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災多難的東京成田機場剛剛恢復運轉兩周就又被黑幫圍堵了,在出入境管理中心工作的綾小路薰對於這種事情已經麻木了,憑借著上次被當作人質期間與恐怖分子的虛與委蛇以及盡力幫助警視廳進行心理疏導的經歷她成為了這裡的領班。
那是本家需要壓下此次事件的熱度,因此選擇樹立幾個標杆人物作為嘉獎對象,綾小路薰正在其中,這一次的風波也讓她小火了一把,成了成田機場工作組的當紅人物。
身為這裡的領班,她簡單安撫了兩位新入職的小女孩,隨後看向湧入大廳的幫派分子,這些人還是那一副冷峻的樣子,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衣服鼓起的下擺裡是藏好的武器。
“你們有什麽事情?這裡是國際機場,可以隨時呼叫自衛隊!”
綾小路薰已經不再像曾經那樣緊張害怕,這一個多月的工作經歷比之前三年的都要豐富,現在的她敢於直面黑幫成員,這是以前不敢想的事情。
大廳裡的黑幫站成兩排,一個通道迅速成型,從外邊走進來的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少年,但他旁邊那個大高個薰並沒有什麽印象。
薰對於這個男孩是有好奇的,一個多月前他從美國趕來,當時是被黑幫們夾道歡迎,隨後沒多久就看到了他的通緝令,來自黑幫與警方雙重通緝,然而現在他又成了黑幫的貴客。
“又見面了,這次還是要拜托你。”穆意笑著對這個副本守門npc打招呼。
“啊好,這次是要出境嗎?”
綾小路薰聽到對方開口才回過身,將自己腦海中的猜測統統甩出腦袋,接過遞來的護照仔細看著。
這張護照也是蘇恩曦當時辦好的,不過夏卿的入境記錄還是本家動用了自己的關系加上去的,看起來不會有任何問題。薰檢查完畢後蓋上出境的章,穆意接過護照放進了夏卿隨身的包裡。
“到那邊之後記得等等夏彌,我通知了她來接你。”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師父今天沒來嗎?”夏卿的眼睛時不時掃過大廳的外面,等著那一道期待的倩影。
“離別的場面會讓繪梨衣情緒波動,這樣子不適合她。”穆意開口,語氣有幾分低沉,那是源稚生與他商量之後決定的,他們對繪梨衣隱瞞了夏卿離去的時間。
“好吧。”夏卿轉過身,穆意明顯感覺到他的肩膀變低了,離別不能相見對於兩個孩子來說都有點殘忍。
兩聲急刹車一前一後的傳進了大廳,夏卿回頭終於看見了自己想見的人,繪梨衣一路小跑過來,手裡的小本子已經遞到了他面前。
上面只有兩個字——禮物
夏卿接過本子,很厚,這是三個本子疊在一起用絲帶綁了起來,絲帶系的並不好,最上面的蝴蝶結也歪了,這是一個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情的少女照著視頻一遍遍練習的結果。
在她之後走進來的是源稚女,今天的他穿著白色的神官服,一隻手還死死攔著身邊的源稚生。也只有這個人會不顧一切地把繪梨衣帶過來,他一直是行事最自由的那個,因為他想,所以就做了,不會去思考繪梨衣如果情緒失控會怎麽樣。
“繪梨衣的禮物是她用過的日記本,可以說記載著她的一切。”
穆意沉默了,似乎自己這次確實做錯了,他就應該攔著源稚生,讓源稚女帶繪梨衣早點來到這裡,好好地和夏卿說說話。
繪梨衣很乖,從表情上來看沒有什麽波動,她一直都是那個懂得克制自己的乖孩子。
“記得要多找我聊天,以後我也想去你的城市。”
這是繪梨衣今天出門帶的唯一一張紙,
寫上了最後一句話放在了夏卿的手中,隨後退開一步,向他揮揮手就當是道別。“我會的,師父再見!”
夏卿不知道為什麽有點難過,就好像曾經那個山洞裡無助的自己,看著眼前的妹妹為迷霧般的未來發愁,卻什麽都做不了。
時隔多日,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山洞,成了那個無助的小孩。
男孩還是走進了登機口,頗有點逃跑的意味,他害怕自己一個沒忍住就說出想要留在這裡的話,自己妹妹與妹夫絕不會同意,他不想與妹妹起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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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夏卿走入了登機通道的拐角繪梨衣才回過頭,那一雙紅色的眸子更紅了,她的言靈似乎發動了,又好像沒有。
每個看向她的人都會心裡一痛,讓穆意覺得這個女孩是不是殺死了所有人快樂的情緒,隻留下了壓抑與傷悲。
何處合成愁?離人心上秋。年事夢中休,花空煙水流。
“我們回去吧。”最後還是源稚生打破了這份平靜。
繪梨衣點點頭,邁步向大廳外面走去,沒有流淚也沒有哭鬧,只是穆意與源稚生看著那單薄的身軀,心裡有一絲虧欠。
“抱歉,下次我會帶你去夏卿家裡玩。”
穆意在繪梨衣身後說著,眼前的少女回過頭衝著穆意一笑,壓抑了許久的淚水終於緩緩流下。
回去的時候穆意上了源稚生的車,看著前車裡關系明顯更加融洽的源稚女與繪梨衣都有些沉默。
“似乎我們做錯了啊,繪梨衣是個很乖的孩子。”穆意的話語讓開車的源稚生手臂明顯抖動了一下, 不知道他的心裡在想著什麽。
“我們沒有錯,繪梨衣是很容易失控的。”源稚生強硬地說著,但是語氣不再堅定。
“可妹妹的笑容才是該去守護的東西,為了可能的暴走剝奪她的權力,我們跟赫爾左格的區別在哪裡呢?”
源稚生沉默了許久,最後在開車的同時給自己點上一支柔和七星,猛吸了一口之後才慢慢開口,“你這麽說起來我好像個混蛋啊。”
“你當然是,不過這次我是你的合謀,以後我走了你可不要再乾混蛋事了,有這樣一個妹妹我可太羨慕了。”
“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你已經單方面把繪梨衣當你妹妹看了?”源稚生從後視鏡裡看著後座的穆意,感覺這個人的面孔又討厭了起來。
“當然,繪梨衣就適合當作妹妹好好寵著。”
“那夏卿和他的關系你怎麽看?”
“不要用我們的思維去看孩子,現在最多算是兩小無猜來著。”穆意思索著回答,“可惜這倆都是腦子裡放不下別人的存在,以後就不好說了。”
“我記得楚君說過夏卿是你大舅哥?那繪梨衣算你妹妹還是算你嫂子?”源稚生算得上是把天聊死了。
穆意看著眼前的源稚生,怎麽就沒發現這小子也有成為八婆的潛質呢?莫非是被赫爾左格壓抑了太久,現在才釋放天性?
象龜你原來應該是一個對所有事物都很認真,最後把自己累垮的人啊,怎麽也在意起這些東西了。
“我們各論各的!”穆意在後座躺下閉眼,沒有了搭理源稚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