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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問閣下可是青盟的大人物?”
甲士想到華彥禮剛剛的言辭,追問一句。
只不過華彥禮像是沒聽見,猛地抬頭看向遠處。
有一道光芒乍現。
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甲士再回頭,面前已經沒有了華彥禮的身影。
唯有地上留下了一行焦土顯化出的字跡,‘這裡太危險了,你們先撤’。
“大人,現在怎麽辦?”
一眾甲士看向領頭人。
“撤吧,我們已經深入青州城五日了,也該休整一番了。”
“剛剛那人應該就是青盟遊歷外州的九大天驕之一,剩下的交給那人應該出不了什麽岔子,等修整之後咱們再來掃蕩一圈就是了。”
甲士看著身後早已經面露疲態的眾人,如是說道。
而另一側。
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局面。
渾身綻放著光芒,如謫仙降世般的項明峰站在眾人之中。
周遭一眾腐蝕的聖心教余孽屍體,發出滋滋的聲響消融在眾人眼前。
“看樣子,我們的副盟主大人這幾年也提升不小啊。”
一抹火光跳動。
轉瞬華彥禮就與項明峰並肩而立。
“你也不差,四色異火,被北線戰場的那波人稱為異火真人?”
“消息傳得真快嗎。”
華彥禮嘖嘖嘴,“不過我這異火真人還是比不過你的謫仙啊。一身‘仙氣’斬出無數妖邪,所到之處無人能敵。”
“言過其實了。
”項明峰言語誠懇道,“我被一位王境追殺了三百裡,若非一位佛宗的前輩相助恐怕就要隕落了。”
“和你這人聊天真是無趣。”
華彥禮頓時興致缺缺,他本還想商業互吹一波的。
也是,他也是腦子抽了,會想到和項明峰這種直性子互相吹捧。
轟!
身後的大地轟然震動。
只見一道身材高大的人影朝著兩人走來。
來人虎背熊腰,一身殺氣凜然,彷若小塔般氣勢逼人。
其身上似乎有血肉蠕動,看上去極為惡心。
“方禍?”
華彥禮一愣。
身旁的項明峰也是眉頭微皺,“你該不會是修行血心尊法,走火入魔了吧?”
“看什麽玩笑,我怎麽可能去修行那種吃人法?”
方禍的聲音中氣十足。
隔著數百米低語,卻如同獅吼般震塌了周遭原本就搖搖欲墜的幾處屋牆。
“戰場上好像很少有關於你的傳聞啊。”
華彥禮看著湊近了的方禍,發現對方身上蠕動的血肉,好像是一件盔甲。
只不過這件盔甲仿佛有生命一般,對著湊近他的華彥禮釋放出敵意。
“啊,我沒有直接殺入戰場……原本是想去八王族的祖地,那座傳說中的妖魔谷修行,但不曾想陰差陽錯進了聖心教的大本營。”
“也算是一場歷練吧。”
方禍咧嘴笑笑,卻凶氣不減。
“這身古怪甲胃是?”
“哦,是從一個百器山的勢力手中討來的,十分古怪的寶器,以前從未見過……但與妖魔相彷。”
“不過已經被我降服了。”
方禍簡單的幾句話,卻讓華彥禮兩人都聽得雲裡霧裡的。
“算了,先去靈口關吧,我剛剛打聽到的苟劫和盟主都在那裡,如今的當務之急還是要想辦法乾掉在心眼閣修行的白袍王。”
項明峰提議。
其他兩人也沒有意見,快速朝著靈口關的方向走去。
三人腳程極快,不多時就到了靈口關下。
壯闊的城關被重新翻修了一遍,比原先高了兩米。
飽經風霜的牆壁上也刷上了許多不知名的塗料,應該是用妖魔的血混合藥材而成的加固材料。
城樓上的亭子也新建了幾個,用的都是防火的犀木,價格不菲。
一個個站在城樓上的甲士更是器宇不凡,人人都有大煉血的境界,堪稱精銳。
“嘖嘖,這幾年東青十郡發展的不錯啊。”
華彥禮感慨一聲。
頗有種榮歸故裡的自豪感。
幾人正說著,突然集體回頭看向遠方。
不多時,
