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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毛菜》二十四.寶勤殞命
  1926年5月,以共產黨員和共青團員為骨乾的國民革命軍第四軍**獨立團及第七軍一部作為北伐先鋒,開赴湖南,揭開了北伐戰爭的序幕。7月1日,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頒布北伐動員令及《告將士書》《告士兵書》《告廣東人民書》《告海外僑胞書》。9日,國民革命軍北伐誓師大會在廣州東校場舉行,黨政軍負責人和各界民眾5萬余人參加大會。國民革命軍共有8個軍,約10萬人。國民革命軍在廣州誓師,宣告北伐戰爭正式開始。

  8月26日晨,國民革命軍第四、第七軍開始向汀泗橋敵軍陣地發起進攻,經過一晝夜戰鬥,於27日晨攻克汀泗橋,打開了通向武漢的南大門。攻克汀泗橋之後,直系軍閥吳佩孚有萬余兵力逃往賀勝橋。於是,北伐軍又發動了對直系軍閥部隊的第二次戰役。30日晨,北伐軍第四、七軍向賀勝橋發起進攻,於當日中午佔領賀勝橋,擊潰吳佩孚主力,隨即揮師武漢。8月31日,北伐軍乘勝追擊,到達武昌城。9月2日,北伐軍在武昌召開軍事會議,武漢戰役開始。剛開始由於指揮失誤,進攻武昌一再受挫。

  9月3日,國民革命軍七軍二路未及時到達,暫退城外,9月6日,二度攻城,利用雲梯與敢死隊但仍未成功,不過隨後佔領漢陽,7日佔領漢口,10月1日吳佩孚軍隊突圍失敗。10月l0日,吳佩孚守軍河南第3師李俊卿師長率部投降,並打開保安門,迎接第4軍入城。武昌直軍遂全部繳械投降。至此,圍攻了40余天的武昌城為北伐軍所佔領。至此,吳佩孚的主力基本上被消滅。第四軍特別是**獨立團在兩湖戰場上英勇殺敵,屢建奇功,為北伐戰爭的勝利進軍立下了不朽功勳,贏得“鐵軍”的光榮稱號。

  北伐第一階段,陳耀宗所在的補充團作為留守,待在廣州待命。這天陳耀宗接到軍部命令,讓他去黃埔軍校本校去接兩個剛畢業的四期生。是的,1926年10月將星雲集的黃埔四期學員畢業了,他們中的很多人一畢業就投入到北伐戰爭中去。陳耀宗剛準備出門,執勤官過來通報,外面有共產黨的人找他。陳耀宗一臉懵逼,自己何德何能啊,共產黨人找上門來了。不管怎麽樣,先出去看看。

  “你好!是陳耀宗連長嗎?我是廣州共產黨支部委員會的羅雲方,我想請陳連長跟我去一個地方。”羅雲方客氣而又沉重的說。

  “你們想把我們連長帶到哪裡去?”一旁的古連勝攔在了兩個人中間。

  “陳連長,堂堂第一軍上尉,不會怕我這個共產黨吧!陳連長不要忘了,現在還是國共合作呢?”羅雲方談談的說了一句。

  “古連勝,你讓湯副連長去黃埔接人,我跟他們去。”陳耀宗對著古連勝說了句話,隨後就上了羅雲方的車。

  車子在廣州共產黨駐地前停了下來,羅雲方把陳耀宗帶到了一個會議室並倒了一杯茶。

  羅雲方坐在陳耀宗的對面,挪了挪凳子,深情嚴肅的對陳耀宗說著:“陳連長,有件事情要向你說,在我說話的過程中希望你能保持冷靜。”。說完這話,羅雲方看了看陳耀宗,接著說著:“你的好朋友,我黨的優秀戰士,李寶勤同志在武昌戰役中犧牲了。”

  陳耀宗聽到這個消息,瞬間悶了,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他是怎麽死的?”陳耀宗壓抑住自己的淚水問道。

  “**獨立團一營接受攻打武昌任務後,全營官兵都很高興。

李寶勤拿著一封信、一包衣服和幾元錢,到營部向營長曹淵報告:“我們明天攻城!……如果我死了,請把這兩封信、衣服和錢寄給我母親和我的朋友。”。  曹淵說:“我同你一樣的不怕死,你的家信和東西不要交給我,可以交給周廷恩書記保管。”周廷恩也說:“我要同你一起去攻城!”第一營大部分官兵都和李寶勤一樣,自動給家裡寫信,留下自己的物品。

  武昌戰役攻城開始後,奮勇隊從劉灣西端涉過護城河,冒守軍猛烈火力,架梯登城,與守軍展開肉搏,戰況極為慘烈,奮勇隊死傷三分之二,未能奏效。獨立團奮勇隊亦潛進至城腳,2營奮勇隊繼續增援,終因守軍火力猛烈,無法登城。此時天已亮,奮勇隊隻得暫伏於城基壕溝內待命。次日奮勇隊又竭力接近城垣,守軍遂將手榴彈、火藥包同時擲下。 奮勇隊雖將梯子靠近城垣,但已死傷大半,奮勇隊剩余官兵將梯子架在民房上準備登城。直軍遂扔火藥包、爆發罐燒房,第1營奮勇隊剩余官兵十幾人全部陣亡。至此包括營長曹淵在內一營奮勇隊三百多人全部犧牲。”羅雲方詳細講述了武昌戰役及李寶勤犧牲的過程。

  陳耀宗壓抑不住自己悲痛的心情,站起來一把揪住羅雲方的領子,把羅平方死死的按在牆上,大聲呵斥道:“我陳少雲不是一個好人,我在黃埔就交了兩個朋友,可我的兩個朋友都被你們共產黨給害死了。你們共產黨人除了會組織他媽的敢死隊,還會乾點什麽?不會打仗,就他媽的別打。”說完,陳耀宗松開了手,一個人像丟了魂一樣走了出去。陳耀宗謝絕了共產黨人要用車送他回去的好意,一個人悲傷的走在廣州街上,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連長這是怎麽了?”古連勝從黃埔軍校本校接回來人,看到陳耀宗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一言不發。

  “李寶勤犧牲了。”羅同登一個人在喝著悶酒。

  “誰?”湯建中和林有德大聲說道。

  “李寶勤在武昌戰役中犧牲了。”陳魁在一旁說道。

  “是不是就是和陳耀宗連長一個宿舍的那個,之前補充營的見習連長。”林有德確認一下。

  “就是他,在武昌戰役當了奮勇隊隊長,死在了城牆邊。”陳魁又補充說。

  聽到李寶勤逝世的消息,湯建中傻傻的坐在自己的凳子上,過了很久才說了一句:“什麽時候該輪到我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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