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的劍勢愈加強盛,原本沉重如泥沼的劍招猛地暴力起來,猶如赫赫風雷,似乎要斬斷鋼鐵!
狄克推多的軌跡遊走於村雨的攻擊死角中,為楚子航的攻勢添磚加瓦,兩人的完美配合形成了密不透風的刀網,讓穆意短時間內竟然騰不出手。
凱撒自然是用刀的好手,就算是聯手對敵之時他也能察覺到楚子航似乎已經與自己拉開了差距,現在最適合他的只能是做楚子航的輔助。
雖然這種選擇和一貫的驕傲作風不符,但相比之下擊敗穆意才是重中之重,至於楚子航......之後再約一次公平競技就是了。
兩種演化到極致的刀法籠罩了穆意,而傑茲米的絕殺之劍已經快要抵在穆意後背。雁翎刀還在和村雨糾纏,他和楚子航借助著刀鋒發力,刀貼著刀,也幾乎要臉貼著臉,雙方甚至能看見彼此鼻梁上細密的汗珠和眼中的凶光。
穆意調整了自己的呼吸,現在的他完全是陷入了楚子航的攻擊節奏裡,在劍法的宗師面前陷入被動是相當難以掙脫的事情。
具體表現就是楚子航的攻擊間隙同樣也是他後繼無力的時機,等到他調整好姿態的前一刻,楚子航的村雨就會再次斬過來,逼迫他打斷自己的節奏。
絕殺之劍已經在自己身後,現在穆意必須暴力破局,拋棄自己的進攻節奏來衝破刀網的封鎖。
在楚子航的攻擊間隙,穆意再次往雁翎刀中灌注絕對的暴力,這是一般人無法做到的發力技巧,只有能隨意移轉骨骼的超級混血種可以做到。
“龍骨狀態”下的他強行扭轉了不同骨骼之間的位置,讓自己在本該後繼無力的時刻猛然爆發出全力。楚子航顯然沒有預料到這一步,他整個人被挑飛了起來。
來自於身後的劍罡似乎已經破開了穆意身上的衣服,那種感覺就像一條毒蛇在背後盯著你。毒牙已經與肌膚接觸,下一刻就會刺破皮膚注入致死的毒。
背後的危機感沒有減弱,傑茲米根本就沒有任何收手的想法,盡管她手中的是殺人利器,盡管這只是一次活動。她對於每一次攻擊的標準都是生與死的搏殺,如果不及時格擋,穆意可能被這一劍捅一個對穿。
雁翎刀在穆意手中旋轉,幾乎是貼著肌膚向上格擋住了這驚險的一劍,劍尖上恐怖的動能灌進了長刀又將刀面猛地拍在了穆意的身上,幾乎要將他擊倒。
華夏武術定式之一的“蘇秦負劍”,堪堪在極限的時機幫穆意擋住了絕殺的劍。
古人背劍,皆是劍柄在上,劍尖朝下。古人蘇秦背劍之時卻是反之,劍柄在下,劍尖朝上,斜跨於背。
穆意剛劈開楚子航的刀網,手正巧位於下方,此時不管是回身還是抬手由上至下格擋都來不及,穆意只能采用這種方式進行最快的格擋。
老實說這種格擋方式一般對抗的是劈砍,因為從背後來襲的刺擊很難定位。可偏偏傑茲米的刺擊太強大了,並且毫不掩飾那一份殺意,那刺痛皮膚的罡風就是最好的定位點。
這是身為一個殺手的本能,卻正好為穆意做了嫁衣,或許也是足夠自信穆意可以擋下這一劍,她是真不擔心一刀捅死自己啊......
但是穆意的回合還沒有結束,蘇秦負劍不是格擋的招式,而是反擊,但是他反擊的目標不是背後的傑茲米,而是已經快要擦著自己臉的“狄克推多”。
這是一場由三人默契編織的絕殺,可以說強大到了極致,但還是失敗了,接下來就是穆意的進攻回合了。
強大的氣勢再次凝聚,不得不說凱撒和楚子航的合力已經能讓他收起玩鬧之心,再加上傑茲米的絕殺真的讓他差一點翻車。
但是這種氣勢又被打斷了,身後一道嬌軀抱住了他,憑借著某些位置的觸感,他很確定那不是夏彌。
“我抓到你了哦......”
來自傑茲米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茉莉花一般的清香鑽入鼻孔,滔天的紅霧從兩人身上爆發開來。
身為煉金原理部的成員,穆意在嗅到味道的第一時間就知道要遭,那是裝備部的瘋子們提煉的濃縮弗裡嘉原液,在接觸密封與氧氣接觸之後就會發生爆炸,范圍要比弗裡嘉炮彈更大,效果也要遠比弗裡嘉子彈更強。
這種東西在自由一日原本也是禁止的,因為其過於強大的麻醉作用可能會對體質弱的學生造成肌肉疲軟等後遺症。但是這一次對手是穆意,校方在昂熱的授意之下可是特批了部分的“違禁品”。
仿佛是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原本依靠在穆意身後的傑茲米就像是一顆被風吹斷的蘆葦,慢慢的倒了下去。
穆意還在站著,他能做的也只有站著,或許一陣微風吹過三兩片樹葉就能將他壓倒。他的精神有些恍忽,似乎馬上就要睡著了一般,隱藏了絕大部分實力的他還是沒能頂住強效弗裡嘉的侵襲。
凱撒和楚子航看著依舊還能站著的穆意,他手中的刀還沒有丟掉,但這樣子的人還有再戰之力嗎?
“我們好像要贏了...”
將金色的頭髮收攏在腦後,凱撒的思維開始飄忽了起來,看著身邊的楚子航露出了一絲笑容。
“是啊,犧牲了太多,這就是真正的屠龍戰場。誰都有可能成為炮灰,就像那個全軍覆沒的航母編隊,或許有一天就是你我。”楚子航提著村雨緩步上前,要做這場戰鬥的終結者。
遠處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槍響,背後襲來的子彈帶著巨大的動量,推著楚子航向前。
那是來源於反器材狙擊步槍的恐怖動靜,但是這本該是蘇茜和陳墨童的武器,此時的目標卻瞄上了楚子航。
莫非是諾諾開的槍嗎?當穆意倒下,學生會和獅心會自然也就成了敵手,威脅最大的人也就成了楚子航......凱撒在心裡慢慢盤算著,卻也在下一刻被轟飛了出去。
遠處的樓頂,夏彌舉著1800mm長的槍管在瞄準,而在她的腳下,陳墨童已經陷入了嬰兒般的睡眠,只是胸口的“血跡”說明她並不是睡著了。
“喂喂喂?聽得到嗎?我是夏彌,我想知道現在是我贏了嗎?”
安靜下來的校園裡四面八方傳來了少女悅耳的的聲音,她也接入了校園的擴音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