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到半天的時間,一艘艘熟悉的飛船陸續降落到了基地的空地上。令阿米爾感到驚喜的是,帕克斯和哈克這兩個熟人也回來了。據阿索卡所說,他們兩人一直在按照最開始提供的那個全息記錄儀上的點位,探索可以用做基地的地方,也在不斷搜尋著共和國可能留下的遺產。可是收獲一直不大,畢竟都是廢棄的地方。今天回到古德裡安星之後,兩人都很開心。阿米爾貢獻了一些食材和調料,加上前些天古麗給娜和鮑利斯一同出門帶來的許多奇怪的植物,幾十號人在基地中心搭起了篝火。這種晚會是古德裡安人很喜愛的一種方式,是古麗給娜她們部落的傳統。這一次有了古麗給娜族人的幫忙,一種奇特的木材從外部運了過來。隨著火焰的升起,一股淡淡的清香彌散在整個基地的廣場上。古麗給娜坐在阿米爾的身邊興致勃勃地解釋著。“之前沒有來的及去采集,馬拉樹枝和平原上的乾草一同燃燒會有十分獨特的香味,我從小就很喜歡這種味道,連烤出來的食物都帶著清香...”古麗給娜部落的很多人都主動留在了基地內幫忙,已經有很長的時間了,它們感激抵抗組織將他們營救出來,於是擔起了照顧孩子,準備食物的重任,現在已經基本習慣了這裡。戰爭是殘酷的,平日裡,雖然所有人都看似正常地忙碌生活著,但內心的緊繃是無法緩解的,也就在這種時候,伴隨著搖曳的火光,仰望著有希望的未來,他們才會真正發自內心的流露出微笑。以往阿米爾都是最沒心沒肺的一個,但今天總他的思緒總是不斷飄遠。“嗯~”阿索卡拿著兩個木質的酒杯坐到了阿米爾的身旁示意道。阿米爾抬手接了過來,輕輕抿了一口,這是當地釀製的果酒,酒精含量並不高,微微地帶有苦澀,但喝習慣了就能體會到苦澀之後的清涼。阿索卡望著火堆,明亮的火光蓋過了星空的光亮,但也明亮了她的眼睛。“有時候呆在這裡會有一種十分和平的感覺,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但當火焰熄滅,一切都會重新開始運轉。”
阿米爾也有這樣的體會,生活稍有安寧,就容易獲得短暫的平靜,但內心的海面下依然是暗潮湧動。“明天我會需要你們的幫助。”
阿米爾再次喝了一口苦澀的果酒,眉頭微微皺起。“已經決定了嗎?或許還會有其他的方式,不需要這樣冒險。”
阿索卡下意識地問道,但很快就意識到阿米爾早已下定了決心,於是笑了笑,舉起杯子和阿米爾碰在一起,“一切都會順利的。”
一旁的古麗給娜聽著兩人的對話,悄悄地收攏起了雙手,深深地嗅了一口空氣中的清香,然後閉上了眼睛。很快,她白皙的臉緩緩皺起了眉頭。阿米爾若有所感地轉過了頭,看向體內原力開始流轉的小女巫。阿米爾瞬間就知道她在做什麽了。白天古麗給娜就大概知道阿米爾要做什麽事,現在聽到談話終於確認,於是就動用了她的天賦,當場開始了與原力預知。阿米爾也有些好奇地看著她,古麗給娜在這一方面可是比自己強的多。古麗給娜皺起的眉頭逐漸舒緩,但轉而表現成了一種疑惑。時間沒有過去多久,小女巫就睜開了眼。一睜眼就看到了笑眯眯看著她的阿米爾和阿索卡。“怎麽樣,看到什麽了嗎?”
阿米爾看著古麗給娜的表情就猜到了結果。果不其然,小女巫搖了搖頭:“很奇怪,但我只看到了一片空白...很刺眼的空白。”
阿米爾也沒有失望,安慰了古麗給娜兩句。“嘿,阿米爾!”
這時候抵抗組織的大管家帕克斯溜達了過來。
阿米爾舉起酒杯和他喝了一口。“聽阿索卡說,你也會和我們一起去發放外骨骼?”帕克斯問道。“當然,最近也沒有什麽其他的事。”
阿米爾轉頭看了一眼圍繞篝火歡聲笑語的孩子們,現在只有這一件事急於解決了,而這件事也馬上就要揭曉答案了。“哈哈,有你在我們會輕松很多,這一趟可不只是把外骨骼發出去就好了,要知道,雖然我們聯系了很多的勢力,但還是有不少頑固的抵抗者根本不相信我們,前一陣子我就和一支隊伍有所接觸。還有一些人十分謹慎,我們至今都沒有聯系上。”
帕克斯推了一下眼鏡。“那些人也是我們這次的任務。”
阿索卡接過了話,“我們覺得你可以單獨帶隊負責一片星區,這樣我們可以節省很多的時間。 ”
阿米爾點了點頭,說道:“當然可以。”
基地內的人數很緊張,船的數量更少,要去散布一千套的外骨骼,要花費很長的時間。在加上其中的“特殊人群”,一來二去可能幾個月都分不完。阿米爾有自己的貨船,加上其他的因素,可以很快提高這個進程。“當然也不用急,這是場持久戰,中途有其他事情的話,就把這件事放一放。”
阿索卡笑著說。“我知道。”
阿米爾再次抿了一口果酒,這一杯已經喝了一半,阿米爾忽然從苦澀的液體中體會到了淡淡的甘甜與清涼,於是不由得翹起了嘴角。“很好喝吧。”
古麗給娜早已喝了兩大杯。“未成年不準喝酒,給我!”
阿米爾笑著把古麗給娜桌前預備的酒搶到了自己的面前。火光逐漸黯淡,黑夜徹底統治了布滿濃霧的山林。偶爾閃爍的熒光證明了有機械還在運轉。阿米爾吃飽之後,就回到了旅行者號上,收拾了一下後就進入了臥室開始雷打不動的睡覺。32清理了一下仿生皮膚上的汙垢,拿著光劍走進了冥想室。激活藍色的光劍,他重新回顧了一遍白天所學的劍式。這一次他沒有以來機械軀體帶來的便利,而是一板一眼地依靠記憶訓練著。他真實地將機械的軀體當做了自己原本的肉體,正在一點點扭正著心態,所以行動起來有些別扭。但他適應得很快。卡哈爾曼設計的身體在最大程度上還原了人本身的知覺。這時,在冥想室的牆壁上,一直安靜擺放的西斯全息記錄儀中,一縷陰魂慢慢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