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概是沒那麽一天了。”
微風開始環繞少女而動,她的腦後同樣開始浮現出仿佛星空一般的六個藍色魂環。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看起來挺炫目,又挺那啥的。
炫目是因為那不會出現在正常魂環上的顏色,那啥是因為才六個。
讓一個神王神念謹慎以對的人,才是個六環魂帝,這大概是個笑話。
“戰死總比突然發瘋,或者莫名其妙成了別人食糧好。”
修羅知道千凝霜說的是什麽,放任對方成長,神界被拆是遲早的事。
魂力開始蔓延至劍鋒上。
惡神無視了少女那詭異的魂環配色,也無視了自己身上那相形見絀的配置。
以魂環顏色數量評判戰鬥力,那只是鬥羅星上的習慣和修行體系。
至少眼下的兩人,是不能單純用魂環配色以及魂環數量來判斷強度的。
神有著自己的一套評判體系。
神界有著很多下界,不敢說每個下界都有著自己的一套修行體系,但大致還是有幾套不同修行體系的。
當然,這玩意兒殊途同歸,無論什麽體系,到了神級那個階段,都歸到了信仰和法則這兩條路上來。
不會真有人到了神王,還在靠魂環顏色裝x吧?
這玩意兒不是神級強者隨便改著玩的嗎?
“那要不,你將就著眼下這個容器用用?”
匯聚的風凝結於一個點,肉眼不可見的風以少女的劍為風眼。
“那倒不必,我也不習慣委屈自己。
“這容器廢不廢物暫且不論,畢竟我就是衝著他廢物這一點選的。
“可是他身上那些詭異的點,我就不能容忍了。”
劍鋒撞上不可見的牆,停滯不前。
千凝霜抬起了手。
“狂風,臣服於我!”
一陣風暴將惡神猛地向外推開,驟起的暴風中,惡神虛著眼睛看向風暴中那個隱隱約約的身影。
這哪裡是狂風,分明是無盡的劍氣!
風暴的呼嘯聲漸漸撕開一聲聲尖銳,變成一個個跳動的音符,那逐漸悅耳的聲音中,惡神感覺自己仿佛聽見一首歌。
歌?
原來還帶精神攻擊的。
修羅撤離了原地,那片地方已經被風暴所波及。
風暴之中,千凝霜靜靜地抬起了劍,遙指修羅。
七頭展翼的飛龍圍繞著風暴翻飛,嘶吼,然後它們落於大地,從風暴中降生。
那是純粹的元素造物,周遭還有著隱隱的空間裂縫浮現。
落地之後的飛龍身形變幻,變成了七個俏麗的人影,每一個都有著與千凝霜一樣的面容。
每一個都是千凝霜。
界於虛與實之間,空間與現實之間,精神與肉體之間。
“只能借用廢物身軀的你,唯一的勝機只有經驗。
“當招式比拚都弱於我時,魂力以及手段比拚,你又有什麽勝機呢?”
“嘖,終究不是自己的身體。”
修羅感歎了一句,並不單單是身體強度以及適應性的問題。
還有本能。
很多東西不用修羅特地去思考,去應對,他的身體就能作出最本能的反應。
唐三不行,這具只會拿來擺姿勢放魂技的身體,有個錘子的戰鬥本能。
當然,修羅也明白,這東西就是自我安慰而已。
對方也是新的身體,也沒什麽戰鬥本能。
‘如果不是這廢物軀體的話,大概是逃得過這兩劍的。’
修羅擋下了突然襲來的一劍,心中再次感歎。
因為另外兩個方向來的劍,將他的兩條觸手斬斷了。
如果是本體來應對的話,是能以毫厘之差躲過這兩劍的,唐三就不行了,反應不過來。
只不過如果是本體,就不是玩招式,而是單純以殺氣和神力壓人了。
抬起頭看向被群風托在天空中的少女,修羅果斷後撤一步,躲開了風刃。
同時三柄長劍已經遞到身前,兩側亦有長劍。
已經沒有閃躲的方向了,血劍也因剛才觸手的斷落而在遠方。
似乎只能亡命於此。
觸手卷住了身前的三柄長劍,然後在狂風纏繞的劍刃上攪成了碎肉。
但這不重要,碎肉的痛苦對於修羅而言也不算什麽。
——血液。
烏黑的血液灑向了四周,少女不得已撤銷了攻勢,選擇了後退。
修羅的目的是這個。
“挺惡心的。”
千凝霜皺了皺眉頭,血不算什麽,血液裡的毒也不算什麽。
但架不住這玩意兒惡心,哪怕分身也足夠惡心了。
“這可不像是一個劍客,一個神王該有的行為。”
“但這很符合反派的做法。”修羅的聲音有些萎靡,攻擊可不止是物理上的。
戰鬥的結局,一開始就注定。
這裡可是千凝霜的主場。
千凝霜懶得再說什麽,空中的她劍刃再次輕輕揮動,或者說,魔杖更合適?
無數風旋開始凝聚,空氣中的歌聲愈發響亮悅耳。
長劍揮下,無數無形的風失帶著如歌的尖嘯衝向了地面的惡神。
老實說,這場面挺怪的。
神在地面蒼茫而逃,人立於天空如若神明。
響徹天空的請個將破空的呼嘯聲完全隱藏,過於密集龐大的數量令神念捕捉毫無作用,惡神只能試圖離開原先的地域。
然而攻擊中卻不止有這些無形的風刃。
大概任何人都不能踏入這不可見的風暴,唯獨千凝霜除外。
因為她們與風是一體的。
她們在風刃落下那一刻就衝了進來,長劍在風中跳躍成光!
“聽憑風引!”
風變紅了, 那是血在其中散開。
事實證明,神王的血也沒什麽特殊,它不是唐神王前世最喜歡的藍金色,也不是修羅神王的血金色,更不是人們印象中的黃金色。
相反,它真和正常人沒什麽區別。
或者裡面的基因,更雜一點?
風停歇了,千凝霜也落回了地面,同時落地的還有古月娜和掛件天鑰。
這一招算是千凝霜臨時想出來的,反正某個整天拿著豎琴的摸魚怪風神,大概率和她是同一個聲音,應當沒什麽版權問題。
蘆葦從已經被風吹盡,隻留下了一個不堪入目的怪物。
渾身血跡,鬥鎧和衣衫都支離破碎的怪物。
“為什麽?”
怪物還沒死,也沒暈過去,他掙扎著睜開了眼睛,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