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外號叫“騾子”的男人準備購買愛情了,家裡為他攢了一筆錢——3萬元。
王紅從“單方面丈夫”家出來,在村中閑逛,遠遠地看見了靠在院牆外面抽煙的騾子。
她便站住了,目不斜視,只看著他。
他每次一見王紅就想入非非,常常暗自咒罵她的男人怎麽那麽好命,買到這麽水靈一個大姑娘,讓人看一眼就丟了魂,如果能摸一下,減幾年壽都願意。
從第一眼開始,他每天晚上入睡前,想的都是王紅。隻盼著自己買媳婦的時候也能碰上這樣上乘的貨色,哪怕只有王紅的一半,死在她床上都心甘情願。
何止是騾子,全村未婚的、已婚的男人,甚至連王紅的“公公”,都有這種想法。
此時此刻,王紅這個威震全鄉的女王大人,正看著自己,還頻頻地眨眼,騾子已經開始有種骨頭酥麻的感覺。
她竟然在對自己勾手指頭,這是在做夢嗎?她轉身走了,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再勾勾手指。這是什麽意思?是那個意思嗎?
騾子的臉和全身已經燙得要燒死自己了,他咽下一口唾沫,管他真假,先跟上去再說,萬一是真的,這輩子值了。
王紅並不會拋媚眼這麽高級的技術,她只是照著孫雪嬌教的動作,僵硬地模仿。
但僅僅是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騾子像是一隻風箏,被一根無形的細線牽著,腿腳不自覺跟著王紅。事情還沒發生,自己已經飄飄欲仙起來。
他簡直看不見路、看不見房子、看不見遠處的山。
滿眼都是王紅烏溜溜的長發和長發下偶爾露出的雪白的後頸,下面是坡度像富士山一樣平緩的肩膀,和弧度像兩彎月牙夾出來的腰肢,還有兩條鉛筆般又細又直的長腿。
哪怕穿得再寒磣,就是批塊髒抹布,也擋不住那誘人的風姿。
走著走著,兩人之間的距離漸漸靠近,可王紅稍一加快腳步,距離又拉遠了。
騾子加緊趕兩步,距離又進了,王紅再快兩步,又遠了。
他倆若即若離,旁人看了,隻當是騾子在看守王紅,防止她跑了。
沒人會往那方面想,因為沒哪個男人敢獨自靠近這個女人,除非不想活了。
“站住!”
騾子一聽,愣了,果然是自己會錯意了嗎?
然後只聽王紅小聲說道:“把你家的防雨布拿來,還有編漁網的針線。”
“幹嘛啊?”兩人隔著七八米遠,騾子也小聲問。
“地上都是石頭,怎麽能舒服呢?”
這下他心裡樂開花了,簡直是老天爺可憐,中了人生頭獎。
“哦——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我這就去拿。”
騾子屁顛屁顛地往回跑,王紅站在原地看風景。
此時,孫雪嬌正在騾子家,帶著自己的兒子和騾子他媽閑聊,看見騾子匆匆忙忙跑回來,急急慌慌掀屋頂的防雨布。
“騾子,你幹嘛呢?”他媽問。
“布有點漏了,換換。”
“不是才換沒多久嗎?”
騾子不再回答,隻管拽下防雨布,疊好抱在懷裡,又進屋去找織魚網的針線。
“騾子哥,我幫你縫。”孫雪嬌說著,把兒子放到騾子他媽懷裡,順理成章地跟著騾子進了屋。
騾子他媽早想抱孫子了,能抱抱別人家的孫子,也高興得不得了,就顧不上屋裡了。
“你這是又要做吊床?”孫雪嬌轉動著眼珠,
悄聲問。 騾子像是被當場捉住的賊,無言以對。
“拿上東西,從後門走,別被人看見。”
聽孫雪嬌這麽說,騾子感激一笑,趕忙從後門美滋滋地溜了。
用防雨布做吊床這一招,本就是孫雪嬌教給騾子的。為了今天,她必須提前讓騾子嘗點甜頭。
這有兩個目的。
一是摸清他家的情況,有多少錢,藏在哪兒。人在神魂顛倒的時候,容易說漏嘴,哪怕就是個眼神都能暴露很多信息。
二是為了當王紅要騾子去拿防雨布時,能夠一點即通。因此,就在前幾天,騾子才剛拆過一次防雨布。
現在,她成功潛入進了騾子家裡屋,並且沒人,隻翻找了一小會兒,就拿到了錢。出來時,騾子他媽還在院子裡抱孩子,什麽都不知道。
她抱回自己的孩子,說要回家午睡,便走了。
王紅見到騾子抱著東西跑回來,就轉身繼續往山裡走。
遠處田裡乾活的人看見,多少也覺得有點奇怪, 但還是想不到,王紅會看上騾子,因為那絕對不可能。
一會兒,兩人先後消失在叢林裡。
孫雪嬌用自製背帶,把孩子背在背上,來到離王紅、騾子消失處很遠的一片菜田,十萬火急地喊王紅的“丈夫”,叫他近前說話。
“我媳婦跟騾子?怎麽可能?她還不扇掉他的腦袋?”
“我親眼看見的,往後山去了。”
王紅“丈夫”雖然半信半疑,但這種事是容不得半點猜忌的,必須搞清楚,丟下糞瓢就要去討說法。
孫雪嬌攔住他,說帶把柴刀,並且自己陪他一起去,作為外人,有個見證更好。
王紅像放風箏一樣,帶著騾子一直走到十裡外的懸崖邊,說就在這兒。
說是懸崖,其實還不到十米高,下面是條百米寬的大河。
騾子把東西一放,心情激動得難以自持,心跳得比跟孫雪嬌那兩次還要快得多。
他已迫不及待,顧不上搭什麽吊床,就往王紅身上撲。
“嘭!”
“好哇,你們兩個……真是……”
王紅的“丈夫”提著柴刀、氣衝衝趕到,看見王紅靠著一棵樹,坐在地上,旁邊躺著騾子,還以為他們都辦完事了。
“真慢,我都等了半天了。”王紅站起來說。
“丈夫”舉起柴刀走近,才覺得不對勁,地上的騾子怎麽還不起來,用腳踢了踢。
“你也躺下!”王紅說著就是一拳。
“嘭!”
把兩個男人挪到一邊。
王紅和孫雪嬌開始辦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