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男子一句“為什麽打人”之後,王浮眼神微微一眯,瞬間又恢復正常,淡淡道:
“貧道沒有打人。”
中年警察不可否置,拿出一遝資料放在身前道:
“根據其他人的筆錄,昨夜11點左右,張某和一眾朋友在小斌燒烤店內聚餐。
旁邊的李某等人喝了點酒就開玩笑要和張某討要聯系方式,張某拒絕以後,李某因為酒精刺激說了些不好聽的話,張某就用啤酒瓶打在了李某的腳上,兩方就此發生衝突,然後互相毆打。
在互相扭打的時候,你插了一手,將李某同他的朋友共五人,都打了一遍,此事是否屬實。”
中年警察說完之後,從身前的資料之中,抽出了幾張,遞給了身後年輕一些的警察。
年輕警察拿過資料上前幾步,放在了王浮身前的小桌子上。
王浮只聽其人之言,避重就輕就已經知道有內幕,不過還是忍著翻了翻身前的資料。
這是這個世界獨有的照片,幾張照片,有眾人爭吵的畫畫,有女子砸酒瓶的照片,也有王浮製止暴行的照片,卻唯獨沒有那什麽李某下重手打張某的照片。
微微翻過之後,王浮搖了搖頭道:
“不實,四個弱女子如何與五個壯漢互毆?且貧道沒有打人,只是製止了他們繼續施暴而已,此時在場之人眾多,皆可為貧道佐證。”
看到王浮不承認,中年警察沒有絲毫奇怪,又從資料之中抽出了幾張繼續說道:
“王浮,武當山道士,還在網上有不小的名氣,你功夫很高嘛,李某幾人已經被驗為輕傷,你說你沒打人?那就是那幾個女的打的咯?”
王浮看了其一眼,只是微微搖頭道:
“貧道只是輕輕踢了他們的關節穴位,最多也就酥麻一天,絕對不可能有什麽傷,那幾個女居士也沒有能力打傷他們。”
這中年警察突然一拍桌子道:
“王浮,請你配合,既然你已經說踢了他們,那就是你打了人,你知不知道?”
王浮看了其一眼,微微搖頭,沒有再說話。
王浮又不是傻子,到了此時,哪裡還看不出來其中貓膩,也懶得再和其多說。
中年警察又厲聲詢問了幾次,王浮都只是微微搖頭,不發一言。
看王浮不配合,中年警察冷笑了一聲。
“你如果拒不配合,我們有權暫時拘留你。”
說完之後,低聲吩咐了年輕警察幾句,便起身拿著資料出了審訊室。
關上門,年輕警察來到王浮面前,輕聲說道:
“王道長我看過你的視頻,我也是你的粉絲,這事隻算民事糾紛,且你們都動了手,雙方都有錯,相互道個歉也就完了。”
王浮看了其一眼,只是微微搖頭,沒有說話。
年輕警察又開始勸說,讓王浮認了互毆,還保證王浮沒事雲雲。
說了好一會,王浮實在有些作嘔,這才睜眼道:
“何必如此惺惺作態,你有什麽心思,如何瞞得過貧道?莫要再說了。貧道沒做過便是沒做過。”
年輕警察看已經被王浮識破,也不羞惱,只是說了一句“我也是為了道長好,既然道長不領情,那也就算了。”
說完之後,也起身離開了這審訊室。
當年輕警察也離開之後,整個審訊室的燈光全部打開,整個房間亮的人眼睛的睜不開。
如此便也就罷了,這房間密封效果絕佳,
不到一會,溫度便開始慢慢上升,待得小半時辰之後,房間內的溫度已經超過三十度了。 王浮謹守心神,安然而坐,視外界種種皆為虛妄浮雲。
另外一旁的監控室裡,中年警察和那年輕警察正在觀察著王浮。
“李哥這麽搞會不會出事?再怎麽說這道士也算個名人。”
中年警察笑了笑,拍了拍年輕警察的肩膀道:
“你擔心什麽,我們又沒有違規,你看他不是挺自在的麽?練武的身體和意志都要強普通人不少,放心吧。”
“看緊點,我看他能熬的住多久?”
年輕警察欲言又止,中年警察深深看了其一眼。
年輕警察一驚,連忙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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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人民醫院。
張淑雅也就是被李某毆打的張某,幾人剛剛鑒定了傷情,除了張淑雅外,其余三人都只是皮外傷,稍稍包扎就出了院,只有張淑雅傷勢有些重,傷的又是頭部,醫生建議住院觀察。
張淑雅的丈夫在送了孩子上學之後,已經趕到了醫院,本來昨晚其就想來的,只是被張淑雅安撫了下來,畢竟孩子還小,一個人在家,張淑雅實在不放心。
“早就跟你說了,要慶祝好好找個吃飯的地方就好了,偏偏要省錢大晚上去,你看是不是出事了,還好遇上了那個武當的神仙道長,不然後果我想都不敢想...”
張淑雅的丈夫叫孫濤,是個很平凡的普通人, 在一家快遞公司上班,一個月拿著幾千的工資。
張淑雅也是如此,只是因為升了一個小組長,每月多了幾百塊錢就高興的不行,邀請同事慶祝,兩人是這世界最為平凡的一對夫妻。
聽著丈夫的埋怨和絮叨,經過昨晚的事後,張淑雅不但沒有了往日的煩躁,反而覺得極為安心。
接過丈夫削好的蘋果,張淑雅輕聲道: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孫濤聽到妻子向自己道歉,瞬間眼淚就忍不住流了出來。
“說什麽呢,是我對不起你,我沒有保護好你。”
張淑雅抓著丈夫的手,輕輕的搖著頭,伸手幫其將淚水擦去。
“不怪你...不怪你...”
就在此時,病房門口突然傳出了一陣腳步聲,只見李某幾人大步走進病房。
看著夫妻二人,嘿嘿一笑道:
“喲,挺恩愛的嘛...”
張淑雅看到李某之後,臉上先是愕然,而後便是恐懼,連身子都稍稍有些顫抖。
孫濤察覺出了妻子的異樣,捏了捏她的手安撫之後,起身擋在妻子病床之前。
“你們什麽人?想要做什麽?”
李某幾人同時笑了起來。
“來看看熟人而已,嘿嘿...”
說完之後,又仔細看了看孫濤二人,便轉身離開。
孫濤有些莫名其妙,待得眾人離開之後,才問道:
“淑雅他們是什麽人?”
“昨晚打我的,就是領頭那人...”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