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橫濱市,一家夜總會對面的街道上
日本的夜總會一般在下午五點的時候才開門,白天大多數是不接待客人的,但這家夜總會的門口卻站著一名名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既不像是來收債的,也不像是來尋仇的。
直到一陣輪胎和地面劇烈摩擦的聲響傳來,一輛奔馳從拐角口出現,輪胎在柏油馬路上劇烈地摩擦著,在地面上劃出一道弧線,停在了這家夜總會的門口。
車上下來了兩個人,一人身著大紅色西裝,身材魁梧,臉上有著幾道細小的黑色疤痕,長相凶悍,看上去就不好惹的樣子。另一人身材瘦弱些,一襲黑色風衣,雖然面無表情但看上去卻極其稚嫩,
“喲,阿龍,我來給你站場子了。”
夜叉那凶惡的面相瞬間破功,對著夜總會門口為首的黑衣人高興地揮了揮手。
為首的黑衣人忍不住歎了口氣,一拳捶在夜叉的腹部:“你這家夥,能不能表現得別那麽吊兒郎當的,太浪費你這凶惡的長相了啊。”
夜叉摸了摸後腦杓,剛剛那一拳當然沒有真打,但他還是忍不住撇了撇嘴,似乎是有些不耐煩黑衣人的說教。
“好了好了,這話你都說了那麽多遍了,跟我老媽一樣嘮叨。裝得那麽凶惡有什麽用,還不如幫你多砍兩個二毛來得實在。”
“也是。”黑衣人點了點頭,看向了跟在夜叉身後的夏臣,“新收的高中生小弟?”
“夏臣,華夏人,剛剛加入執行局的新人,我家少主讓他跟著我歷練一下。”夜叉回過頭看了夏臣一眼,而後又指向面前的黑衣人,“福田龍,我的兄弟。”
夜叉左手捂著嘴靠向夏臣“小聲”說道:“別看這家夥帶了二十多個下屬出來,結果連領取的任務都完不成,還得拜托我來幫忙。”
“喂!夜叉你能不能別當著我的面這麽大聲地向新人貶低我!”福田龍不滿地吼道。
夜叉摳了摳鼻子,將小指上的一塊墨綠色的汙穢彈了出去,嘴裡不耐煩道:“好好好,那麻煩未來的大人物福田龍組長來給我們的新人講講這次任務的相關信息。”
福田龍也搭理管夜叉了,這家夥吊兒郎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轉頭看向了夏臣。
“橫濱市有一家二毛開的脫衣舞夜總會,那些二毛每個月從母國誘騙幾十個二毛國女人來日本打工,等她們到了日本以後就逼她們在脫衣舞夜總會出賣肉體,用皮肉錢來支付夜總會老板為這些二毛國女人支付的偷渡費,如果有人不服從就會進行各種方式的虐待甚至直接殺掉她們。”
“要知道,在日本雖然允許出賣肉體,但是女方必須出於自願,而不能是被迫的,而且這樣暴力的斂財方式也影響了周圍的幾家夜總會的生意。於是包括這家當地最大的玉環夜總會在內的十余家夜總會的老板向蛇岐八家投訴,隨後本家向這家脫衣舞夜總會郵寄了一封調查通知。”
“但這群不知死活的家夥竟然敢拒絕本家的調查,還斷了本該上繳的供奉,所以本家打算給他們一個教訓,派我們來給他的脫衣舞夜總會收拾收拾衛生。”
在日本,只要是在幫會管轄區域開店,第一個收到來自店長的開業消息的絕不是他們的親朋好友,也不是當地片區的警察,而是當地的幫會。而後,在開業之日,會有幫會成員送上精美的花籃,並在花籃上系一張賀卡,上面除了一系列客套話以外還會寫著“這是我們XX幫會送上的祝福”,
象征著這家店已經受到這家幫會的保護。 當然,他們也會將自己幫會的電話號碼一並交給新店的店長,讓店長與幫會裡負責掌管財務的幹部商討保護費的比例,於每月的幾日上繳。其中保護費的四成會上繳給蛇岐八家,幫會自己留下六成。只要每個月的保護費及時繳納,一旦有人來鬧事,該幫會會立刻派人來保護這家店和老板甚至是店裡的顧客。
但是,一旦沒有及時繳納保護費,或者繳納額度不足,那麽這家店就會被該幫會盯上。派人在店門口或者店內坐著都算是極其文明禮貌的行為了,打砸店鋪、毆打店主才是大部分幫會的選擇。
至於堵門和打砸店鋪會不會影響店鋪生意從而導致那些店長更加交不起這家店的保護費,他們自然不在意這件事,甚至期待這件事。
這些幫會成員們畢竟不是做慈善事業的,是不會等店鋪經過漫長的時間恢復生意的,更何況逼走一家店和等待一家店恢復生意,這兩者所需消耗的精力和時間都顯而易見。與其花那個功夫等店鋪的生意恢復,不如直接給這家店換一個新的店主和新的生意。
這些幫會連暫時無法繳納保護費的店鋪都不會放過,更遑論那家二毛開的脫衣舞夜總會了。所以福田龍口中的收拾衛生絕對不是當掃地擦桌子的清潔工,而是想將這家脫衣舞夜總會收拾成裝修前的毛坯房的模樣。
“那麽,我們是現在就去砸了他的脫衣舞夜總會還是直接把那些二毛給做掉再澆成水泥柱?”夏臣指了指眼前的這家夜總會,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腰間的火隕匕首,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福田龍詫異地看著夏臣,一般來說這些剛剛踏入這行的小年輕在第一次行動前應該會很緊張。
畢竟從法律角度來說,這是違法的事情。
除了那些天生的變態和瘋子以外,所有人都會有一定的心理壓力。
而且法律雖然在日本的效力並不強,卻也依舊束縛著大部分民眾的心,成為他們心中的底線。因此在即將跨越這條底線的時候,無論平時看上去有多流氓的人還是會有些緊張的。像夏臣這樣毫無心理負擔說出砸店和的澆水泥柱的新人,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難不成,夜叉這家夥這次收了個跟關東支部那群家夥一樣的瘋子?”福田龍暗暗地打量著看上去十分稚嫩的夏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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