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聊的兩人,自然是被這清新脫俗的自我介紹,給吸引了視線。
只見一個身穿白色短袖、搭配灰色短褲、腳踩人字拖鞋,文藝范十足的青年,倚靠著寢室門,目光投向寬敞的陽台。
“兩位,就是鄙人以後的舍友了吧。鄙人姓王,名曉楓,魔法乃是元素之中的聖光一系。”
言語進行的同時,那道依靠著門房的身影也在緩步上前,眼底金光閃爍。
在星之軌跡定形顯現之後。
他的手中凝聚出了一柄光劍,光劍劍身被光芒籠罩,不見其形,也可能本就無形。
光劍在王曉楓手中開始跳動,手持光劍的手翻來覆去,金光包裹的劍身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
金光環繞,似如遊龍,輪轉於身。
王曉楓邊走邊舞,在臨近陽台後,手中的動作一頓,光劍化為金光消散而去。
“獻醜了。”
王曉楓的這一套下來,直接是給顧月半和東方烈看傻了,兩人面面相覷。
拋開那這奇怪的性格和口癖,這劍花挽得,還真是有模有樣,恐怕連魔都那些大武館裡的人都比之不過。
可問題就出在這裡,你一個光系魔法師,怎麽還整了個光劍出來捏。
這畫風簡直不要太歪!
“天……天生天賦?!”東方烈最先反應過來,饒是大家族出生的他,也不免發出一聲驚呼。
不是東方烈見識淺薄,而是這個光劍實在是太過離奇了,別說是東方烈了,就算是那些老教授來了也要沉默一番。
“光魔法…異……形態,我記得好像是這叫來著的。”王曉楓愁起眉頭,很是努力的思考著,斷斷續續的說道。
“光魔法異形態?”顧月半默默地將這有些拗口的名稱,重複了一遍。
聞言,王曉楓看向顧月半,依舊是那副愁容,“我也是不清楚,都是那個姓蕭的老頭子幫我起的名,實在是繞口,還是光劍光劍來得順口。”
聽到王曉楓這話,一旁的東方烈整張臉不自覺地抽搐了起來。
真是無知者無畏!
東方烈那可記得清清楚楚,當初他來學院的時候,都是他那老爹親自將他領進來的。
平時的暴躁老爹,更是收殮的跟個貓似的,在蕭院長的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那場面別提有多震撼!!
直到現在,東方烈都是對著蕭院長敬畏三分。
你一個小小的初階法師,又是何德何能,竟如此稱呼老前輩。
“話說回來,你這光劍能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嗎?”顧月半看著那些被光劍劃過,卻依舊是毫發無損的地方,疑惑地問道。
“當然,我的光劍可不是那些花架子。”
面對顧月半的質疑,王曉楓只是回了一聲,隨後就又是連接起星軌,準備讓顧月半去親眼見證。
只見,虛握著的手心再次幻化出一柄光劍,右手一抬一落,光劍猛地扎向手心,竟是直接穿透了過去。
在揮動光劍的同時,王曉楓嘴裡的話也是不停,“這只不過是‘光耀·淨化’,專程用來對付黑暗生物的魔法。”
言下之意是還有其他種類的光劍,每一柄光劍的效果都不同,只是現在不適合釋放出來而已。
“這個我知道了,不過哥們,你剛進來那一下的確是唬到我了。”東方烈道。
對於王曉楓的出場簡直不要太強勢,連東方烈這個戰鬥狂都是興趣滿滿,十分想要與其討究一下裝逼之道。
在東方烈的注視下,王曉楓顯得十分焦慮。就像是黑歷史被翻出來時的那種無地自容,可偏偏那都是事實反駁不了。
“話說,我還不知道你們倆是什麽系,不給我介紹一下嗎?”最後王曉楓似乎繃不住了,趕忙轉移話題,將兩人的注意力往別處引,很是避諱的樣子。
“東方烈,火系。”
“顧月半,召喚系。”
自報家門後,兩人再次見目光投向王曉楓。
這回王曉楓已是再無退路,在兩人的死亡凝視下,王曉楓隻得將鍋全都甩給了,他那神龍不見首不見尾、整天瘋瘋癲癲的爺爺。
博求一線生機!!