他們就看到地平線上出現了幾道對他們而言頗為扎眼的存在。
碧海閣徐通,清爽的俊俏美男,如今多了些許風塵仆仆的狼狽。
還有鬼牛宗的小牛王樂繼安,裹著一身黑袍讓人看不清其面目,但在他們的視野中卻是鬼牛並行,一股陰森之氣內斂。
和方禍有異曲同工之處。
王剛和熊裕傑兩人倒是沒什麽變化。
兩人的相貌平平無奇,周身也並無異樣氣勢。
走入人群中是屬於不會被認出的那種,但內斂的王者之勢卻唯有諸位未來王者才能察覺到。
眾人中變化最大的當屬未來的蓮花峰主佘萬善。
昔日九大天驕中最不成熟的一人,如今的個子僅次於方禍,相貌不輸徐通。
手中捏著一朵蓮花,瞧著有些女態。
而白雲門的雲麒,竟是倒騎著一頭傳說中麒麟模樣的珍獸,蓄起了胡須,一身白袍加身頗有幾分神棍的氣質。
“看樣子諸位這幾年,都進境極快啊。”
項明峰望向眾人,仿佛一眼就要將眾人看穿一般。
“我在東線,可是聽過不少類似你們的傳聞。”
“巧了,我也聽過許多關於‘謫仙’的戰績。”徐通笑道。
“黑水江尊的名號我也沒少聽啊,吞掉了一座江河,讓一江水妖無處遁形,救了數十萬大軍將士。”
“要說名聲還得是祥瑞教主最霸氣,一人雲遊百城,生生拉攏起了數萬散修信徒,成了祥瑞教教主,有教眾號稱……要做掉聖心教成為天下第一大教。”
華彥禮如數家珍的調侃道。
雲麒也難得紅了臉,輕咳一聲,“我本心並非如此的,但奈何手下人太多了,嘴也太碎了。”
眾人離了青州,如同蛟龍入水。
開始走水化龍。
短短數年,趁著天下大勢打出了一番驚人的名望。
縱然相隔上萬裡大地,也能聽到對方的傳聞。
“有諸位在無形中鞭策,還有盟主那座大山壓在頭頂以及心眼閣裡的那位白袍王……”
“我們如何敢懈怠啊。”
華彥禮稍顯輕佻的說道,他躍躍欲試的看向城頭。
而城關大門已經敞開,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帶著大批人馬浩浩蕩蕩的迎向他們。
“苟兄!”
“苟兄!”
眾人紛紛抱拳。
“諸位,許久未見啊。”苟劫看著眼前模樣大變的眾人,心中也感慨良多。
“幾年不見,諸位已然朝著王境無限靠近了。”
“哈哈哈……我等成王不是天意嗎?”
華彥禮接著調侃一聲。
“盟主呢,怎麽不見人影?”
華彥禮搓搓手,朝著遠處眺望。
“我還想著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找盟主好好切磋切磋呢。”
“盟主…如今昏死了。”
苟劫斟酌用詞。
“什麽?”
其余幾人臉上原本久別重逢的喜悅,瞬間煙消雲散。
“是白袍王做的嗎?”
“都怪我們啊,要是能早點回來……”
眾人神情陰鬱,“有無搶救之法?”
“咳咳……你們誤會了,是昏死……但不是被白袍王打傷的。”
“是因為操勞過度。”
“哦……”
華彥禮這才松了口氣,隨即又是一歎,“苦了盟主啊。”
以他們現在的體魄強度,想要操勞過度昏死過去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
可見盟主這幾年,到底頂著多大的壓力。
“這是我從平王郡那邊帶來的丹藥,是道宗的小還靈丹,可消除疲勞修補魂魄。”
項明峰從懷中掏出丹藥。
而其他幾人也陸續從懷中掏出寶貝。
“不用不用,盟主休息兩日就好了。”苟劫連忙回絕。
秦淮確實只是勞累過度而已,並無大礙。
眾人一路走到城樓的亭子中,圍坐在一起。
“苟兄先給我們講講白袍王的情報吧,我們先研究研究對策。”
項明峰說道。
“對啊,我看青州城中的局面有些古怪,似乎聖心教的人不多……是都聚集起來了嗎?”佘萬善開口。
“這點……”
苟劫看著眾人躍躍欲試的表情,笑道,“不用研究了,白袍王已經死了。”
門口,
披著黑色絨衣的秦淮走進來。
“盟主!”
“盟主!”
