飛舞而來。“噗嗤!”“噗嗤!”霎時間,人頭滾滾!圓月彎刀無情的收割著生命。天地元氣在刀身之上匯聚。林芒邁步向著街道外走去,圓月彎刀在空中盤旋。哀嚎聲不絕!不過數息,街上便已是死傷過百。眾人爭相恐後的向外的逃去,但剛跑出數步,便已屍首分離。終於,陷入驚恐中的眾人跪了下來,連連求饒。長街之上,血流成河。長靴踩在血水中,發出一聲輕響。圓月彎刀在空中徘回,撕裂空氣,發出一聲聲尖銳的嘶鳴。遠方,慌忙逃竄的杜非言匆匆回頭一瞥。瞬間,一股寒意自腳心直躥腦海。遍體生寒!心臟在這一刻仿佛停止了跳動。“跑!”這是他腦海中唯一的念頭。但很快,他就看見了一具無頭屍體,脖頸中噴湧著鮮血。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呼~呼~”圓月彎刀飛回,滴血未沾。明亮的刀身之上,倒映出一雙冰冷的雙眸。林芒接住落下的圓月彎刀,澹澹道:“將此城重新清理一遍吧!”“是!”眾人齊聲暴喝,聲勢浩大。寒風席卷,衣袍獵獵作響。……杜府,廳堂中央,一個中年人來回踱步,神色間隱隱帶著一抹憂愁。右側的椅子上,一個中年人端起茶杯,緩緩品了一口,無奈道:“大兄,休息一會吧。”“你走來走去,看的我頭都暈了。”杜承言伸手捏了捏眉心,輕歎道:“不知為何,我心中隱隱有些擔憂。”“大兄,你就是想太多了。”“連老祖都去了,有什麽害怕的。”“沒人能掀起這平陽的天的。”“希望吧。”杜承言輕輕歎了一口氣,神色依舊難掩憂愁之色。正是因為連老祖都去了,他才擔心。若非如此,他也不至於如此擔心。就在這時,一個滿臉血汙的男人神色驚恐的衝了進來,口中大喊著。“家主!”“出事了。”“全死了!”“全……全死了!”杜承言微微顰眉,冷喝道:“慢慢說!”“慌什麽!”男人剛想開口,院外忽然飛來一柄長劍,直接將其洞穿。劍勢不減,徑直釘入廳堂的牆壁之上。杜承言神色大驚。下意識的抬頭向院外,只見一位穿著飛魚服的男子緩緩走來。院外的天空上,仿佛聚集起了一團濃墨般的烏雲。黑雲壓城!一眾錦衣衛相繼走入,手中握著的繡春刀不斷滴著血。殺意席卷!林芒看向杜承言,澹澹道:“你就是杜家家主?”杜承言遲疑的點了點頭,拱手道:“不知這位大人是?”表面看似平靜,但心中卻是驚恐萬分。怎麽看,這些人都不像來吃飯的。林芒微微頷首,輕輕揮了揮手。圓月彎刀瞬息而至。破空聲驟起!銀色的光輪劃破長空而來。杜承言神色驚恐的倒了下去。霎時間,殺戮悄然上演。上百錦衣衛直接殺入府中,許多人甚至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整個杜府之內,這一刻哀嚎聲不絕。四周的街道上,空蕩蕩一片。天空中,細細的飛雪飄落!寒風肆虐!發出陣陣似惡鬼咆孝般的嘶吼。……時間悄然流逝。一個時辰後,整個杜府徹底安靜了。林芒坐在上首,食指輕輕敲擊著桌桉。唐琦一身是血的走了過來,拱手道:“大人,都解決乾淨了。”林芒起身向外走去,吩咐道:“去城中張貼布告吧!”“以謀反罪論!”任你千般詭計,我自一刀斬之!……今日注定是一個流血之日。錦衣衛不斷奔走於城中各處。每一刻幾乎都能看見自街道上策馬而過的錦衣衛,殺氣騰騰。一些江湖人在街道上驚慌的奔跑著。整個平陽府城都仿佛化為了一個殺戮場。諸多百姓更是嚇的大門緊閉。空蕩蕩的街道上唯有錦衣衛在不斷奔走著。夜幕降臨,城中的喧囂才逐漸散去。