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鬥城到武魂城有多遠?
或者說,需要走多久?
封號級強者這種飛來飛去的不算,正常魂師坐馬車是半個月。
如果靠兩條腿的話,大概是一個月左右。
當然這並不準確,因為魂師之中也有速度快的。
那麽,普通人呢?
普通人做馬車同樣半個月,靠腿的話……
那怎麽也要兩個月左右,畢竟魂師可以跑,可以盡量減少休息時間。
普通人不行,走一段就得歇一會。
那麽,當一個武魂覺醒失敗的所謂天棄之人,再加上他沒錢,甚至連衣服都沒有,需要走多久呢?
答案是,一輩子。
他很大可能會死在半路上,幸運的話可能進入到了奴隸販子的手中。
玉小剛,或者說仇小剛就是這麽個幸運的人。
他頂著一張狗臉,沒錢沒衣服,甚至沒男性象征,就這麽踏上了前往武魂城的道路。
這不是什麽美好的體驗,以往的他可以靠著身份雇傭一輛馬車,美滋滋的享受美酒美食,一路悠閑的就到了武魂城。
甚至可以在路途中欣賞下美景,抒發一下對武魂殿暴政的控訴。
然而現在沒有了,他頂著或鄙視、或歧視、或怪異的目光,走了一端路之後,成功在一個包子的引誘下,進了奴隸販子的口袋。
緊接著被人當狗一樣的栓在奴隸市場,等待顧客挑選。
在奴隸市場裡,他搬出了自己無數的身份,痛罵過無數人。
然後換來無數的毆打,無數的白眼,無數的口水。
最終,他累了,怕了。
開始在奴隸市場裡爭搶起那些豬狗都嫌棄的食物,在寒冷的夜晚蜷縮在那個狗窩一樣的雜草堆裡。
同時哀求著路過的每一個人,期待著能有人買下它,讓他逃出這個地獄。
他沒有等來買主,僥幸之下靠著識字在奴隸商人那兒獲得了一個相對比較高的地位,開始迫害起其他奴隸來。
正當他以為人生就這樣結束時,他命中注定的買主又出現了。
當天他興奮的跟著新主人走了,並在走時朝著地面唾了一口濃痰,以此表示他和這個奴隸市場,以及奴隸商人不死不休。
‘這個買家一看就是個貴族,不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份,到時候我就可以來報仇了!
‘畢竟,哪怕我被藍電霸王龍家族開除了,也不是這種小貴族能得罪得起的。
‘只要我透露一絲人脈,都可以夠這種小貴族受用幾代人了。,
前往買家府邸的路上,仇小剛如此想著。
嚴格來說,這沒什麽錯,拔毛的鳳凰不如雞,但依舊是鳳凰。
哪怕他已經和藍電霸王龍家族不死不休了,他以前積攢的人脈,真的夠這些小貴族受用一生。
當然,也有可能這個小貴族沒把他身份當回事,認為他在唬人。
受限於信息傳遞方式,這片大陸隨時隨地可能冒出個騙子,這不奇怪。….
仇小剛也猜到了這種可能。
‘但這沒關系,我可以憑借自己的知識以及見識,迅速在這家貴族家裡獲得不低的地位。
‘然後慢慢找機會將我在這兒的信息告訴東兒,她一定會來救我的!,
這同樣是個操作性很可行的方案。
只是他沒想到,剛一到這個小貴族的家裡後,這個腦滿腸肥的貴族沒有聽他訴說身份和經歷,也沒有和他討論什麽學識見識。
直接找了條狗鏈把他栓了起來。
這就很扯淡了,雖
然他現在長了張狗臉,可怎麽能把他真正當狗呢?!
於是他試圖改變自己的命運。
他改變自己命運的方式,也只有那張嘴了。
然後這個貴族直接給他嘴上帶上了一個特殊的小玩意兒……
他無論發出什麽聲音,最終都只會成為「汪汪汪。」
狗語當然是沒什麽人能懂的,這也不算是狗語。
或許狗狗聽了,都覺得是在罵狗。
有了狗的臉,狗的叫聲,自然還要有狗的行走方式。
於是貴族動手了,仇小剛沒了小腿,沒了手臂。
只能用手肘著地,膝蓋著地,憋屈的爬行。
沒人站出來說這個貴族不乾人事,因為大多數貴族本身就不乾人事。
這個腦滿腸肥的貴族,買下仇小剛的原因,也只是需要一條比較特別的狗。
仇小剛現在就很符合標準了。
於是貴族開始每天帶著自己不一樣的惡犬招搖過市。
人們看向玉小剛的眼神裡,也終於全是同情和不忍了。
但依舊沒人會站出來為他說什麽。
然後每天回到府邸後,這個貴族又將自己的惡犬扔回了狗籠,狗吃的什麽惡犬自然要吃什麽。
生肉、腐肉、殘羹剩飯……
偶爾還要出來表演下惡犬咬人的戲碼。
老實說,這樣的生活已經沒什麽希望了。
早點死了才是正事。
仇小剛也是如此,他已經眼神麻木,聽著主人的聲音才會作出一定反應。
然後就是舍不得死,也許是忘了還有死可以選,也許是怕死。
直到今天,這條正蹲在門口看家護院的惡犬,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終於不再麻木,不再毫無反應,掙扎著向那個熟悉的身影開始狂吠。
……
比比東出了武魂城之後,發現自己也沒什麽地方可去。
於是她想到了,去看看那個自己心底忘卻不了的身影。
看看他現在怎麽樣了。
當然,她選擇了慢慢的溜達去天鬥城,畢竟她身邊帶著一個弟子。
帶胡列娜出來不是毫無理由的,她已經歪了一個女兒,不能讓這個女兒也學歪了。
雖然歪的跡象已經很明顯了,但不是還沒發生什麽嗎?
那就還有糾正的機會。
也順帶著讓這個同樣沒出過武魂城幾趟的弟子,好好漲漲見識。
「娜娜啊,那終究是不符合倫理,不符合天道的。」
今日,如同以往一般,比比東開始苦口婆心的勸導胡列娜。
哪怕大街上也還在喋喋不休,真的如同一個嘮叨的老母親一般。
「汪汪汪汪……」
一陣淒厲的狂吠忽然打斷她的絮叨。
她轉頭看去,準備處理掉這誰家養的,不開眼的惡犬。
「小剛?」然後她見到了自己最不可置信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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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ue藍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