“……”
“沒錯,都是老爺子他給我帶歪的,這口花花性子也都是跟老爺子他學的。不然像我這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頂級大帥哥,怎麽可能會做出如此二貨的行為來呢。”
說出這句話後,王曉楓瞬間感覺自己底氣十足,臉上那被兩人一度逼迫,渾顯不自在的愁容也是全無。
“所以,你這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頂級大帥哥就什麽也不帶,兩手空空的跑到學校來了?”東方烈調侃道。
場面再次陷入尷尬之境。
不愧是東方烈,明珠第一冷場王、話題終結者!!
……
九月一日,這本該是青春飛揚、活力四射的大喜之日。
可就在博城雪峰山上的一間小房間內,卻徜徉著與之完全相反的肅靜、凝重,跟外界的喧嘩格格不入。
“杭州靈隱寺審判會、廈門東坪山審判會、博城軍部已全部到達。”在所有人坐定後,一位手拿記事手冊的記錄官站起來說道。
在記錄官發言往後,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開口說道,“冷青,你喚我們來開會,難道你們已經追查到了撒朗的線索?”
白發老者是東坪審判會的總負責人,審判長鍾衡。
博城就在東坪審判會所管轄的地界內,而一名黑教廷紅衣教主的露頭,足矣出動審判長。
“除了黑教廷的那幫瘋子,沒有人知道撒朗究竟在哪裡,甚至我們連撒朗是男是女都不清楚。”那名被稱作冷青的女子道。
鍾衡有些失落的搖了搖頭,以為這次會議又是無功而返時,冷青開口繼續說道,
“不過,前不久我們靈隱寺總部傳過來一則情報:撒朗並不在博城。”
聽到冷青這話,鍾衡鎖緊他那蒼白的眉毛。
撒朗並不在博城?
雖然,不清楚靈隱審判會的消息從何而來,但鍾衡還是選擇了相信。
畢竟,靈隱審判會一直都在追查撒朗,掌握著一部分他們不知道的情報,這都情有可原。
“可如果撒朗並不在博城他又會在哪兒呢?”鍾衡並沒有因為撒朗不在博城而放松,反倒是更為緊張了。
暴露出來的敵人,顯然沒有一個還隱藏在暗處的敵人,來得更有危險。更何況,那敵人還是黑教廷紅衣教主這樣的瘋子。
鍾衡是巴不得撒朗就在博城,在接下來的行動中,能夠將他直接鏟除,為世界清除一塊毒瘤。
“斬空,你們軍部裡面的臥底找到了嗎?”撒朗那邊依舊是那般,再追究下去也不會再有什麽進展,張衡開始將目光轉向斬空。
比起在不知何處的撒朗,更應該解決的還是那些還潛伏在博城之中,危害著人民安危的黑教廷之徒。
斬空搖了搖頭,“軍部裡面的依舊是沒有什麽動靜,那名潛伏在其中的臥底,顯然是隱藏的極深。我唯一能夠保證的是在下來的清掃行動中,看好那名臥底,不過作為代價,博城軍部將就無法再參入到接下來的清掃情動中。”
“只要保證那名黑教廷的臥底,不出去通風報信就可以了。你也不用自責,黑教廷的人能夠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潛伏如此久,也不是在短時間內,就能夠揪出來的。”
張衡安慰到,對於這名軍部的後輩,他是十分的欣賞。
擁有責任心的同時,天賦也是極佳,還未到三十歲就已經是將火系修煉到了高階三級。
以軍部看重人才的方面來說,斬空將來是必定能夠晉升至超階行列,甚至擁有追逐更高階級資格。
會議還在繼續,參加會議的人除了靈隱審判會的代表冷青和斬空,剩下的全都是東坪審判會的人了。
在做坐十幾號人,近乎全是東坪審判會的高層。
為了此次清掃行動,東坪審判會幾乎是全員出動。
對這次行動的重視度,可想而知,同樣也證明了黑教廷的可怕。
