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開局成為錦衣衛222、李如松到來
場中死寂一片。
噴濺的鮮血在地上緩緩流淌著,怒目圓睜的頭顱悄然滾至幾人腳下。
錦衣衛出刀太快,以致於許多人都未曾反應過來。
噴濺的鮮血濺射在諸將的臉上。
眾人有些恍忽。
看著那些無頭屍體,渾身一顫。
麻貴臉色微變,忍不住吸了口氣。
太狠了!
能被安插進平亂大軍中的混資歷的,又有哪一個是簡單的。
他們身後要麽站著三品以上的朝廷大員,要麽就是勳貴國公世家,或者與皇室有著或多或少的關系。
這些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皇帝默認的。
這就是一種默認的潛規則。
背後牽扯著一個極其龐大的利益集團。
即便是皇帝,也得給幾分面子,這也是皇帝向臣子展現的殊榮。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事實上,人與人就是不一樣的。
普通軍士喝酒,輕則杖三十,重則鞭笞一百,更有嚴重者斬首示眾。
但對於這些子弟來說,哪怕他們真的喝酒,最多也只是罰俸。
只要還想在官場上混,該有的人情世故就無比避免。
對於這些人,即便他也無能為力。
連錦衣衛動手都有人求情,何況是他。
一眾將領更是又驚又怒。
說到底,這些人來軍營時,他們都是其中既得利益者。
他們背後的人沒少托他們照顧這些人。
李昫奉臉色陰沉。
不僅是因為林芒斬殺了這些人,更是因為林芒拂了他的面子。
他好歹也是平亂大軍的副總兵,林芒此舉,無疑是直接打了他的臉。
林芒緩緩掃了眾人一眼,冷笑道:“別說什麽罪不至死!”
“自寧夏之亂開始,死的人多了,沒什麽人是不能死。”
“戰事連連失利,有什麽資格飲酒?”
“自今日起,錦衣衛將整頓軍紀,若有再犯者,這便是爾等的下場。”
“勿謂言之不預!”
林芒的話語雖輕,但卻清晰的落入眾人耳中,宛如雷鳴。
刹那間,像是落下一記驚雷!
眾將臉色難看。
這話擺明了就是說給他們聽的。
而且錦衣衛如此乾預軍中之事,更令他們惱火。
林芒冷冷的看了眾人一眼,轉身離開,冰冷的話語緩緩傳來:
“本官希望這第三把火,最好不要燒到諸位頭頂!”
望著林芒離去的背影,眾人盡皆陷入沉默之中。
“都散了吧。”
麻貴擺了擺手,示意親兵將屍體抬走。
人死都死了,再計較也是無用。
……
營帳內,
李昫奉一走進大帳,便將頭盔扔在了床上,神色陰沉。
跟著進入的幾名將領臉色都是格外的陰沉。
“大人。”
“此事怕是不好交代啊。”
身後一名將領遲疑道:“這些人都是托了關系的,他們背後的人可是要我們保證他們的安全。”
李昫奉坐了下來,端起桌上的茶一飲而盡,冷笑道:“關我們什麽事,沒看見是這位監軍大人所為嗎?”
“既然他想殺,就讓他殺吧。”
“本將倒要瞧瞧,這位能囂張多久。”
李昫奉放下茶杯,抬頭看了眾人一眼,平靜道:“都回去吧。”
“此事怪罪不到你們頭上。”
眾人相視一眼,暗暗松了口氣,相繼退了出去。
待眾人離開後,李昫奉拿起了桌上的一封書信,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冷意。
……
京城,
一封來自寧夏的戰報呈於朱翊鈞的桌桉之上。
朱翊鈞拆開密報,認真看完,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意。
將密報拍在桌桉上,朱翊鈞起身負手於窗前,笑道:“林芒果然不負朕之厚望。”
“剛至寧夏衛,便給朕送來一個好消息。”
這場戰事拖的越久,對於國庫來說,消耗越發。
若是加征賦稅,禦史們又該罵他清窮兵贖武了。
“恭喜陛下。”
站在身後的曹化淳微微躬身,陪笑道:“陛下,想來徹底清除叛軍,指日可待了。”
“林大人如此功績,令臣佩服。”
朱翊鈞微微頷首,臉上的笑容忽然減少了幾分。
有功當賞,可是……
林芒太過年輕了。
若是賞賜錦衣衛以外的官職,朝堂上怕是又該爭論了。
站在身後的曹化淳臉上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
天剛亮,麻貴便整頓兵馬,繼續強攻前方堡壘。
而錦衣衛也是四散開來,破壞敵軍的糧草路線。
戰鬥進行了數日,借著前幾日的士氣,麻貴一路穩扎穩打,持續推進戰線。
這三日林芒也時時前往戰場,對於麻貴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此人的戰術,勝在一個“穩”字,看似緩慢,但戰線穩固。
寧夏衛四十七堡,如今已有半數被奪回。
大帳內,
注視著眼前的沙盤,麻貴輕笑道:“只要攻破前方的這條戰線,哱拜的軍隊將全線潰敗,他們唯一能守的就只有寧夏城了。”
林芒注視著沙盤,指著一處,問道:“這是何地?”
