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
洛嫣然其實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平靜,站在倉庫的外面,她看著被那一夥人驅趕,手拉手圍成一圈的市民,握緊了拳頭。
她手上有大威力武器,甚至連靈氣炸彈都有。
但是這種情況,她根本沒辦法使用。
因為這道人牆,每個人的身上都捆綁了相當數量的靈氣炸彈!
只要靠近,那些人就會引爆炸彈!
想要保下他們,只有答應那些劫匪的要求。
但那對皇城司的名譽是重大的打擊。
這種情況,就算是寧謙過來也沒有絲毫的用處。
但是洛嫣然還是喊了他。
或許是因為薑成輝走的時候說的話:“寧謙絕非池中之物,有什麽事情,你或許可以征求他的意見。”
她可能在等一個奇跡。
雖然洛嫣然從來不相信奇跡。
“該死!為什麽非要在江寧守備空虛的時候發生這樣的事?”
“那些牛鬼蛇神本就是這樣的人,薑司長在的時候他們就是陰溝裡的老鼠,如今貓兒走了,他們當然要出來活動。”
一隻寬厚的手掌拍在了洛嫣然的肩膀上,說道。
洛嫣然回過頭,卻是范思明。
這是現階段江寧僅存的後天武者之一。
也是皇城司留守的唯一一個人。
“可是我們該怎麽解決這件事啊!”洛嫣然激動的說道。
絕望,再一次縈繞在她的心頭。
一如小時候,她倒在廢墟之中,看著那些身穿兜帽的身影將武器刺進自己父母身體的時候。
這種無力感,就好像蝕骨的毒藥,一層又一層的侵蝕著她的心理。
想起自己之前的舉動,她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連後天境的武者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就算是寧謙來了,又能夠有什麽辦法?
“實在不行,就只能答應他們的要求了。”范思明也相當痛苦,但是沒有辦法,他的戰鬥力並不強,雖然也是後天境界,但是他沒有把握在靈氣炸彈爆炸之前擊殺倉庫裡的所有人。
洛嫣然偏過頭去,對於這種情況,很是難以接受。
“你們似乎遇見了麻煩。”一道聲音從二人的身後響起,洛嫣然回過頭去,卻只看見一道帶著黑色面具的身影。
“好久不見了,嫣然。”此人摘下面具,露出了自己的臉孔。
這人長的很帥,如果寧謙在這裡的話,就能夠看得出來,這個人與薑成輝有三分相似。
“你不是出去特訓了嗎?”洛嫣然緊皺著眉頭,似乎不太喜歡眼前這個人。
“快高考了,三叔就把我提前叫回來了,讓我來幫你。”那人笑道。
范思明這個時候也笑了起來,道:“小遠回來的好啊,我們正有事情呢!”
“怎麽了?范叔?”
范思明簡單的將這件事情跟薑遠描述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們這邊需要在那些人反應過來之前,將遙控靈氣炸彈的操控權掌握在我們的手裡。”
“所以,這個任務簡單來說,就是殺人?”薑遠皺起了眉頭,他也感覺到了這其中的難點。
“速度一定要快。”范思明強調,“至多,也就是幾秒鍾的時間。”
“倉庫的天窗呢?能不能從那裡下去?”
“可以,但是天窗也被安上了炸彈,只要窗口被破壞,炸彈就會爆炸。到時候,整個倉庫都會被炸上天。”
“這幫人是怎麽在皇城司的追擊下劫持這麽多人質的?”薑遠回過頭,
將懷疑的目光看向了洛嫣然。 洛嫣然皺著眉頭,但是心裡還是有些自責,語氣生硬的說道:“我不知道這座倉庫裡面有這麽多人。”
“嫣然,我不是怪你……”看著洛嫣然的模樣,薑遠連忙解釋道。
“你不用說了,我造成的結果我會自己承擔責任。”洛嫣然看向那座並不寬厚,卻阻擋了一群武者的人牆,“你到底能不能解決這件事情?”
“雖然很想在你面前出一個風頭……”
薑遠轉過頭,看向那道人牆,歎了一口氣,道:“可我真的沒有辦法。”
“畢竟我覺醒的血脈神通是攻伐類的。”
“我沒有自信能夠在那些人按下起爆器之前,解決他們。”
對於一個天才來說,承認自己有做不到的事情是很困難的。
但是薑遠更怕因為自己哪一個失誤,把在場所有人的生命都葬送了。
那樣的話,他就算是墮入十八層地獄也無法贖回他所犯的罪孽。
“大爺的!”聽見薑遠的話,范思明終於破防了,大聲罵道,“要是讓老子知道哪個王八蛋給這群人送了這麽多的靈氣炸彈,我特麽肯定要把他千刀萬剮!”
要知道,靈氣炸彈是管制武器,一般人怎麽可能得到?
還是這麽多的炸彈!
都堪比江寧十分之一的庫存了!
“咱們江寧就沒有覺醒輔助性神通的武者嗎?”薑遠問道。
輔助性的神通千奇百怪,很多就有著隱身的效果,甚至有的還能夠限制靈氣炸彈的爆炸。
而這,也是武者稱尊的原因。
科技對於武者來說,只是輔助而已。
“有是有,但是輔助性神通,在前線也是稀罕的存在,都被總督帶過去了。”洛嫣然歎了一口氣。
薑遠不再說話,其實他也知道這個道理,剛才問這件事情,也只不過是希望有個漏網之魚什麽的。
不過很明顯,他想多了。
事情仿佛陷入了僵局。
場中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饒是眾人想破頭去,也根本找不到辦法。
“大家都在啊?”
終於,姍姍來遲的寧謙出現在了人群的後面。
看著將倉庫團團圍住的眾人,他來到了洛嫣然三人的面前。
“范指揮。”寧謙對著范思明打了個招呼。
雖然沒有跟范思明打過交道,但是他還是認識這個自己頂頭上司的上司。
在江寧皇城司,范思明的地位,隻比薑成輝差一點。
他和薑成輝一個主外一個主內,是最好的搭檔。
“寧謙你來了?”范思明歎了一口氣,很喪氣的說道,“我加入皇城司這麽多年,真就沒碰見過這麽憋屈的事情!”
“這裡情況如何?”雖然從眾人的態度中能夠看出來情況不好,但是寧謙還是問了一嘴。
他需要從具體的情況中分析接下來究竟應該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