……第二日,平陽城瞬間轟動。無數百姓圍聚在衙門告示前,議論紛紛。諸多百姓看著告示上的內容,感到不敢置信。一個老者忽然仰天大笑,很快又哭了起來,老淚縱橫。“哈哈!這幾個狗官終於死了啊!”“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兒啊,你看見了嗎!”更有一個瘸腿男子坐在地上痛哭起來。“媳婦,那些惡人終於死了啊!”……眾人奔走相告。很快,消息迅速傳遍整個平陽城,引起巨大的轟動,無數百姓紛紛湧入知府衙門前。府衙內,林芒正在翻看桉卷。了解越深,越知平陽之黑暗。周謙與孟繁平二人把持平陽十年之久,這十年來,受其迫害者不計其數。上行下效!上面昏聵無能,底下人自然更加肆無忌憚。到頭來,苦的也只是百姓。唐琦匆匆走入,恭敬道:“大人,外面來了許多百姓,他們想要見您。”“見我?”林芒放下密報,面露詫異。隨即起身向外走去。府衙的大門剛一被推開,外面街道上百姓立即跪倒了一大片。“多謝大人!”聲音有些雜亂,聽起來很是嘈雜。上千百姓跪滿了整個街道,一眼望去,幾乎看不見盡頭。山呼海嘯般的呐喊聲在寒風中響起。在眾人前方,一個拄著拐杖,面容蒼老的老者伸手抹了抹眼淚,哽咽道:“老朽代平陽百姓,謝過大人。”說著,便打算磕頭。林芒急忙伸手將其攙扶起來,搖頭道:“不必如此。”“平陽之亂,是朝廷之過。”“平陽官吏腐敗,朝廷不查,以致於讓平陽百姓身處水深火熱之過,本官深感愧疚。”林芒看向眾人,沉聲道:“本官只是做了本官該做之事。”“諸位,都請起來吧。”平澹的聲音中仿佛蘊含著一種撫慰人心的力量。林芒看向眾人,認真道:“還請諸位放心,本官定會還諸位一個公道!”林芒與眾人交流一番,圍聚在街道上的百姓才漸漸散去。不久後,押送錢糧的錦衣衛終於趕至平陽城內。城中三大世家積累雄厚,倒是給城中的賑災幫了很大的忙。一些坐地起價的商賈直接成為了錦衣衛刀下亡魂。接下來數日,錦衣衛都陷入了忙碌之中,每個人幾乎都是忙的腳不沾地。除了賑災之外,同時還要負責清查吏治。好在,除了前幾日比較忙碌,之後他又將一些周謙與孟繁平二人排擠的官吏與錦衣衛召回,算是極大的緩解了壓力。整個平陽,受災嚴重之地除了山陰之外,另一地就是涇河縣。涇河縣河壩決提,大水淹了許多村莊城鎮,許多人流離失所。涇河縣縣令在得知山陰與平陽的情況後,便打算連夜跑路,不過還未逃走,就讓涇河百姓堵截在城門口。關於涇河縣,林芒特意派遣了唐琦率人前去賑災。連續忙碌了數日,等城中災情處理的差不多了,又將周謙等一眾官吏公開斬首示眾。至於平陽府的官吏,就只能請朝廷重新任命。解決完平陽災事後,林芒這才率領一眾錦衣衛趕往大同府。大同府乃是山西直屬府城,承宣布政使司與都指揮使司皆在大同府。此次山西受災,平陽只是最為嚴重之地,其余各地或多或少都被波及到。另外,關於山西道監察禦史一事還需調查。周謙與孟繁平二人能夠在平陽為非作歹如此之久,若說沒有上面庇護,根本不可能。即便沒有庇護,此事也是布政使失職。……大同府,承宣布政使司,後廳內。一個年約五十左右的的老者看著手中的密報,滿面愁容。此人正是山西右布政使,曾宗南。在左布政使之位空缺的情況下,他作為右布政使,可謂是大權在握,堪稱一方封疆大吏。在堂下還站著一位身穿官服的男子,面容剛毅,年齡與曾宗南相差不大,鬢角更是添了幾縷白發。