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過分了吧!”
“這頭畜生可是我們的獵物!”
為首者手中持著一根龍紋鐵棍,身穿黑衣,滿臉的凶狠之色。
來者正是五湖幫的少幫主,鍾武,二十六歲就跨入真氣境,在眉州也算少年出名,甚至有傳言,他未來有望破入宗師之境。
習武之人本就壽元較長,四十歲以下者,在江湖上都被算做是年輕一代。
突然間,其中一人瞳孔猛的一縮,吃驚道:“鍾武,是錦衣衛!”
鍾武這時也注意到了唐琦等人手中的繡春刀,臉色陰沉了下來。
林芒看著眾人,輕笑道:“這頭異獸本官要了,諸位沒意見吧?”
平淡的話語中卻是透露著一絲毋庸置疑。
鍾武目光陰沉,冷聲道:“這位大人,這異獸是我們捉的。”
“是嗎?”林芒笑了笑,玩味道:“可它如今並不在你們手中,不是嗎?”
林芒低頭看向地上的貔貅,眼中似有漩渦浮現。
【能量點-10000】
【迷心大法大成!】
迷心大法不僅對人好使,對於異獸同樣有作用。
與此同時,林芒周身散發出一股極其凶厲,可怕的氣息。
霸道的刀意席卷而至!
林芒所悟刀意,本就是“順吾者昌逆我者亡”,霸道至極。
不臣服就是死,粗暴而又簡單。
而魔刀之刀意更是魔性十足,蘊含著恐怖的殺戮之意。
如貔貅這等天地異獸,對此本就格外敏感。
“嗚~”貔貅眼中露出一絲驚懼。
掙扎著的頭顱緩緩低了下來,以示臣服之意。
林芒笑著拍了拍它的腦袋,抬頭看向眾人,淡淡道:“怎麽,諸位還有事嗎?”
鍾武神色變換不定,眼中甚至閃過一絲隱晦的殺意。
為了這頭貔貅,他們可是折了太多的人手,如今就這麽放棄,如何舍得?
“走!”
鍾武面露不甘,轉身就走。
其余眾人同樣臉色難看,不情不願的轉身向後走去。
鍾武握緊了手中的龍紋鐵棍,眼神漸漸變得凌冽起來。
“動手!”
鍾武突然暴喝一聲,猛然轉過身來,手持鐵棍悍然砸下。
截江棍!
一棍落下,似有磅礴浪潮翻湧而至,攜帶萬斤巨力。
放棄貔貅,怎麽可能?
已經到手的獵物,他又怎麽可能輕易放棄。
錦衣衛又如何,在這龍首山上,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這些年因多管閑事,死在江中的錦衣衛還少嗎?
這群人中,其余頂多先天的程度,也就這個家夥令他稍有忌憚。
但突然襲殺之下,必然來不及反應,就算不死,也要身受重傷。
他是如此想的,也是如此做的。
只是,
下一刻,一隻手輕描淡寫的抓住了他揮下的龍紋棍。
這蘊含著萬斤巨力的一棍在其手中就仿佛是玩笑一般。
鍾武瞳孔猛的一縮,目露驚駭。
“怎麽可能?”
他這一棍之力可達萬斤,此人竟不用真氣就能接住?
天罡境!
腦海中,一瞬間劃過這個念頭。
但等他反應過來之時,卻已是太晚。
林芒冷眼盯著他,恐怖的勁力透體而出。
頃刻間,龍紋棍猶如麻花般扭曲起來,鍾武的手臂瞬間變成了麻花狀,
衣服一寸寸爆碎。 “啊!”
鍾武心神大駭,在那一瞬間,左手如刀般落下,斬下自己的右臂。
強忍著疼痛迅速倒退,自懷中取出一個信號彈拉響。
林芒暼了眼升入天空的信號彈,一步踏出。
“轟!”
仿佛一擊洪鍾巨響,地面轟然一震。
林中碎石,枯木懸浮而起。
“刀!”
唐琦恭敬上前,遞上林芒的佩刀。
“噌!”
林芒猛然拔刀,一刀蠻橫斬下。
金色的刀氣仿佛大河席卷,卷起一道數十丈的恐怖刀氣,浩浩蕩蕩的席卷而至。
洶湧刀氣奔湧而至!
磅礴的刀氣嘶吼,在地面上斬出一道足有一丈之深的溝壑。
包括鍾武在內的十余人被純陽刀氣一點點撕裂。
血雨漫天!
林芒緩緩收刀入鞘,面色波瀾不驚,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轉頭道:“有沒有療傷丹藥,給它喂點。”
唐琦連忙取出一瓶回春丹,倒出數粒。
貔貅眼神一亮,低鳴一聲,舌頭一卷,直接連唐琦手中的瓶都吞了下去。
看著貔貅身上的傷口緩緩恢復,林芒面露詫異。
“你剛喂的什麽丹藥?”
他很少用丹藥,雖然錦衣衛中有配額,但他就沒去領過。
唐琦心都在滴血,忿忿的瞪了貔貅一眼,連忙回道:“稟大家,是回春丹,太醫院的入品丹藥。”
遲疑了一下,唐琦猶豫道:“大人,能報銷嗎?”
“這丹藥就是錦衣衛百戶,一年也只能領一瓶。”
“怪不得效果這麽好。”
林芒伸手摸了摸貔貅的角,笑道:“放心,回去給你兩瓶。”
唐琦臉色一喜。
林芒笑了笑,拍了拍貔貅,翻身騎了上去。
這可比那什麽赤焰馬威武多了。
……
京城。
沉寂多日的武清侯府的大門一點點打開。
如今整個武清侯顯得空空蕩蕩的。
府中的奴仆少了一多半。
武清緩緩走了出來。
在其身後,紅裙女子替他撐著傘,夏雪宜懷抱金蛇劍,跟在身後。
天空中,烏雲匯聚。
“轟隆!”
一道悶雷炸響,電弧在雲層中激蕩而過。
頃刻間, 磅礴的大雨從天空墜落,濺射在青石地板之上。
“啪!”
街道上,有淡淡的腳步聲傳來。
一道人影自街口處緩緩走來,僅一人,卻好似萬軍。
漫天大雨落下的瞬間,主動避散開來。
世人皆傳,西廠督主容顏絕世,卻從未有人見過其真面目。
因為見過他容貌的人,基本都死了。
望著來人,武清侯眼斂微抬,眼中似有些詫異,道:“見過雨督主!”
來人踩著青石地板上積水而來。
閃電劃過。
照亮了那一身著金色飛魚花紋的銀白飛魚服。
華貴中帶著些許清冷的陰柔之氣,銀色的鬥篷在寒風中獵獵作響。
“侯爺,回去吧。”
“你禁足期未滿,這是在抗旨。”
武清侯輕輕一笑,道:“早就聽說雨督主功參造化,乃當世天才,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不過今天沒有武清侯,只有一位父親。”
話落,他拋出一枚大印。
“告訴陛下,待我回來,自會請罪。”
武清侯順著街道向外走去。
不知何時,街道四周出現了許多身披重甲的士卒。
西廠的高手站在雨幕之下。
“程鴻年,回去吧!”
那位西廠督主輕笑一聲,轉身離開。
今日武清侯不是以侯爺的身份,而是以一個江湖人的身份。
這也意味著,踏出京城後,他將失去那層身份。
但這身份……真的能失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