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貪因神碑，大道神靈

  無相尊主、司罰尊主的記憶已經被大竊天術剝奪因果，無論薑長生如何探索，都不會驚動他們記憶中的那些強大存在。

  了解到神秘巨石便是大道生機後，薑長生繼續探索貪因道統。

  無相尊主的歲數比武道的整個歷史還要悠久，其記憶之龐大，難以想象，但以薑長生的境界，他可以自動過濾絕大多數無意義的記憶。

  數月之後，薑長生總算了解完貪因。

  這是一個超脫道統中的巨無霸，絕非道衍能比，在貪因之中，道虛尊主不止一位，甚至還有一位凌駕於道虛尊主的存在，那是貪因的神祖。

  貪因的起源是來自一塊神碑，蘊含難以想象的因果之力，貪因成立道統後，依舊繞不開這塊神碑，在貪因神碑的幫助下，貪因道統以不可阻擋的姿態超脫，鎮壓了他們所在領域的其他道統。

  在貪因內，任何生靈皆可引動貪因神碑的力量，境界越高，所驅使的力量越強。

  正是靠著貪因神碑的力量，無相尊主方才將大道生機封存，無人能看透大道生機的存在，也無人能算到。

  值得一提的是，貪因神碑是無相尊主記憶中唯一模糊的存在，也就是說，大竊天術無法瞞過此碑。

  有意思。

  此碑定然是某位古老存在用大竊天術所創造。

  不會是竊天老祖吧？
  薑長生對於最近一次道統返神裡的講道大能記憶猶新，他覺得竊天老祖已經達到極高的境界，但看竊天老祖的狀態，明顯身陷因果反噬之中，無法脫身。

  他至今不清楚遠古仙道滅亡之時距離現在有多遙遠，有一點可以確定，大千世界的諸多道統都有遠古仙道的影子。

  貪因還有諸多方面值得他去了解，好在這段記憶被他刻印在自己的因果之力上，除非他隕落否則永不會消散，他以後隨時可以反覆查看。

  看完了貪因，薑長生便繼續查看司罰尊主的記憶。

  貪因為狩獵變數而來，極意則是為了大道生機。

  通過司罰尊主的記憶，薑長生總算了解何為大道生機。

  自混沌初開，三千大道成立，在那三千大道之外存在著大道生機，大道生機能創造、毀滅，生靈得之，甚至可以脫胎換骨，獲得如同大道般的本質。

  在大千世界裡，存在著諸多大道神靈，大道之神乃是大道虛空之中那些大道規則在量劫之中所形成的意志化身，而大道神靈則是生靈通過大道生機所蛻變而成。

  極意之中便有大道神靈，司罰尊主面對一位大道神靈時，還得下跪。

  至於大道神靈究竟有多強，無論是無相尊主，還是司罰尊主，都沒有與大道神靈交戰過。

  他們不敢！

  當然，不是所有得到大道生機的生靈都能成為大道神靈，得看自身機緣與意願，有的生靈得到大道生機會用在其他方面，例如創世、復活已故存在、詛咒等等。

  薑長生不清楚神秘巨石內的大道生機是否還能用，畢竟這玩意是從道衍之主的手裡流傳出來的，而道衍之主已經跨越道衍的極限，踏入道虛尊主境界。

  不過極意還在尋找，就說明還能用。

  薑長生沉浸於兩位尊主的記憶裡，不問世事。

  與極意一戰後，虛空之中更沒有道統敢招惹仙道，這意味著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仙道都將處於太平之中。

  歲月悠悠。

  人間又是數千年過去。

  這一日。

  道門，九霄雲宮內。

  彼岸道君坐在蒲團上，目光看向殿上的一名中年道人，此道人名為混元子，乃是他的親傳弟子，如今的道門掌教。

  混元子睜開眼睛，眼中流露出無奈之色，他抬眼看向師父開口道：“師父，我仍無法找尋到大羅的契機。”

  一直以來，道門與佛門明爭暗鬥，都在爭第一功德教派的名頭，如今未來佛祖成就大羅，佛門大興，道門內的氣氛很壓抑，身為掌教，混元子自然憋了一股氣。

  彼岸道君歎息道：“眾生有眾生緣，大羅之道，無法傳承，為師的經驗已經盡數傳授於你，悟不到便是悟不到，就像昔日的昆侖教主，大羅之境出後，從道祖之下第一人的身份墜落，如今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他，或許接受自己成不了大羅，方才是眾生的歸宿。”

  混元子一聽，神色複雜，眼底滿是不甘之色。

  作為站在仙帝頂點的大能之輩，誰又能放下對大羅的念想？
  “道法自然，心懷執念，是行不通的，道門想要第二位大羅，那吾來成全你們！”

