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混過來了,這樣應該沒有問題了吧?”
“難說得很,不過如果真的只是異聞級詭域的話,說不定還真能夠一覺睡到大天亮,然後安全離開。
小侯爺不必多慮,盡管睡下就是,我會在這裡守著。”
因著家中客房不多,胡老丈只能把這群貴公子們三五成群安排在一間。
薛安以照顧自家公子為名來到李樗和鍾奉主仆的所在,悄聲商量起來。
李樗無奈,隻得躺在那裡閉目假寐,打發時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似有若無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李樗聽到,薛安似乎被驚動,霍然起身。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躺下休息,而是坐在房中的桌子旁休養精神。
這聲音逃不過他的耳朵,正面色凝重緩步走向門口。
李樗眯著眼睛看向外面,但見窗外月光斜照,疏影動搖,許多燈籠和綢布高掛,映出紅彤彤的一片。
門外的聲音再次響起,赫然是利爪刮在木板上的質感。
李樗的心一下繃緊起來。
薛安的身軀也仿佛僵住,側耳傾聽好一陣,還是難以確定其來源,不免有些進退兩難。
薛安並不知道,房間裡面,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李樗看到,一個矯健的身影從外面跳了進來,站在窗沿上,赫然是那隻白貓。
她距離薛安並不遠,但是薛安根本沒有發現她的存在,仍然對著另外一邊作警戒態。
李樗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和她四目相對。
白貓開口道:“你不是想要修仙問道,追逐超凡嗎,敢不敢跟我走?”
李樗驚坐而起:“你要是聊這個我可不困了。”
他說話的同時,注意觀察了一下薛安,結果發現對方毫無反應。
“這是怎麽回事,他看不到也聽不到這邊?”
白貓道:“一點小小的幻術而已,不必在意,等下他會看到你在這邊睡著,不會起疑心的。”
李樗道:“好。”
說著起身穿鞋,在白貓的示意下從窗口爬了出去。
“你叫我出來打算做什麽?”
李樗一邊爬一邊詢問道。
白貓道:“我想要從這個詭域裡面得到好處。”
李樗道:“什麽好處?”
白貓道:“詭域的誕生往往伴隨著異寶和邪魔,如果能夠在詭譎事件發生的前期及時介入,是有可能以極小代價撈到異寶的,這處地方明顯就是一個新生的詭域,鎮魔司的秘檔裡面都還沒有記載,在這樣的地方得到異寶才不會有後續的麻煩。”
“異寶,鎮魔司?”
李樗感覺自己又得到了新的信息。
“你連這些都不知道?”白貓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感歎道,“看來武安侯把你保護得很周全呀。”
李樗不置可否:“如若大仙不棄,可以告訴我一些隱藏在正常世界底下的隱秘。”
白貓道:“我當然會告訴你這些,因為我看得出來,你不是一個甘於平凡的人,普通人遇到這些事情,第一反應都是逃避,就算有些傻大膽,也只是橫衝直撞,魯莽行事,很少有像你這樣主動去追尋真相的。
但我原本以為,你會選擇向自己的父親詢問,而不是通過和我交換來得到這些的。”
“向我自己的父親詢問嗎?”李樗歎了一口氣,“其實我最開始也是這麽打算的,但既然你都找上門來,總不能辜負你的一番美意不是?還是先試試看吧。
” 這裡隱含著一個意思,那就是假如白貓是敵非友,薛安未必能夠保護自己。
單憑她能用幻術把薛安耍得團團轉的這種本領,明顯高明許多,李樗可不敢違逆她的意思。
而且在這同時,李樗也看到了得到自己想要東西的希望。
於是,他果斷選擇了跟著出來,不多廢話。
白貓很快領會了他的意思,略帶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好個李樗,我倒真的對你有些刮目相看了。”
李樗跟著白貓離開東院,小心翼翼的走在無人的回廊上,不由得詢問道:“貓大仙,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呀?還有你想得到的異寶究竟是什麽東西?”
白貓道:“這裡上演的詭譎事件跟婚禮有關,你說要去哪裡?”
李樗瞬間反應過來:“你要帶我去新房那邊鬧洞房?”
白貓道:“不錯,那裡是整個詭域的中心,也是詭譎力量的發源地,存在異寶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如果我能從那裡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跟你分潤也無妨,至於你想要的知道的,以後大把機會一一告知。”
李樗道:“好,成交。”
白貓道:“不過你記著, 鬧邪魔的洞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得見機行事,把握好分寸。
我會藏在暗處提醒你,有些東西我不好攜帶,得靠你親手去拿取。”
白貓舉著自己的貓爪揮了揮,李樗瞬間理解。
就這小肉掌,盯上了什麽好寶貝,也不容易攜帶啊。
難怪要找自己。
但恰恰也正是因為如此,李樗對這次的合作有了一些把握,也感覺值得冒這個險。
因為在這場完全不平等的交易之中,自己還是有幾分利用價值的。
利用價值本身也是一種籌碼,他並不怕被利用,只怕得不到應有的回報。
不一會兒,一人一貓穿過中庭長廊,來到新房所在的西院。
這裡已經有一群頂著親朋好友和賓客身份的邪魔聚集,見到李樗,都把目光投了過來。
李樗看著房中一張張狐臉,一個個狗頭,心中不免發毛。
但他仍然強製鎮定的哈哈一笑,上前就和眾邪魔打起了招呼。
“本公子也來湊趣鬧個洞房,大家不介意吧?”
邪魔們唯唯諾諾,不敢與貴人語。
胡老丈站了出來,諂媚道:“公子說的什麽話,這是我等的榮幸。”
李樗問道:“你們現在在做什麽呢?”
旋即目光投進門扉大開的新房,一目了然。
原來是正在讓新娘子當眾表演呢。
也不知道哪個促狹鬼用繩子綁了一根香蕉在新郎身上,新娘子遮著蓋頭,又穿著寬大的嫁衣,想要吃到還真不容易,得半跪著湊上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