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並不是什麽手段都允許的。
搶奪他人修煉資源,暴力侵害、威迫恐嚇等乾預他人修煉,就是明令禁止的行為,會直接廢除修為開除學籍不再錄用。
但像這樣冷嘲熱諷言語攻擊對方的行為,校方卻視為小事,甚至反過來怪責“心志不堅”。
所以明知道馮縈心正在緊要的關頭,受不得半點觸碰,但要阻止馮縈心成功,他們也隻敢在言語上下功夫,不敢有絲毫逾越。
卻奈何馮縈心不為所動。
那群男女正待又是一輪語言轟炸,就聽徒然響起一聲正氣凜然的怒喝。
“住口!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只見隨著怒喝聲,一名英氣勃勃、劍眉朗目的男子走了進來。
那些青年男女一見男子,不由得心頭一震。
“是5班的陳寓隼?!”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裡的?!”
顯然,是同一所學院的同學。
並且從大家畏懼的反應,不難看出這陳寓隼出身不俗,家世不淺。
盡管是學院不成文規定,但終究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做壞事被同學撞破,他們不由得萎縮後退。
陳寓隼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冷冷環視了眾人。
“大家同學一場,何以如此言語諷刺?你們這般作為哪有半點同窗之情?難道你們就不為自己的行為感覺到羞愧嗎?!”
面對陳寓隼如此大義凜然的指責,一眾青年男女不由得慚愧地低下頭。
而陳寓隼,在教訓了眾人之後,和顏悅色望向馮縈心。
“他們只是為了爭奪重點班的名額,家裡逼得緊了,無可奈何才做出如此作為,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無論怎麽說都是同學一場,將來抬頭不見低頭見。”
馮縈心本來就沒有放在心上,盡管如此,聞言還是不自覺心頭一舒。
“還有,你一定要把握好這次在皇霄學院就讀的機會,努力修煉功成衣錦還鄉,讓村裡的人看看你出人頭地。
不管你們村的人怎麽說,我都不會認為你弟弟是被你害死的。”
這句話,讓毫無防備的馮縈心瞳孔一縮。
馮縈心隻感覺到就像一把尖刀毫無聲息地扎進了自己心臟最軟弱處。
馮縈心的腦海思緒瞬息萬變。
一時想起與自己一起進山搜集修煉材料,最後落得慘死的年幼弟弟。
一時想起抱著弟弟屍體,對自己充滿憤怒怨毒的父母。
一時想起周圍村民對自己露出的鄙夷、不屑目光。
在各種悲痛不堪回首的回憶之後,馮縈心旋即想起,這是陳寓隼對自己的惡意加害!
一直堅如磐石的她這次終於露出了殺氣。
仇視著陳寓隼,然而陳寓隼對此不僅沒有絲毫害怕,反而露出了得計的笑容。
見此,馮縈心駭然一驚,心道一聲“糟糕”,旋即望向煉丹爐。
果然,本應被水泥鑄死的煉丹爐此時正劇烈顫動。
這是要炸爐了!
煉丹過程中所存在的最大危險,無疑就是炸爐。
之前那位煉丹師煉製千年靈芝加入大量壓製的藥物,也是為了避免這個危險。
而尋常來說,一級靈材的煉製基本沒有炸爐的可能。
但是馮縈心所煉製的靈筋煥生丹卻不同。
首先第一點不同,就是煉製材料要用到活體妖獸。
就這一點,煉丹爐內部便已經處一種不穩定的狀態。
這導致煉製靈筋煥生丹的比煉製其他一品靈丹要格外的小心謹慎。
然後第二點不同,那就是馮縈心不是煉丹師。
之前說過,煉丹師所修煉的靈氣與普通修煉者的靈氣大異,煉丹師修習的靈氣盡顯祥和,而普通修煉者修煉的靈氣充滿殺伐。
因此在煉丹的時候,馮縈心盡量抑製住這股殺伐性質。
但是剛才陳寓隼的惡意,勾起了馮縈心的殺意,這股殺意也毫無保留地混進了靈氣之中,灌注入煉丹爐裡。
而這股充滿殺意的靈氣也同時激起了煉丹爐裡的銀蛇蛟的凶性,掙扎得更加猛烈。
如此之下,炸爐可謂是必然的結果。
顯然,這一切都在陳寓隼的意料之中。
就見陳寓隼早已當先一步退出服務點外,饒有興致地看戲,臉上掛著的陰險笑容配上那正氣的面容,更顯陰毒。
是真的損。
那些青年男女盡管慢了半拍,但也看懂了陳寓隼的布置,眼見陳寓隼第一時間跑了,也後知後覺地跟了出來。
當先便有一名青年感謝道:“陳少爺果然厲害,我們說乾唇舌都沒法動搖她分毫,你只需要一句話便讓她弄得炸爐了。”
這群男女整一個沒頭腦的反派配角,相比之下陳寓隼這一手,自然是要高明得多。
然而陳寓隼聞聽稱讚,卻不予回應,只是冷笑著望著他。
那名青年當即有股被毒蛇盯著的感覺, 旋即想起,大家是同學,也同樣在爭奪那重點班的名額!
也就是說,在陳寓隼眼中,自己也是對手之一!
一想到陳寓隼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攻死穴要害的手段,要是用在自己身上……
那名青年隻覺得脊梁發寒,更驚懼的,是自己不知道什麽秘密把柄被對方所抓住。
此時服務站中其他人也察覺到不妥,紛紛跑了出來。
耳聽他們對話,也回味過來,對於這頭“笑面虎”有了新的認知,紛紛退避三舍。
但無論出於惡意還是善意,所有人都在看戲,等待著煉丹爐的爆炸。
也就服務點的老板欲哭無淚,哭喪著臉低呼:“這下損失慘重了。”
唯獨沒有離開的,就只有馮縈心。
一旦炸爐,哪怕煉製的是一級靈材,也能發揮出二級法術的威力。
如此近距離,就算是修煉者,也難免粉身碎骨。
但馮縈心依然選擇留下。
這一爐丹藥,已經是她最後的希望。
未到最後一刻,馮縈心都不想放棄。
所以她強自重整心神,毅然將雙手搭在那狂躁的煉丹爐的兩耳上,重新灌注靈氣。
“加油!縈心!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努力走到現在,現在也一樣可以的!”
馮縈心如此暗自振作。
她卻不知道,此刻還有一個“人”跟她一起努力。
只不過這個“人”正在問候她的女性家屬。
“CNM!給我弄這麽一出是要弄死我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