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天洗好蔬菜,將肉類整理乾淨,有條不紊地將該剁的跺好、該切的切好,再將各菜品該蒸的蒸好、該炸的炸好、該煎的煎好、該醬鹵的鹵好。覺得一應到位後,脫下圍裙,漱洗一番,來到客廳前邊院子裡。
院子早已煥然一新,紅色的綢帶迎風招展,紅色喜聯奪人眼球,長長的紅色鞭炮擺放一旁,和上十六張燦爛的笑臉,喜氣盈盈。
未時將過,午時到來。
白玉天換上了婚禮服,剛牽上新娘張燕兒的小手,正要將天地拜了,還好卓一飛手兒慢了些,鞭炮沒點著,客人到來。
先是賀俊偉、寧馨兒、賀夫人被迎進院子來,遞上禮物,送上美好的祝福。
後是古槐、淨隱道長、黃庭道人、樂嘯天、江氏三雄、楊懷陵、耿盡忠、林孝恬被迎了進來,遞上禮物,送上祝福。
胡一秋見該來的客人都來了,連忙一聲招呼著,張天昊、蕭若雲、柳一金被拉到早已準備好的椅子前坐好,代表男女雙方的長輩,見證一對新人喜結良緣。
卓一飛點響鞭炮,顏落霞一聲“一拜天地”,新人朝天地一拜;一聲“二拜高堂”,新人朝三位長者一拜;一聲“夫妻對拜”,新人相對而立,一拜到底;一聲“送入洞房”,新人被送入洞房。
白玉天在卓一飛、胡燕青、秦芳、柳青四人的見證下,跟張燕兒將交杯酒喝了,脫下禮服,換上早上穿的衣裳,帶著柳青走向了廚房,做起飯菜來。
柳青生火,白玉天炒菜,一陣忙活,所有菜品出爐。
白玉天脫下圍裙,漱洗一番,同著卓一飛跟柳青一陣忙活,酒菜上桌。
客人就席,圍坐三大圓桌,把酒言歡,熱鬧非凡。
第一杯酒,祝賀一對新人喜結良緣,琴瑟和鳴,早生貴子,偕老白頭。
第二杯酒,恭喜張天昊、蕭若雲選了個好佳婿。
第三杯酒,新人酬謝賓客。
第四杯酒,講情講義,同喜同樂。
四杯酒水下肚,碗筷開動,飯菜入口,在座的為白玉天的廚藝點讚不斷。
人逢喜事精神爽,大家將話語說好,將酒水喝好,將飯菜吃飽,下得桌來。
胡燕青、秦芳泡來茶水,每人一杯喝上,歡聲笑語塞滿院落。
賀俊偉想起一事,從衣兜裡拿出那幅畫像,遞給白玉天。
白玉天接過,不認識畫上人,請教於明智上人。
明智上人接過畫像,細細辨認一番,小聲說道:“雖易容了一番,做了些手腳,但神態、骨相全在,是那賀振存無疑。”
張天昊接過畫像,也好好端詳了一番,說道:“是那賀振存,五官雖隨著年歲的增長有些差異,但神態跟當年一點未變,眼睛裡盡是狡黠之色。”
白玉天想著青龍堂打著龍威鏢局的主意,定是在衢州府呆了不少時間,便將畫像拿給楊懷陵,看看他見沒見過賀振存的真容。
楊懷陵接過畫像,偏著頭看了好一會兒,似乎記起了點什麽,道:“此人好像在那裡見過,就是一時半會兒記不起來。”
耿盡忠、林孝恬聽之,起身走了過來,接過畫像看了看,驚奇道:“此人不就是那春香樓的老板嗎!鏢局去年還幫他押送過一趟鏢去晉中。”
楊懷陵突然記了起來,喜聲道:“對,是他,賀員外。”
白玉天問道:“春香樓開在那裡?”
耿盡忠答道:“城東菱湖邊上。”
白玉天道:“好,
此事就此打住,你們三人就當沒見過這幅畫像。” 楊懷陵、耿盡忠、林孝恬同聲答道:“是,白少俠。”
一旁的賀夫人起得身來,對著白玉天說道:“白少俠,可否借一步說話。”
“夫人,請!”白玉天手一伸,引著賀夫人朝後邊的院子走去。
兩人離開前院,入得後院,在一棵大桂花樹下的石桌邊坐了下來。
白玉天微笑地問道:“夫人,有話請講。”
賀夫人說道:“白少俠,我家夫君是不是跟你說起過泰嶽派滅門一事?”
白玉天答道:“的確說起過。不知夫人為何有此一問?”
