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既是‘泰嶽三絕掌’的最後傳人,又是為‘泰嶽派’尋仇而來,賀振存若是讓他活著離開,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豈不白費,日後豈不要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不得安生!
鑒於此,賀振存將全部修為運入掌心,正大光明地朝蒙面人一掌擊去,隻為永絕後患,免得日後噩夢纏身。
很多時候,該死之人不一定就會死,該活之人不一定不能活。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蒙面人的身後飛來幾片暗器,不偏不倚地擊向賀振存。
天色暗淡,賀振存看不清是什麽,又怕暗器有毒,不敢硬接,隻好停止進攻蒙面人,閃身躲避。
暗器落地,從不遠處飄來一人,眨眼間站到了先前那個蒙面人的前邊,陸連海定眼一看,正是白玉天。
賀振存朝地上的暗器瞧去,原來是幾片桂花樹葉子,大驚失色之余,問道:“閣下何人?請報上姓名。”
白玉天笑答道:“你摘下頭上的黑色頭罩,我就告訴你。”
關勇小聲道:“這就是白玉天那臭小子。”
賀振存冷笑道:“白玉天,自從我戴上黑布頭罩之後,不經過我允許,想看我真容的人都死了。”
白玉天冷笑道:“或許我是個例外也說不定。”
賀振存冷言道:“白玉天,莫非你真就不怕死,硬要見我的廬山真面目?”
白玉天笑答道:“你那張鬼臉不見也罷,但身後這兩個半死不活的人,我必須帶走。”
賀振存冷笑道:“我要是說不行呢?”
白玉天笑答道:“賀堂主,交友須帶三分俠氣,做人要存一點素心。我看你還是大方點好,切莫因小失大!”
賀振存冷言道:“白玉天,我賀某也不是不講情理之人,你要是能將理由說好來,讓人信服,或許我可以網開一面,讓你將人帶走。”
白玉天答道:“賀堂主,我天生嘴笨,不善於講什麽狗屁道理,除了三尺長劍,就是一對拳頭,你千萬別介意。”
賀振存冷笑道:“沒關系,能行之者未必能言,能言之者未必能行。就是不知道你那柄寶劍跟那對拳頭是精鋼煉製,還是朽木雕刻而成?”
白玉天笑答道:“賀堂主,大丈夫處其厚,不居其薄;處其實,不居其華。是精鋼煉製而成也好,是朽木雕刻而成也罷,只要你喜歡,它就能殺人於無心,饒人於有意。”
賀振存道:“白玉天,你能摘葉飛花,武功著實不凡。但你也別忘了,這裡是青龍堂的地盤,不是你學了幾招三腳貓的功夫就能橫行無忌的。”
白玉天說道:“賀堂主,是不是三腳貓的功夫,比過才知道。能不能在這裡橫行無忌,也是由我說了算,你又何必硬要用嘴巴來話個輸贏呢!”
斷魂刀楊雲風站了出來,道:“白玉天,廢話少說,贏了我再說其他的。”
白玉天道:“楊雲風,你那斷魂刀是耍的好,剛猛有余、陰柔不足,若是碰到一個用劍快手,一劍就能挑斷你的手腕。你信不?”
斷魂刀縱橫武林上百年之久,經歷無數打鬥,學刀之人的武功就是再不濟,落敗也是幾十、上百招之後的事情,從未聽過有人一招就勝了‘斷魂刀’的。楊雲風自問不是‘斷魂刀’的最強者,絕不會是最弱者,豈能相信白玉天的大話,哢哢大笑一聲,冷嘲道:“行,行,行!白玉天,我信你還不行嗎,咱們來比試一下先,看看你是怎麽一招讓我落敗的。”
白玉天說道:“楊雲風,
我若真就一招贏了你,當如何?” 楊雲風大笑道:“白玉天,你若一招贏不了我,又當如何?”
白玉天笑答道:“我若一招打不掉你手中之刀,我現在就離去。”
楊雲風說道:“你若一招打掉了我手中之刀,今日我當沒見過你。”
白玉天從腰間解下桃木劍,桃木出鞘,拱手行禮道:“請!”
楊雲風寶刀出鞘,內力運入掌心,緊握刀身,一招‘我有迷魂招不得’,對著白玉天的腰身就是一刀,刀身由下往下斜砍出去。
白玉天縱身一躍,半個跟鬥,一個倒掛金鉤,桃木出手,就是一招‘雄雞一聲天下白’,劍尖快如閃電地伸向楊雲風握刀的手腕,幾個點擊,楊雲風手腕上的太陵穴、神門穴、陽溪穴瞬間閉塞,寶刀脫手、飛出。
賀振存見白玉天倒立在空中,正是偷襲的好機會,將早已聚集在丹田的真氣運入掌心,朝白玉天一掌擊去。
白玉天見勁風襲來,內力運入掌心,一掌對上,借著勁風飄出兩丈,緩緩落地,眼睛裡全是殺意,瞬息之間又消失的無影無蹤,有著夜色,誰也沒有看到。
楊雲風轉過身,對著賀振存怒吼道:“賀振存,你真是個卑鄙小人。看樣子,那號稱‘忘恩、負義、絕情’的三絕掌,你是真的練成了!”
賀振存臉色一變,道:“你...”
楊雲風袖子一甩,上前撿起寶刀,揚長而去。
白玉天的武功確是太邪門,柳雲雨見楊雲風拂袖而去,自覺不是敵手,朝著賀振存說道:“堂主,那兩人反正也活不成了,今日之事不如就此作罷。”
賀振存見楊雲風敗走,柳雲雨又無心開戰,陸連海等人有可能是牆邊草,僅憑一己之力又不見得能拿下白玉天,隻好求穩,道:“白玉天,老夫就給你個面子,這兩個廢物你就帶走吧。”
“多謝賀堂主!後會有期。”
白玉天桃木入鞘,掛好寶劍,朝著賀振存手一拱,走到蒙面人與寧鎮安的身邊,一手提著一個,躍出曲柳山莊,朝著不遠處的山林中飛奔而去,就怕賀振存等人尾隨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