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客氣了。”
“這些都是海棠份內之事。”
上官海棠面露笑意,但心情卻並不怎麽好。
三百萬兩,這筆數額太巨大了。
即便以天下第一莊的財力,也無法輕易拿出三百萬兩。
天下第一莊是有錢,但這些錢包含各地商鋪產業,以及一些其它收入。
一下損失三百萬兩,絕對是傷筋動骨了,甚至會影響到接下來的計劃。
上官海棠起身告辭,林芒則是在堂中等待。
……
後院,
上官海棠匆匆而來,面露憂愁。
院中樹下,站在一個浪子打扮,豐神俊逸的男子。
其額頭側有一縷白發垂落,眸光略顯憂鬱。
天字第一號,段天涯!
另一邊,則是一位面容冷酷,雙目中盡顯冰冷殺意的男人。
他的周身似乎時時刻刻都散發著刀意與殺意,給人一種極其冰冷的感覺。
地字第一號,歸海一刀。
“大哥!”上官海棠快步走入院中,面色凝重道:“那位北鎮撫司新晉千戶來了。”
段天涯略顯磁性的聲音響起:“林芒?他們為何會來天下第一莊?”
上官海棠將剛才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段天涯沉思片刻,道:“此事還需盡快告知義父才行。”
上官海棠點頭道:“我也是這麽想的。”
“莊內都是江湖人士,並無任何錦衣衛的人,所以此人所說,完全就是子虛烏有之事。”
作為天下第一莊的莊主,莊內有沒有錦衣衛她能不知道嗎?
至於說易容,莊內就有一位天下第一易容大師。
雖說有誇大的成分,但其易容術也稱得上是獨步天下了。
在來之前,她特意尋此人辨認過,莊內並無易容之人。
段天涯眉頭微皺,凝聲道:“三百萬兩絕不是一個小數目,這位新千戶行事還真是瘋狂。”
“就怕他並不是真的為了錢財而來。”
忽然,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我去殺了他!”
說話間,歸海一刀便轉身走向院外。
“一刀,慢著!”
段天涯連忙喊住了他,搖頭道:“他不能死,更不能死在天下第一莊。”
一位錦衣衛千戶,若是死在天下第一莊,勢必會引來錦衣衛的查探。
如果讓人查出,天下第一莊背後是護龍山莊,而錦衣衛千戶又死在天下第一莊,讓陛下如何想?
是查到了什麽事,需要護龍山莊滅口嗎?
到時候勢必掀起一場更大的風波。
段天涯無奈道:“海棠,先將錢給他吧。”
“關於此事,還需要義父來定奪。”
上官海棠轉身走向院外:“我這就去讓人籌集銀兩。”
……
一個時辰後,
上官海棠笑著踏入內堂,拱手道:“林大人久等了。”
林芒笑著客氣了一番。
上官海棠拍了拍手,堂外有護衛送來一個箱子。
“林大人,那人倉惶逃走,海棠慚愧,未能將其留下,但慶幸的是他所攜帶的錢財留了下來。”
“還請看看,這些是否是賑災款?”
所謂錦衣衛的叛逃者,本就不存在。
這點彼此心知肚明,她也不可能真找一個所謂的錦衣衛出來。
林芒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勞煩上官公子了。
” 林芒起身打開箱子,故作隨意的抓起箱子中的銀票。
“唉~”
林芒忽然歎了一聲,搖頭道:“上官公子,這些應當不是。”
“賑災款的銀票上都有我錦衣衛的特殊印記,而這些上面並沒有。”
上官海棠愣了一下。
林芒這一舉動讓她有些無法理解。
心中忽然想起大哥所說,驚疑不定道:“莫非此人真不是為了錢財而來?”
就在此時,林芒突然將銀票揣入懷中,幽幽道:“想必這些應當是哪個盜匪所劫掠的贓款。”
“這筆錢財數額巨大,還是應當盡快歸還失主,我錦衣衛遍布天下,此事本官回去後就請專人辦理。”
他若是真以賑災款的名義將其拿走,必然留下把柄。
因為這本就是一件子虛烏有之事。
一個濫用職權的罪責必然少不了。
若是神侯參他一本,即便這些錢都進了皇帝的口袋,他也免不了受罰。
但如果這些錢是盜匪劫掠所得,那就是另一件事了。
此等不義之財,理當由錦衣衛上繳國庫。
想必那位陛下應該會很開心的。
上官海棠深深的看了林芒一眼,似笑非笑道:“那倒是麻煩……林大人了。”
“客氣!”
林芒一拱手,轉身向外走去。
“上官……姑娘,不用送了。”
上官海棠瞳孔猛的一縮。
關於她的身份,江湖之上知者甚少。
至於她的女兒身,知道的人更是屈指可數,此人又是如何得知的?
……
庭院中,
敖無雙坐在桌案旁,獨自飲著酒。
一個背著長劍,束發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笑道:“敖少莊主,好久不見了。”
見到來人, 敖無雙連忙起身拱手道:“許兄,你也在此啊。”
“外出遊歷,聽聞天下第一莊有盛會,特意前來一觀,不過我似乎來遲了。”
敖無雙笑了笑,衝著眾人介紹道:“諸位,這位是蜀中唐門內門弟子,許寧川。”
“許兄雖是唐門弟子,但劍法無雙,人稱飛羽劍。”
聽到敖無雙的介紹,眾人連忙恭維起來。
“見過許少俠!”
對於眾人的恭維,許寧川顯得很平靜,甚至絲毫都不掩飾眼中的鄙夷。
作為蜀中唐門的內門弟子,又怎麽可能瞧得上這群無門無派的散修。
眾人神情尷尬。
準備了一肚子的馬屁,只能無奈放棄。
許寧川看向敖無雙,問道:“剛見你愁眉不展的,可是有煩悶之事?”
“唉~”敖無雙長歎一聲,道:“此事不說也罷,說起來倒有些丟人。”
許寧川眉頭微皺,冷哼一聲,冷冷道:“莫非是哪個不開眼的惹了敖少莊主?”
敖無雙還未開口,跟在他身邊的護衛冷聲道:“剛剛有個不知從那來的世家公子,我們少莊主好心想與他交友,卻是狂妄至極,絲毫不將我們少莊主放在眼裡,更是開口向我們少莊主索要一千萬兩。”
“住嘴!”敖無雙呵斥了護衛一句,笑道:“許兄,不是什麽大事,就是點小矛盾。”
許寧川頓時面色一沉,冷哼了一聲,道:“少莊主你親自結交他,那是給他臉面,此人竟是如此不識好歹,我倒是要看看,此人究竟是何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