麻貴順著望去,沉默了一下,道:“長風谷!”
四萬明軍就折損在此。
迄今為止,戰事進行了近三個月,但死的人都不如這一戰多。
“此地也是神木堡三堡一帶的重要關口。”
“在長風谷後,便是神木堡。”
“此地地形險要,我們若想進攻神木堡,必須通過此地。”
林芒沒有開口,只是注視著那片不起眼地方。
戰爭是殘酷的。
在這裡,人命是最不值錢的。
林芒忽然笑了笑,似自語,又像是在向麻貴訴說,低聲道:“突然挺感慨的。”
麻貴詫異的看了林芒一眼。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一名親兵入帳來報。
“將軍,帳外來了一人,自稱是李如松。”
林芒與麻貴相視一眼。
“快請!”麻貴連忙道。
話音剛落,一道身著漆黑戰甲,面容英武的魁梧男子邁步走了進來。
踏入帳內的瞬間,一股濃濃的煞氣撲面而來。
“麻總兵!”
李如松笑著一拱手,然後又看向林芒,笑道:“林大人。”
“又見面了。”
“見過李總兵!”
麻貴連忙行了一禮。
寧夏平亂,李如松是總兵,他是副總兵,該有的禮節的還是要有的。
麻貴的能力自不用說,但因其特殊身份,在軍中很受排擠。
所以他行事都極其謹慎,就是怕落人把柄。
李如松坦然受了這一禮。
林芒笑著打了個招呼。
一番寒暄後,麻貴詫異道:“李總兵,你與林大人這是認識?”
林芒笑道:“曾去過遼東,與李將軍合作過。”
李如松也是笑道:“本將也沒想到,這次竟然的監軍會是林大人。”
接到聖旨時,他也感到一陣意外。
在這之前,他還在遼東鎮壓土蠻與女真的進攻。
麻貴替李如松倒了一杯茶,笑道:“李總兵倒是比我估計的來早了許多。”
李如松“哈哈”一笑,大笑道:“本將是怕來晚了,你們將仗打完了,那豈不是白來一趟。”
“這一路上本將可是已經聽說了前線的戰況,李某深感佩服啊。”
“麻總兵用兵如神!”
別看李如松外表粗狂,但城府一點都不少。
這番話也是變相的抬高了麻貴與林芒二人,更是表明,自己沒有爭功的心思。
麻貴臉上的笑意濃鬱了幾分。
林芒是錦衣衛,說句不客氣的話,就是真的在戰場混一圈,都是功績。
但他不同,本就身份敏感,若是李如松真有搶功的心思,這份功勞也只能白白讓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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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與兵部的人估計會很樂意見到。
自己辛苦一場,最後被人搶了,換誰都不願意。
李如松邁步來到沙盤前,笑道:“麻總兵,給我講講如今戰場的情況吧。”
麻貴微微頷首,向李如松講解起最新的戰場情況。
二人都是戰場宿將,很快便激烈的議論起來,開始制定一系列的戰略。
待二人討論完畢後,麻貴這才召集了軍中諸將,也是讓他們與李如松認識一番。
畢竟,接下來李如松才是負責平亂的主帥。
眾將紛紛向著李如松行禮。
李如松本就是年少成名,出身將門,更是軍功累累,威望頗深,由李如松擔任統帥, 眾人也沒有不服的。
不過一些人看著麻貴,不由面露憐憫。
做的再好又有什麽用,最後還不是為他人做嫁妝,到頭來終究是一場空。
甚至一些人將目光隱晦的投向了林芒。
在他們看來,麻貴很配合錦衣衛,但並不代表李如松就會。
他們倒是很樂意看這二人鬥起來。
李如松並不知眾將想法,與眾將簡單認識了一番,很快便開始有條不紊的下達各種命令。
就在這時,唐琦自帳外臉色陰沉的走了進來。
唐琦的闖入令眾人神色各異。
軍機議事之時,突然闖入帥帳,即便是錦衣衛,也有僭越之嫌。
眾人不由看向李如松,但令他們大跌眼鏡的是,李如松仿佛沒有看見一般。
唐琦隱含怒氣,拱手道:“大人,剛剛飛鷹傳來消息。”
“我們的一隊兄弟在神木堡附近被圍捕,哱拜的人傳來話,說若是想讓他們活命,就讓您一人前往神木堡。”
唐琦聲音很清,但帥帳本就不大,這番話清晰的落入了眾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