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七月,黃花農場七隊,我們小時候的娛樂和現在的孩子已經完全不同了,我們那個時候,看電視只能在晚上,白天看電視,要偷偷摸摸的,被大人發現了,會一頓訓斥,那個時候最大的娛樂,就是收集爸爸抽煙的紙煙盒,疊成三角形,記得那個時候爸爸抽的最多的是兩毛錢一包的雙兔,一毛五一包的大鐵橋,連隊幹部們,最長抽的就是金絲猴,好像是七毛一包,大前門那個時候好像是三毛五,也只有領導幹部們才抽得起。
但是我們小孩子們卻不羨慕這些東西,我們可以疊成紙三角,在地上打著玩,把它續在沙土裡,掄圓了胳膊,使勁的用另一張三角去扇它,扇翻了那個三角就是我的。所以我的紙三角經常能收集到好多的金絲猴。
也會用鋼筋握成一個圈,用另一條鋼筋,
窩成一個鉤子,推著玩,郵局的郵差,每兩個星期從玉門鎮來一回,帶回來很多故事會,連環畫,小人書,借回來看一毛錢一天,交一塊錢的押金,一個月以後不借了就退回。
那個時候,借一本連環畫,蹲在連隊的大喇叭底下,能看到月亮升出來,每天晚上六七點鍾,連隊的大喇叭,就會播放單田芳的評書
七月的時候連隊農田裡的西瓜也已經開始成熟了,孩子們當然沒有錢買,會爬樹摘很多的沙棗,找大人換西瓜吃。
1989年九月,玉門鎮黃花農場。玉門鎮黃花農場的九月,才是真正的秋天,馬路兩邊的沙棗樹,樹葉已經枯黃掉落,只剩下一束金黃色的沙棗,白楊樹的葉子比較大,也是一片片的金黃,樹葉從空中慢慢的飄落,撿起一片樹葉,那樹葉就像女孩兒的臉一樣大,馬路的左邊,是人工修建的灌溉水渠,水渠大概兩三米深,兩邊鋪著厚厚的水泥板,水渠底,各種亂七八糟的碎石,碎石下面,各種小魚遊來遊去,當然也有蝦,九月份到水渠裡捉魚,已經感到水非常的涼了。越過水渠,前面便是浩浩蕩蕩的蘆葦蕩,九月份的時候,蘆葦已經長到兩米多高,蘆葦葦管已經開始變得枯黃,把它們砍下來,用來蓋房子,是最好的建築材料,蘆葦的花,被風兒一吹,漫天飛舞,飄飄蕩蕩,美麗極了。傳說最早的笛子就是用蘆葦做的,叫做蘆笛。古代人相信在冬至的那天,蘆葦燒成的灰會和天地有著神秘的交感。幼學瓊林上講“立秋而桐葉落,冬至而葭灰飛”。葭灰就是蘆葦膜燒成的'灰。冬至那一天,把“葭灰”放在地面上,一到冬至那一刻,葭灰會飛起來,表示“冬至一陽生”的“陽氣”把葭灰吹起來了。小薇,騎著一輛破舊的自行車,拿著一把鐮刀,迎著九月的朝露,在漫天飛舞的蘆葦花中,仿佛一隻蝴蝶
九月,甘肅玉門鎮,黃花農場七隊。黃花農場七隊的荒漠裡,生長著一種叫做酸胖的野果,每年四五月的會開出紫色的花,當然,有的花也會是一種粉紅色,有的花也會是一種橘黃色,或者有的花會是一種白色,但是最多的還是紫色,這種野果的枝乾上,生著各種尖刺,到了七月,八月份,果實從青綠會變成紅色,摘下來吃,酸酸甜甜的,到了九月份,果實就會變成紫色,紫色的野果,味道非常的甜,甜的有點像XJ的葡萄,但是這個野果卻比葡萄小很多,大概也就像珍珠那麽大吧,等到了十月份,野果又會從紫色變成紫黑色,紫黑色是不能吃的,吃了會拉肚子,而且一點也不甜,甚至有點惡心了,到了十月份,這種野果的枝葉下,落滿了各種熟透了的酸胖,鳥兒都不會吃,可能的確是不能吃了。只有九月初,剛剛開學的時候,去沙漠裡摘酸胖,紅紅的稍微有一點點紫,吃起來酸酸甜甜,用來泡水喝,開胃助消化,味道特別的好。小薇,是新來的體育老師,20來歲的姑娘,皮膚白嫩的就像凝固了的豬油脂,一雙手兒滑嫩的就像剛剛冒出土的蘆葦嫩芽,說話的聲音甜美的就像百靈鳥。高三班的喬雨,總是像雕塑一樣,呆呆的望著她,也許?悲劇總是從也許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