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前,海棠先生親自組織東征軍政治部宣傳隊總隊,宣傳廣州革命政府的政策以及此次東征的意義,發動民眾支援東征。
10月1日起,東征軍陸續出發,出廣州,向博羅、惠州前進。10日,第一縱隊到達博羅、惠陽地區。陳耀宗跟隨大部隊先在松土坡遇到阻擊,不過還沒有等到全軍展開隊形展開,戰鬥就結束了。
第一軍迅速抵達惠州城下,惠州是陳炯明的老巢,惠州戰鬥,是第二次東征整個戰役中的硬仗。
惠州城是東江重鎮,其城始建於宋代,後有東江,前臨西湖,東、西、北三面環水,南面又有飛鵝嶺作為屏障,地勢險要,加之城牆非常堅固,易守難攻,被當時的人稱為“東江鎖鑰”、“南方第一堅城”。此城自建成以來一千余年從未失守過。第一次東征時,滇桂聯軍也沒有攻克惠州城。
叛軍在惠州的指揮官名叫楊坤如,土匪出身,作戰凶狠,手下直系部隊號稱“救粵第六軍”。楊坤如為了對付東征軍,他將部眾分為四個旅,其中兩個旅用於固守惠州城,一個旅留守惠陽,一個旅駐守惠州與惠陽之間。另有叛軍翁騰輝、李易標等部3000人配合,駐守在東門外水井街一帶。楊坤如命令部下將各城門用大石封死,隻留一個東門開放,並在水上架設了浮橋,作為將來逃跑的退路。
10月11日,東征軍中路攻城軍進入惠州城郊,掃蕩了外圍守敵,形成對惠州的包圍,同時佔領了可以俯瞰惠州城的製高點飛鵝嶺。
在觀察地形後,指揮部決定攻城部隊由第一師第一營、野炮連、山炮連、工兵隊、第二師第四團,第三師第七團、第八團、第一補充團組成,第二師第四團擔任主攻;以惠州北門為主攻方向,南門為助攻;以第二師第四團負責攻北門,第三師負責攻西、南各門;將總攻時間定在10月13日上午9時30分。為盡快攻克惠州城,第一軍總指揮部還組織了一支650人的攻城敢死隊,大部分隊員是共產黨員,其中就包括陳耀宗的好友兼副班長程密。
針對惠州城牆非常堅固險要的實際,蔣校長決定炮火集中攻打北城門,待炮火奏效以後,步兵再迅速爬城。
13日9時30分,東征軍準時開始炮擊,從廣州起飛的國民政府飛機也飛臨惠州上空散發宣傳品。到下午1點多,北門城樓已被摧毀,城牆也被轟開缺口十數處。下午2點,何應欽見狀,便下達重點攻擊北門的命令,以陳耀宗所在的第一縱隊第二師劉堯宸的第四團擔任主攻。
戰鬥開始,陳耀宗他們在距城牆2000米以外的地方開始衝鋒,遭到未被炮火摧毀的敵機槍掃射,死傷慘重,幾輪突擊下來,陳耀宗所在班裡的一個老兵被機槍射中,倒在路上。到下午3點,陳耀宗他們在陳大將的指揮下勉強衝到城下,但陳耀宗所在的班被一分為二,其中四期生闕漢騫和謝小球跟了上來,單照岩在後面尿褲子了,三個老兵,一死一傷,就留了個古連勝在後面照顧單照岩和湯建中。
下午4點多,敵方城上火力為東征軍炮火所壓製,射擊開始減弱。何應欽對劉堯宸下令說:“現在天將傍晚,野炮炮彈所存無幾。若不於此時登城,則無登城之機會矣。”劉堯宸當即指揮部隊爬城。
陳耀宗他們又開始進攻,但五次衝鋒皆未奏效,反而團第一、二兩營官兵死傷者激增,團長劉堯宸、副營長譚鹿鳴等不幸犧牲。下午5點30分,何應欽見傷亡過眾,
隻好下令停止進攻。劉堯宸的遺體被四團連長陳明仁背下戰場。陳耀宗統計了班裡人員,兩個老兵戰死,湯建中負輕傷,單照岩傻了,班裡能上的就剩下四個人,至於程密,人和屍體都沒有找到,據一位一起衝鋒的黨代表說:程密上去以後就再也沒有下來過。 當天攻城失敗後,蔣校長向海棠先生提出改攻海、陸豐的主張。但海棠先生堅持要繼續攻打惠州城,並提出三面打擊,留一出口讓敵人出逃的戰術。校長被說服,同意了海棠先生提出的方案。
14日黎明,蔣校長經籌劃部署,決定於下午3時發起總攻,仍由第四團主攻北門,命令第八團進行側翼掩護,第七團和第一補充團進攻西門。
海棠先生召集各團黨代表蔣先雲等人開會,要求他們發動中共黨員和青年團員帶頭參加奮勇隊,要衝在攻城隊伍的最前面。
開完會,陳大將召集全連戰士開會,“全連有一個算一個,都在這兒了,明天也許是我們最後一戰了,我要選出30個,不,去掉我還有29個人做敢死隊,願意的請站出來。 ”
陳耀宗看了看全連,能拿起槍的不到50個人了,陳耀宗覺得該他上了,他把謝小球托付給了古連勝,拉起闕漢騫上前一步,原因嗎很簡單,闕漢騫會活到後世。
下午2時,蔣校長下達了總攻命令,炮兵即開始向城北門一帶猛烈射擊。
攻擊開始後,陳誠第一炮就打掉了那個隱蔽的機槍位置,並很快將北門城樓右側10米處炸開一個缺口。炮擊過後,數百名奮勇隊員用竹梯翻爬城牆。在第四團當連長的陳大將在奮力爬城時被子彈打中右腳,他用手拔出彈頭繼續衝殺,陳耀宗和闕漢騫緊隨其後,向前衝鋒。奮勇隊第一攻擊梯隊指揮陳明仁第一個登上了城頭。幾乎同時,蔣先雲的第七團也攻破西門,但蔣先雲也3處負傷。何應欽見爬城成功,立即命令總預備隊衝鋒。楊坤如聽到北門告急,本想親自上北城門督戰,但由於炮火太猛,隻得率部從東門逃走,在逃跑中被擊傷。
10月14日下午4點,東征軍完全攻克陳炯明的老巢惠州。
16日上午,東征軍在惠州召開軍民聯歡大會。16日下午2點,東征軍官兵集會追悼陣亡將士,程密的屍體最後被找到了,屍體被壓在倒塌的城牆下,胸口在機槍掃射下,連腸子都出來了,去世的時候還不到二十。
會場上懸掛由蔣校長題寫的“陣亡將士精神不死”的橫幅和“一鼓克天險惠城,取義成仁,長留浩氣;余事為後死本責,鞠躬盡瘁,共建殊勳”挽聯,中間放置惠州陣亡將士靈位。
東征軍奪取惠州後,乘勝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