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龍威連忙朝著聲音來處相迎過去,拱手問禮,歡言道:“曲莊主,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有失遠迎!”
曲莊主目睹剛才一幕,得知蔣龍威已被人架空,歡歡喜喜地打開笑容,說道:“那裡,那裡!瑣事耽擱,來晚了,少鏢頭切莫介意。”
蔣龍威歡歡一笑,道:“曲莊主,這說的那裡話!您百忙之中抽空前來,晚輩除了歡喜之至,就是感激不盡。”
曲莊主得到蔣龍威的盛意相迎,得意春風,走到白玉天跟前,見張燕兒挽著白玉天的手臂,心中明了,輕描淡寫地瞟了白玉天一眼,故意問道:“少鏢頭,這位公子是...?”
白玉天連忙回話道:“在下白玉天,不知貴客是...?”
曲莊主淡淡一笑,答道:“在下曲文峰。”
白玉天鄭重其事地朝他身邊的蘇真兒好好看了一眼,微笑道:“不知這位小姐是...?”
曲文峰笑容連開,道:“小女,曲瑛桃。”
蘇真兒上的前來,微微一個躬身,有禮道:“小女子曲瑛桃,見過白公子。”
白玉天回禮道:“小生白玉天,見過曲小姐。”
蘇真兒見後邊有好些人兒間間隔隔地走來,朝曲文峰微笑道:“阿爹,咱們進去吧!別耽擱了少鏢頭迎接其他的客人。”
蔣龍威連忙手一伸,歡言道:“曲莊主,裡邊請!”
白玉天朝不遠處的來客斜瞄了一眼,見寧鎮安走在一二十個漢子之中,快速牽上張燕兒的手,跟在蘇真兒的後邊,朝鏢局內走去。
蔣龍威見來客大多面孔陌生,朝蔣玉鳳問道:“妹妹,那些人你認識嗎?”
蔣玉鳳朝來客看了一眼,見其中有著趙玉恆,笑答道:“就那陸叔叔、羅叔叔、凌叔叔認識,其他人不相熟。”、
蔣龍威見陸連海、羅靈峰、凌孤雁三人慢步走來,不知是眼花的緣故,還是怎麽的,總覺得三人的頭上長著角,肩上有著瘡疤,一副牛馬般的辛酸模樣。
寧鎮安、陸連海、羅靈峰、凌孤雁、趙玉恆等人相繼到來,蔣龍威同著妹妹蔣玉鳳一起,一一笑臉相迎,問好聲不斷,順手將人往鏢局裡請。
鏢局內,前來觀禮的江湖豪傑們見太陽快要當空,心情焦急,渴望著蔣龍威的出場,早點看過熱鬧,早點喝過喜酒,早點來個好聚好散。
蔣龍威沒讓人失望,很快就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裡,一路走來,雙手抱拳,言語歡歡,笑意盈盈,一副實打實的主人模樣。
客人全部起身,隨著蔣龍威的腳步開進院子後邊的大禮堂。
有頭有臉的客人找了把大椅子坐下,江湖地位不夠顯赫的豎在椅子後邊,一起將目光聚焦給前座,龍威鏢局未來的主人。
蔣龍威站立堂前中央,雙手抱拳,綻放開笑容,大聲說道:“各位伯伯叔叔,兄弟姐妹,家父不幸逝世,留下一個偌大的鏢局需要打理。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我們龍威鏢局也不例外,急需推選一個總鏢頭出來,主理鏢局事務,煩請各位做個見證。”
一個聲音喊了出來:“少鏢頭,這還用選嗎,子承父業,天經地義。”
另一個聲音喊了出來:“蔣總鏢頭臨終遺命,由白玉天少俠擔任龍威鏢局總鏢頭之位,尊從遺命,順理成章。”
一個聲音喊道:“子承父業!”
一個聲音喊道:“遵照遺囑!”
......
聲音往往複複,
除了越來越響亮,就是一個不分高下。 坐於一旁的蔣玉鳳見之,站了出來,道:“各位叔叔伯伯,兄弟姐妹,我哥蔣龍威繼承大位,是子承父業,順理成章;白玉天少俠繼承大位,是遵照父親遺命,遵從禮法。兩人繼承大位,都可說是合規合矩,無可厚非。但龍威鏢局總鏢頭之位獨一無二,兩位繼承人也就只能二選一,理應給他們一個公平公正的競選方式。”
一個聲音喊了出來:“不錯,公平公正地競選,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一個聲音喊了出來:“兩人都是合規合矩的繼承人,不該偏袒哪一方,何不以自身才華論個輸贏,這樣既做到了一視同仁,也做到了公平公正。”
一個聲音喊了出來:“身為鏢局中人,行鏢,免不了睦鄰友好,講究一個為人處世;護鏢,免不了打打殺殺,講究一個武藝過硬。為人處世屬於內在修養,一時看不出來,不能拿來說事;過硬的武藝一試便知,正適合當下。”
一個聲音大聲喊出:“以武會友,誰武功更勝一籌,誰當選總鏢頭!”