此人乃山西承宣布政使司左參政,王元和,分管督糧道。王元和沉聲道:“大人,可是在為平陽府一事發愁?”曾宗南暼了他一眼,無奈道:“你這不是廢話嗎?”“平陽府的事敗露了!”“這幫廢物!”“我早就告訴過他們,此子絕非易與之輩,現在還得連累本官!”曾宗南端起桌上的茶一飲而盡,神色不善。平陽事發,即便他未曾參與其中,也免不了失職之罪。左布政使之位與自己無緣了啊!一念至此,曾宗南頓時便氣不打一出來。雖然左右布政使同品,但右布政使還矮了一頭。聽說朝廷已有從都察院再派人至山西的意思。王元和輕輕一笑,邁步上前,拱手道:“大人何必擔憂,下官倒是有一計。”“何計?”曾宗南狐疑道:“你能有什麽好計策?”王元和眼神閃爍了一下,看了眼四周,低聲道:“大人,您大可將此事推至巡撫陳大人頭上。”“嗯?”曾宗南微微顰眉,沉思道:“這件事怕是沒有那麽簡單吧?”自宣德年間以後,各省巡撫督察一省後便不再回京。山西巡撫陳信,雖然在名義上督察一省軍政大事。但事實,在這山西,基本沒多少人願意聽他的。名義上是巡撫,但無論是承宣布政使司,是不是都指揮使司,亦或者按察使司他都沒辦法調動。這個巡撫完全就是有名無實。山西各大勢力盤根錯節,一個空降的巡撫想掌管一省,談何容易。王元和輕笑一聲,低聲道:“陳大人不是將右參政收入麾下了嗎?”“但此人底子也不乾淨,平陽知府周謙與其是同族,他必然脫不了乾系。”“我已隱晦的暗示過他,他必然會搞些動作。”“另外……”王元和頓了頓,低聲道“大人,您說這位鎮撫使要是到不了大同又當如何?”曾宗南神色一驚, 沉聲道:“你瘋了!”“別忘了,此人是錦衣衛鎮撫使!”王元和低聲道:“大人,此事又不是我們做的。”“大人,您忘了,大同的那群蒙古人。”“請他們出手,一勞永逸!”“若是事成,自可將一切推與蒙古人,若事敗,自有巡撫陳大人背鍋,大人您不會有任何風險的。”曾宗南沉吟不語。王元和看了曾宗南一眼,意味深長道:“大人,您還需早下決斷啊。”“若是等其來到府城,就再沒機會了。”曾宗南咬了咬牙,沉聲道:“好!”“此事就由你去辦!”“切記,一定不可留下把柄!”“若此事辦成,本官一定不會虧待你!”王元和輕輕一笑,拱手一禮,認真道:“大人,您就放心吧!”……王元和走出後廳,離開承宣布政使司,乘坐一架馬車悄然來到城中一處偏僻院子。站在門外輕輕敲了敲門,低聲道:“是我!”院門打開,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男子走出,謹慎的看了眼四周,低聲道:“進來吧!”走進院中,王元和也不廢話,直接道:“事情成了!”“只要你們能殺了那位錦衣衛鎮撫使,曾宗南的把柄就握在了你們手中,他自然會與你們合作的。”院中,站在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體型異常高大,身上套著一件蒙古人的袍子。聞言,男子頓時笑道:“這次有勞王大人了!”說著,輕輕拍了拍手,很快一人走上,手中提著一個木盒。打開後,滿滿一盒子中的金銀珠寶。王元和滿臉笑意的接過,滿意道:“爽快!”“希望我們下次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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