  一道鋒芒畢露的聲音傳入宮內，緊接著，一陣清風來襲，一道身影憑空出現在混元子身旁。

  混元子立即起身拱手行禮，道：“拜見太上大羅。”

  來者正是太上昆侖，太上道的掌教，仙道大羅，曾經的武道第一天驕。

  彼岸道君看向太上昆侖，問道：“敢問道友所言何意？”

  自太上昆侖成就大羅後，他們便以平輩相稱，事實上，彼岸道君相當於太上昆侖的師祖，教導太上昆侖的神武至上皆是彼岸道君的晚輩。

  太上昆侖盯著彼岸道君，道：“你我同根同源，如今一同加入仙道，自當互相幫助，吾願帶領太上道並入道門，創立道門無情一脈。”

  彼岸道君皺眉，他不信太上昆侖的話，兩人雖皆來自武道，但在武道大劫時，他們已經翻臉，加入仙道後，彼此也很少往來。

  太上昆侖搖了搖頭，笑道：“好吧，實話實說，吾對道這個字很感興趣，太上道讓吾越發不滿，但伱已經創立道門，吾不好搶，不如就加入道門，道門七脈的發展確實比太上道更好，這一點，吾不得不佩服你。”

  作為曾經的武祖，彼岸道君的發展能力自然強於他，平日裡，他忙著修煉，疏忽對太上道的管教，聽聞道佛之爭似乎塵埃落定，他便想再次攪渾水。

  佛門想成為第一教派？

  那可不行！

  彼岸道君眯眼，問道：“你有什麽要求？”

  太上昆侖道：“吾說了，並入道門，成立無情道，混元子依舊為掌教，也能統管無情道，你只需要立吾為道門之尊，宣告天下，吾可不會掌權，隻想鑽研更高的道法。”

  混元子看著太上昆侖，面露驚喜之色。

  如今的大羅仙域沒有那麽多爾虞我詐，至少功德教派之間沒有，道門與佛門之爭也只是良性競爭，沒有傷和氣。

  所以混元子還是很相信太上昆侖的話，倘若太上道真能加入道門，道門豈能不興盛？
  光是想到此事宣告天下，引起的震動，混元子就亢奮不已。

  彼岸道君深深的看了太上昆侖一眼，他確實無法拒絕。

  不只是道門想跟佛門爭，他也想跟萬佛始祖爭一爭道祖之下第一人的身份。

  好歹他曾經是道祖的宿敵，而萬佛始祖是在道祖的庇護下成長起來，他豈能輸於萬佛始祖？
  “其實道門有一點勝過佛門，只是你們沒有利用好。”太上昆侖意味深長的說道。

  混元子連忙問道：“哪一點？”

  太上昆侖道：“佛門過於嚴苛，入門的門檻高不談，入門者還得承受苦難，這樣的磨練不是誰都能接受的，而且吾覺得沒有意義，相比之下，入道門就沒有那麽難，只是道門太講究資質與福緣，所以沒有超越佛門。”

  “想要成為第一功德教派，就得有教無類，就如同道祖一般，願意傳授眾生道法，不問資質，不問根腳，正好，道門以道為名，秉承道祖的理念，更容易讓眾生接受。”

  彼岸道君皺眉，陷入思索中。

  混元子遲疑道：“若是什麽生靈都收，道門的地位……”

  他們可是大羅教派，豈能讓人那麽容易加入？
  太上昆侖道：“這裡是大羅仙域，說是不問根腳，可你們仔細想想，大羅仙域的凡靈天資再差，能差到哪裡去，隨著道門大開教門還能建立錯綜複雜的因果網，更加鞏固道門在仙道的重要性。”

  混元子沉默，他覺得有些道理，否則即便有第二位大羅，道門想要甩開佛門，仍很難。

  他不由看向彼岸道君，太上昆侖也耐心等待。

  許久。

  彼岸道君緩緩吐出一個字：“善！”

  ……

  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內，正中央坐落著一片藍色水池，波光粼粼，泛著大道氣息，一道道身影站在池邊。

  一名身姿婀娜的紅袍女子開口道：“折損一尊道虛尊主與兩位不滅命主，損失不可謂不大。”

  其他身影紛紛開口，語氣不一。

  “連貪因的無相尊主都死了，仙道道祖不容小覷，要知道無相尊主的因果之道讓他在道虛尊主內的地位極為特殊，沒有道虛尊主能誅殺他。”

  “司罰尊主真夠愚蠢的，為了一名後輩的任務，搭上自己。”

  “一條已經被使用過的大道生機給極意帶來如此大的損失，此事恐怕是不祥之兆。”

  “吾提議，不得再前往那片虛空，仙道道祖的實力深不可測，就算極意能敵得過，也會付出慘烈代價，而且勝了也得不到什麽。”

  “該死的，近來怎麽冒出這麽多沒有超脫且強得匪夷所思的道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