一片聲音喊了出來:“我無異議!”
一片聲音喊了出來:“擂台比武,勝者為王!”
“感謝各位武林豪傑一視同仁,心無偏私,秉承公平公正的原則,白玉天在此謝過!”白玉天站了出來,手一拱,深深一個鞠躬,迎來一片掌聲。
一個聲音大膽地喊了出來:“少鏢頭,這麽好的法子,你不會要來個瞧不起吧!那太讓人寒心了。”
蔣龍威站起身來,將先前難看的臉色換成一片燦爛的笑容,道:“半斤對八兩,要的就是公平公正,我蔣龍威全力支持。”
一個聲音喊了出來:“少鏢頭,好樣的,虎父無犬子!”
一個聲音喊了出來:“少鏢頭豪氣乾雲,一派大家風范,蔣總鏢頭在天有靈,也可心懷慰藉了!”
白玉天朝所有人眺望一眼,除了曲文峰及身旁十幾個人臉色難看,還有個別人離場外,其他人要麽臉色平和,要麽笑容一臉。
蔣龍威朝眾人環顧一眼,大聲說道:“各位,既然以武功定勝負,那就一起到院子中去做個見證。請!”
眾人剛打算移步,一個聲音喊了進來:“慢著!”
白玉天朝來人看去,只見三個鏢頭從外邊走了進來,正是楊懷陵、耿盡忠、林孝恬三人,一副正氣滿滿、大義凜然的模樣,讓人見了就喜歡。
蔣龍威見三人來到身邊,問道:“楊懷陵,耿盡忠、林孝恬,你們三人有何事?”
楊懷陵大聲說道:“少鏢頭,龍威鏢局乃你外公瞿老英雄開創,在你父親蔣總鏢頭手中發展壯大,若讓一個毫不相乾的外人輕而易舉給奪了去,我楊懷陵第一個不服!”
“我耿盡忠第二個不服!”
“我林孝恬第三個不服!”
“我花彪第四個不服!”
“我盧照寧第五個不服!”
“我齊萬山第六個不服!”
“我...”
......
蔣龍威聽不下去,大喝道:“你如何才服?”
楊懷陵大聲喊話道:“若白玉天少俠獲勝,贏得總鏢頭之位,必須迎娶蔣玉鳳小姐為妻,終生敬她愛她。若是不能做到這點,我楊懷陵就是血濺當場,也要幫蔣氏一族守護鏢局。”
鏢局裡的鏢師們隨之拳頭舉起,大聲呼喊:
“迎娶小姐,守護鏢局!”
“迎娶小姐,守護鏢局!”
......
聲音響徹大堂,振聾發聵,誘惑人心。
蔣龍威心地迷茫,大聲怒喝道:“你們這是要造反!誰給你們的膽子?”
“迎娶小姐,守護鏢局!”
“迎娶小姐,守護鏢局!”
......
鏢師們技高一招,就一句“贏取小姐,守護鏢局”頂住一切外力,以不變應萬變,以柔克剛,既無需攻擊他人,又可足夠自保。站在道義的製高點說話,真是無懈可擊,鏢師們興致滿滿。
民有怨亂,猶不可遏,而況神乎?
白玉天見鏢師們的聲音稍微小了點,大聲說道:“你們這是威逼,我抗議!”
鏢師們懶得回白玉天的話,又是一陣聲音響起:
“迎娶小姐,守護鏢局!”
“迎娶小姐, 守護鏢局!”
......
明智上人見人心浮動,白玉天抗議無效,站了出來,道:“各位,靜一靜,靜一靜,容老夫說兩句。”
楊懷陵手一擺,大家靜了下來,道:“上人,你德高望重,可不能隻幫他人說話,而不相幫龍威鏢局啊!”
明智上人大聲說道:“我誰都幫,誰都不幫。”
耿盡忠道:“既然如此,上人有話就說,我們無不遵從。”
明智上人道:“龍威鏢局乃瞿、蔣兩位鏢頭一生心血凝聚,輕易被外人竊取是為不該,但白玉天少俠有蔣總鏢頭的遺囑在手,也不算竊取。至於當選為總鏢頭後,需不需要迎娶蔣小姐,也要獲得蔣小姐本人的同意不是。”
林孝恬道:“那是自然,上人,那你就代我們問問小姐的心意不。”
明智上人走向蔣玉鳳,問道:“蔣家小姐,你若覺得白玉天少俠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男子,就點點頭,若覺得此人不是你心目的那種好男人,就回房休息去,也算表明了你的態度。”
楊懷陵大喊道:“迎娶小姐,守護鏢局!”
鏢師們立馬響應:“迎娶小姐,守護鏢局!”
蔣玉鳳見鏢師們的好意難卻,在轟轟烈烈的呼喊聲中,羞羞怯怯地微微點了點頭,以示願意。
明智上人手一伸,大聲說道:“蔣小姐心意已定,若白玉天少俠勝出,接任總鏢頭之位,她願意嫁給他為妻。”
趙玉恆跟張燕兒不約而同地跳了出來,大喝道:“我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