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彌的原版檔桉在穆意手中化為飛灰,這份資料原本該出現在後年,從那個濱海小城中流出。屆時夏彌會親自出手搶奪文件,毀去自己的信息後又委托獵人交還給密黨。
但是現在這種事情提前了,而穆意的計劃也被逼提前開始,或許他應該采用一點強硬的措施了。並不是每一個龍類都是夏彌,和大多數龍類之間無需顧及什麽情誼。
“現在檔桉也被你毀了,之後你要去做什麽都和我無關。”酒德麻衣伸了一個懶腰,“我還要在這個城市度個假,沒事最好不要打擾我!”
“我知道了,不會有人猜到那天在分部還有第三方勢力的。”
穆意起身離開了接待室,並且幫酒德麻衣關上了門。雙方的合作還是點到為止最好,在不確定對方的終極目標之前,他們只能是“臨時”的隊友。
正午時分,這個城市徹底活了過來。作為南半球出名的國際化都市,墨爾本是一個值得好好欣賞的城市,反正他已經落子,那不如先等待著對面的出招。
走出中央街區的他抬頭,恰好看見了對面大廈上的巨大廣告牌,那裡是賽車的廣告。要是說這個城市裡有什麽可以牽動全國人目光的東西,那麽必然是f1賽車澳大利亞分站。
f1全稱世界一級方程式錦標賽,與奧運會、世界杯足球賽並稱為“世界三大體育盛事”。而澳大利亞的分站賽因為在墨爾本舉行也被稱之為墨爾本站賽。
混血種往往都向往著力量,或者說向往著暴力,享受那種腎上腺素飆升的感覺,f1恰恰是能滿足這些的東西。自1996年來,每年f1的揭幕戰幾乎都在澳大利亞墨爾本阿爾伯特公園賽道舉行。
現在的這裡可不只是專業賽道,而是被打造成了一個綜合型的俱樂部。整條賽道環繞著中心的湖泊建立,環繞公園而建的這條賽道也被譽為世界上最美賽道之一。
穆意在一處觀景亭坐下,不管是卡塞爾s級的學生證還是蘇恩曦的黑卡都能讓他成為這裡最尊貴的客人之一。他的餌料已經跑了出去,現在就靜靜等待魚兒咬鉤了。
位於深山的墨爾本分部還沒有開始修繕,畢竟如果現在開始修繕的話難免會造成現場破壞,雖然這裡已經被校董會的人拆得差不多了。
楚子航和艾達絲在分部裡靜坐,這裡已經沒有了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唯一的線索被穆意拿去調查,他們在這裡可以說是百無聊賴。
“我們是校董會的調查團,來尋找分部成員被屠滅的真相。”
門口傳來了趾高氣昂的說話聲,而原本替代了大門作用的分部專員已經被推搡到了門內。在過去的幾天裡這已經成了常態,或許這些調查組只是校董家族的附庸與旗下小組織,但扯著校董會的大皮作掩護同樣沒人敢攔下他們。
推開攔路的年輕人,這位代表才看到了正堂裡坐著的楚子航,那一雙眼睛讓他下意識打了個冷顫。
“咳咳,自我介紹一下,我是......”
進來的中年男人自顧自開口,這種事情他們在過去做了太多次,畢竟就算是本部的專員也沒有多少人會和校董會作對,更不用提分部的人了。
校董們想要龍王的線索,那麽下面的狗腿子就回去找,在這個過程中造成的影響自然不會在他們的考慮范圍裡,立起校董會的大旗也會省去很多麻煩。
“執行部調查,閑雜人等退開!”
看著作威作福到自己頭上的人,楚子航下意識感覺到了一陣惡心。這幫人還不如校董會裡的政治家,政治家也是有一個方向與目標的,但這群狗腿子明顯沒有。
似乎是沒反應過來自己會被駁斥,中年男人臉色有些精彩,更是向所有人表演了一番變臉。震驚、錯愕、不可置信、懷疑、惱怒、羞憤各種表情依次在臉上出現,生動形象得表現了什麽叫臉色一陣白一陣紅一陣綠一陣黑。
或許對方是特殊的人龍混血種,人和變色龍的混血。
“你...你說什麽?”
他用手指著楚子航,似乎是想要放狠話,但是看著那冷峻而霸道的臉最終把喉嚨裡的話憋了回去,隻說了一句不痛不癢的話,甚至連質問也算不上。
“現在這裡被執行部接管了,閑雜人等還請退開。”
楚子航禮貌性地加了一個“請”字,語氣卻絲毫沒有緩和。冰冷的語氣之下,他的牙齒就像森然的斷頭台,要擇人而噬。
“我們可是校董會的代表,執行部的又如何?”
似乎是想明白了自己身後站的是誰,又或是為了挽回自己被恐嚇而丟掉的面子,來者明顯惱羞成怒起來。他們作為大家族的代表,無論是在人類社會還是混血種社會都耀武揚威慣了,已經將別人賦予的權柄當成了自己的。
“執行部在任務途中處於第一順位,一切資源、命令都應該以保證任務為先。”
看著面前張牙舞爪的中年男人,那臂膀之下爆發的力量估計也就是正常人水平,從血統上來看這些人本就應該是混血種社會的底層,現在只是依靠著各自家族的名義行事,卻忘了在這裡實力才是第一要務。
楚子航要是殺了眼前這幫人可能會有麻煩,但也僅僅只是麻煩,沒有一個家族會為了幾個廢物得罪一個超a級的混血種,更不用說他身後還有不止一個s級。
“你不就是想獨佔這些東西好去邀功嗎?你自己吃肉總得給我們一點湯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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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下定決心在自己的家族中表現自己的中年男人哪裡會聽楚子航的話,在他看來這個少年就是一個階級敵人,一個阻止了他向上爬的敵人。
人在想別人的時候,總是會待入自己的價值觀。在他看來楚子航就是要獨佔這裡的一切,然後再將這些東西全獻給那些大人物,這樣他就可以踩在自己頭上。
他不會明白楚子航一出生就要比他站得高,a級血統的世界他這輩子都見識不到。在他的認知裡,那些大人物就是天、是神,面前的少年也需要討好他們才能過活。
就像以前的老百姓會想皇帝用金鋤頭還是玉鋤頭,那是他們無法理解的另一種生活。他把楚子航當作同一階級的敵人,卻看不到他們本就不是一個階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