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的國都名為玉京,這裡魚龍混雜,但是卻沒有任何的武林勢力,負責維持玉京治安的,只有三大機構,軍方,六扇門和錦衣衛!
要說玉京城中哪個機構權利最大,那任何人都說不上來,有人說是六扇門,有人說是軍方,但是從沒有人敢蓋棺定論,畢竟這兩方沒人得罪得起。
但要說哪個機構最威風,那身處玉京之人十個有九個都會說一聲錦衣衛。
飛魚服,繡春刀,這兩樣錦衣衛的標志已經成為了諸多達官貴人頭頂的一把尖刀,總之只要有錦衣衛大批出現的地方,那就肯定沒什麽好事。
東廠,全名東緝事廠,錦衣衛的直屬上層機構,同時也是直接受魏皇管轄的機構。
而東廠的督主曹正淳更是一名武功深不可測的高手,同時其深得魏皇信任,可以說是位高權重,風頭一時無兩。
但此時的東廠的客廳內,東廠督主曹正淳卻在破口大罵。
“什麽!??老三死了?咱家的真兒死了?誰殺的?”
曹正淳把手裡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一旁匯報的小太監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聽到曹正淳問他,他這才收起了恐懼的情緒,低著頭回復道。
“是……是七爺……他現在就在門外……”
“什麽?老七?老七出息了啊!都敢殺自家兄弟了,你把他給我帶上來。”
曹正淳怒極反笑,一揮衣袖,直接對著面前的小太監下令說道。
“諾!”
小太監答應了一聲,慢慢地退出了會客廳,不一會的功夫,就把丁易帶了進來。
“孩兒拜見義父!”
丁易面帶笑容,語氣不卑不亢,剛一進屋,就給曹正淳行了一禮。
“你倒是挺高興啊!”
曹正淳有些意外地看了丁易一眼,在他的印象裡,丁易要真乾出這種事情,第一反應應該是向他求饒才對。
“義父說笑了,孩兒許久不見義父,對義父想念得很,這突然一見,當然是高興得緊。”
“嘭!”
曹正淳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深厚的真氣直接將面前的紫檀木桌子拍成了粉末。
“許久未見咱家?所以你把老三殺了就是想為咱家助助興?”
曹正淳語調拔高,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生氣了。
“呵呵,義父這麽說也並無不可。”
“哦?你這是什麽意思?”
曹正淳眼中閃過一絲疑色,今天的丁易確實有些不太一樣,不過這不一樣在哪,他也有些說不清楚。
“義父,就算我不殺曹真,有一天您也會殺了他的。”
丁易語出驚人,一下子就把曹正淳的好奇心給勾了起來。
“為什麽會這麽說?”
曹正淳伸了伸手,一個小太監立馬遞過去了一杯茶,曹正淳輕輕地吹了吹,愜意地喝了一口,一副看丁易表演的樣子。
“呵呵,當然是因為曹真過界了!”
“過界?”
“沒錯,就是過界了!”
丁易斬釘截鐵地說道。
“義父,雖然您已經有了退居幕後的打算,並且也對外宣布過這件事,可是您畢竟沒有指定繼承人,因此我們兄弟免不了一番龍爭虎鬥。
但是鬥歸鬥,再怎麽說也是咱們自家的事,可三哥,他可是找了些其他的幫手啊!”
丁易說著話,遞給曹正淳一個腰牌,這是他從死去的黑衣人身上找到的,是六扇門的腰牌。
“義父您還在這個位置上,三哥就敢如此放肆,假如您不在這個位置了,呵呵,估計我們兄弟幾個都要被三哥殺光了。”
曹正淳表情不變,雙眼緊緊地盯著丁易,他以前還真沒發現,自己的這個義子竟然這麽伶牙俐齒。
曹正淳摩挲著手上的六扇門腰牌,眼皮稍微往上抬了抬,語氣平和地對著丁易說道。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丁易伸出了三根手指:
“我還年輕!”
“我孑然一身!”
“我願意去漁陽郡述職!”
“好!”
曹正淳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隨後開始放聲大笑起來。
“好!好!好!真不愧是我曹正淳的義子!來人,丁易此次擊殺東廠叛逆曹真有功,賞官升一級,黃金百兩!”
“謝義父!”
丁易低下頭行禮,嘴角勾勒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心裡暗道一句。
“都是俗人罷了!”
從東廠出來,丁易爬上了自己的馬車,而小昭因為自己進去太久,已經在馬車上睡著了。
丁易拽過一個毯子給小昭蓋上,隨後來到了車頭位置,一揮馬鞭,馬兒吃痛,撒開蹄子就向城門口奔去。
丁易一邊駕車,一邊低頭沉思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這次回玉京並不是曹正淳派人把他抓回來的,而是他主動回來的。
因為丁易知道,即便是逃,他也逃不過無孔不入的錦衣衛的追捕,除非他的武功高到一定的境界。
在曹正淳面前的一番詭辯是沒辦法的事,他讓丁易給他一個不殺丁易的理由,那丁易也只能給,因為如果不給,曹正淳絕對會當場把丁易打死。
曹正淳是個太監,生性多疑,曹真可以爭權奪利,但是他利用六扇門可就有些觸及到曹正淳的底線了,但是丁易也不認為曹正淳不知道這件事,他恐怕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等著收網捕大魚呢。
這次真正讓丁易活下來的原因還是因為他最後的那三句話。
年輕代表丁易資歷淺,孑然一身代表丁易人脈窄,願意去漁陽郡述職代表丁易聽話,沒野心。
試問,一個年輕沒資歷,沒有人脈,聽話又不會威脅到自己地位的員工哪個老板不喜歡?這一點,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都是通用的。
更何況丁易還把曹真的人頭親手送給了曹正淳,這相當於把自己的把柄送給了他,以後只要丁易有異動,曹正淳完全可以憑借這個理由直接動手殺了他, 連借口都省了。
“實力,勢力,只要有這兩樣的任何一樣,我都不會這麽被動,絞盡腦汁地尋求活命的機會!”
丁易暗暗攥緊了拳頭,同時回過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京城,心中暗暗發誓,下次回京,自己至少要擁有自保的實力,絕對不會再讓其他人牽著自己的鼻子走。
此次離京,如烈馬脫韁,龍歸大海!
…………
東廠,曹正淳正把玩著一個鐵盒子,對著身旁的一名頭戴惡鬼面具的青年說道。
“申屠,你覺得咱家這個義子如何?”
“有心機!有手腕!懂人心!知進退!就是武功差了點!”
頭戴惡鬼面具的青年淡淡地道。
“哈哈哈!那小崽子要是知道你這個位列宗師榜的高手這麽誇他,那他尾巴還不得翹上天去啊!”
曹正淳笑眯眯地說著,可見此時他的心情也不錯。
“咱家老啦,要是手底下有個爭氣的,也不至於把你叫來幫咱家,不管怎麽說,這小子有培養的潛力。”
說完,曹正淳對著門外喊了一聲。
“來人!”
門外一個小太監推門而入,而此時那名頭戴惡鬼面具的青年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咱家記得鐵手好像沒出京吧,你把這枚令牌交給他,什麽也不用說。”
“諾!”
曹正淳看著小太監離開房間,喃喃自語地道。
“老了的可不止咱家一位,六扇門,護龍山莊,軍方,一代新人換舊人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