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寅年八月初二,秋後二十一天,中秋前十二天。
月明星稀,九龍灣院中二樓茶室圍坐了三個漢子:一個主位靠牆,右手把著蓋碗倒茶水入公道杯;對面兩個歪坐著,一隻左手和另一隻右手都不約的放在茶杯邊敲桌候茶。
主位泡茶的是余耳,小名紅祥,對面左邊是韓冰,右邊是鄭發家。
“余總,不給錢我就克鬧!”鄭發家沉不住氣,首先發難。
“鄭老板,你的農民工花名冊報給老余了沒?”韓冰立馬截住話。
“這個……我不管什麽農民工,已經幹了四個月,沒拿一分錢,阿些工人要開學,抵不住!我也是農民工!”鄭發家提高嗓門要反駁。
“喝茶,喝茶!”余耳拎起公道杯倒茶。
“我要克鬧!”鄭發家並不領情,跳腳麻手,並反覆強調著。
子時降至,樓下院子裡早沒了鄭發家的蹤影,韓冰開著毛豆3調了個頭,降下右玻璃:
“走了,老余。記得明早上到項目部去”
“要去,今天勇哥打電話來說讓明早上去趟項目部處理鄭發家工隊的事情”余耳趕忙答應。
一轉頭,韓冰的車子已出了大門,留著兩個不圓的猩紅尾燈於暗夜中徘徊於無地。
趙管家“噌”從院裡偏房裡鑽了出來,麻溜的去關了大門。余耳徑直上二樓茶室,倒掉多余的茶水,洗淨茶具放好,熄燈上三樓悄悄睡下了。
人走茶涼,月明星稀,散落蟲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