賀夫人說道:“我家夫君是三絕掌的傳人,為了泰嶽派,要找賀振存尋仇。身為人妻,自不想自家夫君為了仇恨,而有個閃失,想請少俠出面,幫幫他。”
白玉天答道:“夫人,此事晚輩怕是愛莫能助。一來,門派內部的仇怨,外人不宜插手;二來,就算我願意出手相助,賀大人也不一定願意接受。”
賀夫人聽過,道:“我夫君跟那惡人修煉的都是三絕掌,要是論內力強弱,那惡人有可能還深厚些。我家夫君就算能報得大仇,也將是兩敗俱傷,你叫我如何心安。”
白玉天見賀夫人一臉愁容,寬慰道:“夫人,賀振存壞事做盡,死有余辜。就算賀大人不敵,不能親手報得大仇,我身為屠龍會的死敵,也會將賀振存就地消滅,不會讓他再有機會逃脫,禍害武林。”
賀夫人聽過,內心寬慰了許多,起得身來,朝白玉天說道:“白少俠,我夫君為官這麽些年來,從未對不起朝廷,從未對不起他所管轄的地方百姓,我很是希望他有個善終。”
白玉天微笑地答道:“夫人放心,我身為江湖中人,雖少讀詩書,不懂什麽為國為民的大道理,但好人好報、惡人惡報,是非善惡還掂量得來。”
賀夫人道:“既如此,那我就告辭了。”
白玉天起身,手一伸,道:“夫人請!”
賀夫人出得後院,來到前院,帶著賀俊偉跟寧馨兒告辭。
白玉天相送在後,將人送出宅子,目送著三人遠去,直到三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外。
明智上人見白玉天走了回來,說道:“小子,賀景榮若跟賀振存單打獨鬥,定不是其對手,你打算怎麽幫他?”
白玉天坐到張燕兒的身邊,握住張燕兒的手,朝明智上人答話道:“還能怎麽幫,先跟賀振存對上一掌,廢掉他三分內力,再讓賀景榮去幫泰嶽泰清理門戶。”
古槐道:“這樣做,是不是有損江湖道義啊!”
胡一秋道:“賀振存欺師滅祖,屠戮同門,早已狼心狗肺,跟這種人講江湖道義,簡直是就是玷汙了江湖道義。”
樂嘯天附和道:“胡莊主說的一點沒錯,江湖道義是給那些講江湖道義的人講的,不講江湖道義的人,不配我們跟他講什麽江湖道義。”
黃庭道人說道:“白少俠,若是提前對賀振存下手,屠龍會那些余孽可就不能悉數清理乾淨了,日後會不會給江湖武林留下隱患啊?”
張天昊接話道:“黃掌門說的極是,若不能將青龍堂那些余孽悉數消滅乾淨,屠龍會只要重新委派一個青龍堂堂主就行,青龍堂照樣死而復活。可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秦浩明說道:“我倒有一個想法,不知能不能行?”
白玉天道:“師兄,你若有什麽好想法,但說無妨。”
秦浩明朝大家看了一眼,說道:“師弟,那賀振存三十來年未以真身示人,青龍堂那些人從未見過他的真面目,他那個替身曲文峰之所以能代替他賀振存操控青龍堂,不過是手裡有著一塊青龍令牌而已。”
顏落霞插話道:“不錯,消滅了賀振存後,只需派一個人假扮青龍堂堂主,手持青龍令,四處傳信,讓他們來搶奪鏢銀,不就可以一舉消滅那些余孽了。”
胡一秋道:“想法是沒錯,可一時到那裡去找一個這樣的人, 既願意真心實意地幫我們,又熟知青龍堂的內部事務。”
白玉天心中一亮,道:“胡莊主,你還別說,真有這麽一個人。”
秦浩明道:“師弟,你不會是想讓寧鎮安來假扮這個青龍堂堂主吧?”
白玉天笑答道:“師兄,此事要想求個圓滿,還真非此人莫屬。”
樂嘯天道:“白少俠,寧鎮安先前出賣其義兄,現在又背叛青龍堂,人品有問題,這麽大的事交給他,風險實在太大。”
白玉天道:“樂掌門,我三叔先前出賣我爹,是為了保住他的妻女,為了親情放棄友情,實屬被逼無奈之舉。現在他女兒成了賀景榮的兒媳,他自己又被青龍堂追殺,他這時候幫我們,既是在幫賀景榮,也是在幫他自己。”
明智上人見大夥兒一臉的憂慮,發言道:“我讚同白玉天小子的想法,先殺賀振存,再讓寧鎮安假冒青龍堂堂主,引來青龍堂的那些余孽,摘下他們頭上的黑布,願意改邪歸正的一律既往不咎,死不悔改的一律格殺勿論,不留後患。”
柳一金附和道:“既如此,明日就捕殺賀振存,以免夜長夢多。”
白玉天朝大家看了一眼,道:“大家若沒有其他的意見,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依照計劃實施。”
楊懷陵道:“白少俠,我等沒有意見,不知能否幫到什麽忙?”
白玉天道:“一等截殺賀振存成功,你們龍威鏢局的人立馬攻打曲柳山莊,只有亂了起來,寧鎮安才能輕易地憑借青龍令執掌青龍堂,成為青龍堂新的話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