眾人紛紛起身,看著面色有些蒼白的秦淮拱手行禮。
項明峰等人看向秦淮的刹那,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頭。
好古怪的感覺……
如今的盟主給他們一種,靜水般的尋常感。
完全看不出深淺。
“您說白袍王已經死了?”華彥禮驚詫。
“啊,道宗道子曾來助我,我三人合力將其斬殺在了青州。”
“嘶……”
眾人聞言,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面面相覷,竟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
誅殺王者這種事,縱然是如今在武道路上有不俗成就的他們也不敢想象。
他們原本想的,是如何逼走白袍王。
讓其知難而退,或者將其重傷。
他們都曾在戰場上見到過王者威能,一人之力足以扭轉整個佔據。
殺力之強是尋常人…縱然是府髒境高手都無法想象的。
但如今……
卻死在了盟主的手上?
“呼……盟主當真?”華彥禮出聲。
“這種事,秦兄怎麽會說謊。”項明峰眉頭微皺。
“自閉了!”
華彥禮直接抱頭蹲在角落。
與之一同的還有雲麒。
唰!
兩人又猛地站起來,“既然青州無事了,那我們就先回了!”
兩人幾乎又是異口同聲。
多年前在青銅界中殺出的默契,如今依舊痕跡清晰。
兩人的臉上都帶著清晰的委屈,有點像是小孩一般。
其他幾人都露出會心一笑。
眾人此行歸來,除了要斬除白袍王和聖心教這個心腹大患之外,還有的執念就是想要打贏秦淮,證明自己。
畢竟他們都是天驕。
從前在青州時,此後除了青州歷練幾年之後依舊是。
在大幽中名聲大噪。
他們骨子裡都有驚人的傲氣,不甘於人下的傲氣。
支撐著他們瘋狂的修行和前進。
華彥禮和雲麒走到半路,又折返回來。
“盟主,打一場吧!”
兩人又是異口同聲。
“不打一場我不甘心啊。”
秦淮還沒點頭,方禍等人就瞬間朝著外面衝出去。
他看著如此敏捷的眾人,不禁回頭和苟劫對視一眼。
兩人都苦笑著搖搖頭。
他們並肩走出城關,來到寥無人煙的半山腰。
眾人圍成一圈,神情鄭重的看向秦淮。
就連項明峰,都開始有模有樣的在一旁做起了熱身運動。
這位副盟主大人雖然嘴上不說,但心中也確實有一股氣憋著。
“一個個來吧。”
秦淮看著嚴肅認真的眾人,緩緩褪下黑色絨衣。
……
大山晃動了十日。
因為在第十一日的清晨,這座山脈崩塌。
“走了走了!家鄉沒勁!”
華彥禮揮揮手,胸口劇烈的起伏,好像氣得不輕。
項明峰朝著秦淮抱拳,“平王郡秘境那邊正缺人手,既然青州的事已經處理完了,我們確實也該回去了。”
“人妖大戰,已然到了關鍵時刻。”
項明峰凝聲,“盟主或許也該前往平王郡秘境才是,那裡還有大量靈石,可供鑄造靈台的最後一步。”
樂繼安很直白的說道,“想要真正守護青州,必須要往上繼續走。”
“六族三宗的頂級王者們,強的超乎想象……”
“我會去的,不過要修整兩日。”秦淮點點頭,算是應下眾人的邀請。
“哈哈……盟主這麽說就對了嘛。”
眾人臉上都露出微笑。
“那裡還有六族的天驕,也十分難纏,其中有幾人不亞於我們。”佘萬善說道。
“對對對……有什麽邛三少、四世仙子之流十分囂張。到時候盟主來也像教訓我們一樣教訓他們一下!”
雲麒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
秦淮聽到這幾個熟悉的名字,臉上露出一抹古怪,這些人他都已經教訓過了。
而且還不止一次。
但他最終也沒說什麽。
一眾風塵仆仆的未來王者榮歸故裡,而後光速離去。
秦淮重新披上絨衣。
身旁的苟劫望著遠處升起的晨光,開口道,“看樣子他們日後會更加瘋狂的修行了。”
他忍不住側目,看向秦淮的側臉。
眼神顫抖,心中更是震驚到無以複加。
他知道秦淮能斬殺白袍王必然很強,但還是沒想到眼見為實的衝擊力竟會如此強悍。
秦淮,非人哉啊。
“這是好事。”
秦淮聲音平靜。
“等我看看我這東青帝君的盛世,再去平王郡秘境也不遲。”
他回頭望去,看向已然數年不曾踏入的故土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