為清掃一座小縣城內的黑教廷之徒,東坪審判會竟是出動了,兩名超階法師、數十名高階法師和加上無數中階法師。
雖然,都是先前為了那個行蹤不明的紅衣主教撒朗準備的,可這也足夠驚世駭俗了。
要知道一名高階法師就能夠在這小小的博城中橫著走,像斬空在博城就是想抄誰家就抄誰家,根本就是肆無忌憚。
而,東坪審判會更是派了兩名比高階法師更甚的超階法師,來領導這次任務。
“這是我們靈隱審判會,更新後的名單。”冷青從空間手環中取出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名字。
冷青將名單遞給鍾衡。
“這上面全部都是!!”鍾衡發出一道驚呼,連握著紙張的手都不自覺地收緊,都沒有意識到名單已是被捏出了褶皺。
這實在是太過震撼了。
甚至震撼到讓張衡都忘記,去問名單的出處。
這名單上的名字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一百多個名字竟全是黑教廷的成員。
從平民百姓到魔法協會高層,從軍部法師到家族成員。
黑教廷已經將博城給完全滲透了,博城的每一個組織中,都有他們的人手。
很難想象,黑教廷究竟是在博城發展了多久,才能夠達到如此規模。
那幫瘋子究竟在博城圖謀著什麽,為此竟能夠在博城隱忍如此之久,饒是張衡這已經達到超階絕顛的強勁法師,都不寒而栗。
太恐怖了,實在是太恐怖了。
本來舊名單上那幾十號人就足夠讓人驚駭了,結果那不過是開胃小菜。
張衡強行下壓內心的震驚,將名單遞給斬空,“你來看看,有沒有你們軍方的名字。”
接過名單的斬空,一眼就看到了名單中最為顯眼的一個名字。
‘白陽’
‘白陽竟然也是黑教廷的人。’看到這個名字的斬空瞬間陷入沉思,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去想過白陽竟是黑教廷中人。
哪怕當初得知,幽狼獸從一開始就是瘋的時候,斬空都沒有去懷疑過。
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 這讓斬空不得不去深思。
白陽到底在其中扮演著什麽角色。
斬空有預感,這絕對是將關乎到黑教廷的根本,甚至能夠直接揭露,黑教廷潛伏在博城的真正目的。
心中不斷的預警,使得斬空死死盯住名單中的白陽二字,思緒在不停跳躍,總結著自己在博城這兩年來所經歷的一切。
斬空感覺自己離真相就差一點了。
“斬空,斬空!”
這時,斬空感覺耳邊有人在喊他。
“斬空你想到了什麽嗎?”鍾衡已經是走到斬空的身邊,拿著手輕輕地拍打著斬空的肩膀。
斬空眼中一道精光閃過,突然大喊道,“是狂戾之泉,黑教廷在博城是為了研究狂戾之泉。”
“狂戾之泉,你是說那個能夠讓妖魔陷入瘋狂的泉水!!”
對於‘狂戾之泉’鍾衡肯定是知道的,當初就是因為這個東西,才讓他們踏足到博城這塊地。
“藥師,藥師,快找那個藥師。”斬空又是將頭埋入名單中,完全沒有去理會身旁的鍾衡,他感覺自己就要觸到了。
地聖泉的失竊!
研究狂戾之泉的藥師!
軍部隱藏的臥底!
白陽是黑教廷之徒!
發瘋的幽狼獸!
幽狼獸,幽狼獸,狼獸!!
博城外圍的魔狼族群!!!!
這一念頭的出現,瞬間將他的大腦佔滿。
思緒牽動起全身汗毛,斬空感覺像是被浸入到了冬天的井水中一般,全身冰涼透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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