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爾已經躲到了集裝箱的後面,蹲著身子向角落跑去,不然他一定能認出這就是他親手做出來的炸彈。
只等待了不到幾秒,一陣巨大的爆炸聲響在小廣場中擴散開。
火光、高溫、衝擊波將所有人都攪得站立不穩。包括距離炸彈距離有一段距離的帝國裁判官都被氣浪吹得眯起了眼。
靠近炸彈引爆位置的地面上隻留下了一個大坑,周圍的人都已消失不見,隻留下了幾具被炸飛的焦炭。
趁著混亂,高達十多米的屋頂上忽然有一個人影跳了下來,在接近地面的時候,這人的腳底忽然噴出反衝的氣體,緩衝了她的降落,而她的落點正是保險箱的位置。
這個人就是瓊,她早就在屋頂等待了很長的時間。
乘著下方內鬥引發的混亂,她扔出了炸彈,不過為了避免損傷到保險箱裡的文物,她只能把炸彈扔到廣場周邊,離中心較遠的人員密集的地方,不然她絕對會把炸彈甩到這幾個帝國裁判官的臉上。
然後所有人都被爆炸吸引注意力的時候,她跳了下拉,握住了她的目標。
“靠!有人搶貨!”被按在地上的林德賽趁著控制他的死手成員失神,一個鯉魚打挺將兩人甩開,忽然間就看到天上掉下來一個人拿起了保險箱,他被嚇了一大跳。
周圍的人都陷入了恐慌,四處打量著,唯恐天上再掉下了一個炸彈,這可是會死人的。
但是林德賽的話,還是被三個裁判官聽到了。
他們三個面對這種恐慌就要鎮定的多了,在林德賽大喊之前就發現了面前多出來的瓊。
最高裁判官瞬間激活了手中的光劍,踏步向前,朝瓊砍去。
瓊自從下來之後就一直留意著三人的舉動,在拿到保險箱之後,她第一時間就開始向著反方向逃跑。
機械的身軀爆發出了強大的動力,快速地前移,驚險地躲過了撲上來的最高裁判官,她蹲下身子向著一側人群較少的地方衝去。
死手的人都還在爆炸之中沒有回過神來,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一個人拎著他們的寶貝開溜了。
但帝國裁判官並不會輕松地將瓊放走。
最高裁判官快步追趕的同時伸出了他的左手。
瞬間一股拖拽的力量從瓊的背後傳來,讓她的步伐為之一滯。但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立刻轉身開槍,最高裁判官抬劍格擋,但瓊的槍線太過刁鑽和密集,打斷了他前進的腳步,只能側身移動開始躲避。
這也給了瓊機會。
但經過一段期間的反應,死手的成員也回過了神。
他們的敵人其實很簡單,只有阿米爾和瓊,至於想要白嫖的帝國裁判官?打不過,不敢打。
必須先把貨物保下來,才能繼續談不是?
於是場上數十杆槍都開始朝著瓊逃跑的方向射擊。
此時已經被忽視的阿米爾從大廳的一個角落探出了頭。
他早就趁著爆炸引發的混亂離開了集裝箱的位置,那裡已經成了眾矢之中,根本沒法露頭。
在離開的途中他還順便開槍打死了幾個攔路的人。
“瓊來了就好。”看到幫手來了,阿米爾放心了不少,自己單獨對付這麽多人根本沒有機會,他剛剛都打算先不動手,等待帝國裁判官接手離開之後,再從他們的身上搶奪了。
對阿米爾他們來說,帝國裁判官根本就沒有這一廣場拿著爆能槍的人威脅大。
首先阿米爾他們的個人武力都很強,
單打獨鬥的話,32和瓊即使無法獲勝也可以拖住敵人,就算受傷了也是機械軀體的損傷,只要不被砍到腦袋都不是損失。 再一個就是阿米爾已經惹到了帝國,根本不需要再擔心來自帝國的報復之類,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死手要是真的要破釜沉舟,三個帝國裁判官再強也要吃不了兜著走,但是他們的不敢,就算努魯爾敢,他的大部分手下也不敢,除了那些死刑犯,誰願意天天被帝國這個龐然大物盯著不放。
抬手再次點殺一個扛著機槍的暴徒,阿米爾把視線放到了瓊的身上。
瓊的情況不容樂觀,她現在躲在一個集裝箱的背後,扛著密集的爆能光束,背後還有帝國裁判官不斷接近,幾乎無路可走。
幾乎被逼到絕境的她又從長袍的遮擋下拿出了一個炸彈。
這是最後一個了。
按下啟動的開關,球型的炸彈閃爍起了紅色的光亮,劃著曲線滾向了她身後的人群。
最高裁判官首當其衝,他第一個看到了炸彈,下意識地就想用原力推走,但是他的面前就是那個小偷,小偷的手裡可是拿著任務的目標。
這個小偷死不死根本無所謂,但是以這個炸彈的威力,他回想了一下剛剛的場景,恐怕保險箱並不能完全扛得住。
於是最高裁判官當機立決,用原力捏起了炸彈,朝著身後死手的人群中扔去。
這一群烏合之眾看到飛來的炸彈簡直嚇哭了,剛剛那一次爆炸就讓他們死了接近二十個人,現在還有缺胳膊少腿的在地上哭嚎呢,結果你又給我們扔過來一個!
一時間作鳥獸散,也沒有管什麽小偷了,全部開始閃躲。
躲在牆邊的阿米爾看到這一幕嘴角揚了起來,他默默地伸出了罪惡的小手。
由於瓊的位置已經靠近了場地的邊緣,所以炸彈被拋飛之後,圍過來的死手成員都拚命地向回跑去。
炸彈的爆炸時間怎麽也要六七秒,跑啊!這段時間能跑多遠是多遠,多跑一米就可能多一條腿啊!
最靠前的一個八條腿的大螞蟻在直接後悔自己為什麽追的這麽緊了,但是它的種族優勢在這一刻發揮到了極致。
他有八條腿,而周圍的同夥們幾乎都只有兩條!
死道友不死貧道,都給我去後面當墊子吧!
他直接扔掉手中的爆能槍,回歸了他祖先的移動方式,八條腿並用,化為風一般公蟲,快速地向後移動,一個個的隊友被他拋在身後,如果能笑的話,他一定在放聲大笑。
這些平時歧視他兩腳獸知道誰該歧視誰了吧!
於是他回頭看了一眼,想要知道自己逃離的距離。
但是這一眼,就成了他人生中的最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