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金色的眸子看向拉特島外的戰列艦,目光鎖定在剛剛登船的楚子航身上。
還在和穆意僵持的迭嘉很想衝下去滅掉這個膽敢走上封神之路的小子,但是穆意精神力牢牢地鎖定著他。
雙方的僵持是一種很微妙的平衡,如果他貿然行動可能迎來的是穆意暴風驟雨一般的襲擊。
不論怎麽說,那個小子剛剛揮出的一刀對他來說都有些危險,如果真的陷入了穆意的進攻節奏,那麽今天真的有可能被留下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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迭嘉看了一眼被空間的繩索緊緊束縛的龍骨,今天在這個戰場上,他注定什麽都做不了。
本就籠罩著一層迷霧的影子消失了,迭嘉再一次通過這種如幻境一般虛化的姿態消失在了穆意面前。
與東京海底的那一次相遇不同,穆意從虛化的過程中看見了一些東西,但是嘗試攔截時候卻發現失敗了。
雖然被黃雀逃離,但是此戰依舊稱得上收獲滿滿。
對於密黨而言,龍王四大王座之一的大地與山之王宣告隕落,在高層的眼中這已經是第二位龍王的終結;對於穆意而言,泰拉的隕落也宣告了夏彌的身份被做好,就算有人懷疑她是大地與山之王,泰拉的龍骨擺在那裡就是鐵證。
穆意托舉著巨大的十字架從天空中走下,他是從上往下走,但是卻像一步一步登高抵達自己的王座。
戰艦上的學生與專員都用崇敬的眼神盯著穆意,混血種一直都是一個崇拜強者的種族,在這裡血統與實力就是一切,沒有人能逃離這個定律。
戰艦上迎來了前所未有的沉默,龍王已經消逝,隻留下一副枯骨訴說著他曾經是多麽的強大。那副骨架上流淌著神秘的光芒,每一個人心裡都流露出渴望的情緒。
當一個初代種坐在面前的王座上,這些人的心裡可能是恐懼、崇拜、臣服;但是當王座上只有一副枯骨的時候,王座之下的人就只剩下了貪婪。
任何一個人都想要將王座上的枯骨一腳踹下,然後自己坐在那裡俯瞰眾生。
學生們的狀態還好,他們的心中更多的是激動。密黨的歷史上有記載的針對龍王的行動並不多,無數英豪終其一生都未能遇見一次,更不用說直面一隻尊貴的初代種。
在座的所有人也算是見證了歷史,密黨的這一裡程碑上會有他們的名字。
密黨屠滅大地與山之王的信息在一瞬間傳遍了整個混血種社會,華夏、霓虹、北美漢高家族,南亞印度......無數個勢力都收到了密黨的信息。
不可否認這就是炫耀,但同樣的密黨有著炫耀的資本。如果不是擔心別人來爭搶,密黨甚至想要帶著龍骨來一場世界巡演。
湯加王國的王宮裡,密黨的經濟專家和軍事專家都在陪著王室與官員聊天。
面前的投屏中戰列艦的導彈一發又一發地命中目標船隻,這當然是提前錄好的畫面,不過湯加王國的官員並不知情。目力不可及的海面上總會傳來轟隆隆的聲響,無不昭示著堅船利炮的恐怖威力。
他們在意的並不是這一次軍演,而是這個神秘的基金會這次能給予王國多少援助。畢竟那麽一艘戰列艦就算以舉國之力也未必能完成修繕,相較於“華而不實”的戰艦,到手的銀行支票更有誘惑力。
密黨派出去的幾位金融專家已經將湯加王國的財報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簡簡單單的幾頁紙被這些人研究了個通透,甚至連王國財務官在哪裡做了手腳都看得出來
面前的幾張紙對他們來說毫無有活力,他們很想直接告訴面前這些人自己的想法。但這些人也有自己的任務,那就是將湯加王國的視線鎖定在自己身上。
遠處屠龍的場景和諾瑪演示出來的畫面完全不同,有軍事素養的人應該可以看出來,到時還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等到他們的耳機裡傳來下一步命令,這些人員方才松了一口氣。不過聽著後續的消息,他們的表情又從放松變成了疑惑。
委實說湯加王國並不是一個值得投資的國家,國際上的大多數資金流向這裡也是以援助的名義。那些大國根本就沒有指望湯加能還上這筆錢,這種作態往往是為了提高自己的影響力。
面前的財報已經展示出來湯加就是一個扔錢的黑洞,一筆資金流入進去連個響聲都聽不見,就算是他們這些來自世界各地的高材生也沒法從湯加王國身上看到半點收益。
但是上層的命令就是要投錢,哪怕這筆錢扔出去只能濺起一個水花。
他們還是照做了,在一種官員期待的眼神中,一個又一個零被填寫在了支票上。湯加國王的臉上笑開了花,對於這些金主的要求聽都沒聽就全部答應了。
不就是區區一座拉特島嗎?給了!至於他們說的拉特島沒了?用腦子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最終一場宴會在賓主盡歡的氛圍中落下帷幕,密黨完成了自己的屠龍大業,湯加王國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經濟援助。
整個南太平洋,或許只有拉特島的殘軀不滿的在海裡再次崩碎,加快沉入海底。
戰艦載著卡塞爾的專員開始返航,湯加王國有著自己的機場但是並不支持執行部需要飛往世界各地的多架飛機。 密黨的返航工作需要在斐濟的國際機場完成。
只有接到緊急任務的執行部精英會因為時間關系從湯加直接出發,而在大多數人都沒有察覺到的地方,昂熱也消失在了指揮艦上。
伴隨昂熱一起消失的是泰拉的龍骨,這一切小動作當然沒法逃離穆意的感知。他知道這個老人想要做什麽,畢竟乘船轉機回程要的時間相當久,校董會的人或許已經在路上做好了“埋伏”,對於龍骨沒有人會不心動。
龍骨長在泰拉身上的時候,他們不會出手,因為暴力並不在自己的手中。但龍骨在昂熱手上的時候這些人就會嘗試了,畢竟對付昂熱可以用軟刀子,這就是政治家最擅長的地方。
活了一百多年的昂熱自然看的出這一點,他是不願意參與政治,並不代表他看不懂。坐在密黨首領這個位子上的他已經知道了前方會有什麽,所以選擇先行帶領龍骨離開。
只要這樣東西被鎖在冰窖裡,校董會的壓力他自然扛得住。那些大人物想要拿到龍骨也就只能靠偷、靠搶,憑借冰窖的防護等級與卡塞爾的戰力,這些措施完全就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