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宗在新家收拾了幾天,把自己重要財產都偷偷地轉移到了地下室,新家附近的人員情況也基本上摸了一遍。
陳耀宗原來準備再購買兩套房子的,結果一問,民國時期上海的房價也是很堅挺的。最後想了一想,還是要在公共租界搞一套。
陳耀宗思慮再三,最終還是拿著福伯留下的電話號碼打了出去。
“喂,我是杜月笙,您是哪位?”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聲音。
“誰,他說他是誰。我的媽耶,孫劍南我告訴你,你知道老子現在在和誰打電話嗎?杜月笙,杜老板。”陳耀宗簡直不敢相信,電話那頭居然是上海青幫頭目杜月笙。
陳耀宗緩了口氣,腦子裡回憶起來:“按照歷史,1924年杜月笙成為了上海灘青幫中當之無愧的領袖,他的社會地位不斷提高,他的手伸向各個領域,在這個時候,上海灘流行這樣一句話:“有事,找杜先生去!””。
陳耀宗平複心情,電話再一次打了出去。
“喂,您好!我是杜月笙,您是哪位?”對方還是那句話。
“您好,我是浙商明亞公司陳家老五,有事想請杜先生幫個忙。”陳耀宗介紹說。
“明亞公司陳家,今天可能我沒有時間,如果先生不著急的話,我們明天上午九點,我在公司恭候先生。”杜月笙看了看自己的安排,挑了個時間。
“一切聽杜先生的。”陳耀宗回答道。
“那我們說好明天上午九點,三鑫公司。”杜月笙再次確認一遍。
“那謝謝杜先生了。”陳耀宗感謝杜月笙。
杜月笙放下電話問自己的師爺:“明亞公司陳家的老五是不是就是來我十裡洋場賭鈔票的那個小青年。”。
“先生好記性,就是這個年輕人。”趙師爺猜測道。“他就是個小混混,他來找老爺,不會是來借錢的吧?”
“不想,他語氣平和、態度謙虛,電話中不像是來借鈔票的,倒是像來辦事的。不管怎麽樣,明天來了就知道了。”杜月笙說道。
陳耀宗放下電話,看了看台歷,嘴裡嘀咕著:“公司、十裡洋場、青幫杜月笙,對了我怎麽忘記還有一個人。”。
“長順,長順。”陳耀宗喊著。
“小少爺,您有事?”長順急匆匆的從房間跑過來。
“去十裡洋場。”陳耀宗吩咐。
“哦。”長順看了看自己家的敗家少爺。
陳耀宗來到十裡洋場,換了100大洋籌碼,一個人晃悠晃悠的轉著。轉了幾圈,陳耀宗來到了一桌擲骰子的地方坐了下來。
“大”、“小”,周圍的人吵鬧著。
“買定離手。”荷官大聲吆喝。
陳耀宗在按鈴前在“三個一”處壓了十塊大洋籌碼。
“開大”、“開小”,周圍的人再起哄。
“三個一,小。”荷官打開盅。
“哎”的歎氣聲、“中了,中了”的歡呼聲此起彼伏。
接著一局,陳耀宗沒有收走上一局的籌碼,看了看台面上下注的情況,將籌碼移到“446”的位置。
“446,大。”隨著荷官開盅,陳耀宗連贏兩把。
陳耀宗的連贏兩把引起了一個人的注意,陳耀宗收好籌碼準備兌錢離開。這時有個賭場工作人員喊住了他,“這位小兄弟,是否有興趣再玩一把。”
陳耀宗轉過身來,仔細打量著對方,“你不要說話, 讓我來猜猜你是誰。
要是我眼睛還不算瞎的話,你就是軍統戴老板戴雨農。” “在下戴春風,想請小兄弟再玩一把。”戴笠再次邀請:“輸了算我的,贏了還算小兄弟的。”
“這點錢我還是輸的起的,老兄想下哪一桌啊?”陳耀宗看著戴笠。
“就這桌吧。”戴笠把陳耀宗帶到另外一桌上。
陳耀宗看了看台面上的籌碼,拿出手上三分之一的籌碼壓了“222”。
“開盅,222。”荷官報數。
戴笠看了看陳耀宗,陳耀宗準備給戴笠上次課。
陳耀宗在響鈴前把籌碼移到了“134”的位置。
“134,小。”荷官開盅。
戴笠兩眼放光,直勾勾的看著陳耀宗。陳耀宗連贏的事情也引起了賭場的注意。
“小兄弟,可否借一步說話。”戴笠走上前。
陳耀宗擺手示意沒問題。
戴笠把陳耀宗請到一個小房間,“戴某有兩個疑問想請教一下小兄弟。”
陳耀宗坐在凳子上,喝了口茶,“戴兄,請講。”
“我看小兄弟也不是偷奸耍滑之人,你是怎麽知道荷官開盅的數?”戴笠問。
“概率。”陳耀宗回答。
“請小兄弟指點。”戴笠來了個抱拳禮。
“這很簡單賭場要贏錢,只有一條,收的比賠的多。賭客要想贏錢,也只有一條,就是讓賭場不得不賠你。”陳耀宗朝戴笠笑了笑,抱拳離開了。
“讓賭場不得不賠你,有點意思。”戴笠琢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