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空,空中湛藍一片,不帶一朵雲彩,那火紅如燃燒般的太陽,高高的懸掛在天空的正中央,照射著大地萬物。
那明媚的陽光灑射在幽深高山的森林之中,林中樹木夾道,小徑上鋪滿著厚厚的松針。
山間小溪潺潺流水,延綿千裡,蜿蜒而下,成群結隊的魚群在清澈見底的溪水中相互追逐著。
午後,陽光蒸騰起松脂辛辣氣味,鳥聲偶爾清脆響起,如影相隨。
西南省,位於華夏的最南端,省內大多是山林地貌,又有千山如林的特殊形態,每座山的高度幾百到一千米不等,彼此像竹子一樣獨立的從大地上長出來,卻不相連。從空中往下看,一座座山廣布在遼闊的大地上望不到盡頭,因此有十萬之多的視覺,所以常被人稱為“十萬大山”
在這十萬大山中,又有一些山體的山體中間如漏鬥般塌陷下去,而且周邊山壁峻峭,這種形態的山體被稱為“天坑”。
虞寧村,一個全部由虞姓組成的小村落,就坐落在這十萬大山中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下。
這靠山吃山,虞寧村除了在這山腳下開荒耕種了幾十畝稻田外,還在後山的山上也種植了一些果樹。
這些果樹每年成熟都會有一些果商進來收購。但是路途遙遠,又在山裡,交通很不方便,往往外面市場賣一兩塊錢的水果,來這裡收購的價格才幾毛錢一斤。但是你不賣又不行,不賣就只能爛在地裡,到時候就是一毛錢都掙不到,還要自掏腰包買化肥給果樹施肥。
所以,靠著果園一年根本掙不到幾個錢。村中稍微年輕一點的,要不前往外地打工,要不在附近的市區工作,基本很少留在家裡。
現在整個虞寧村裡面,基本上都是一些四十多歲以上的中老年人。
這虞寧村的後山有一個不算很大的小天坑,天坑內經常有野兔,野雞,野鴨出沒。
所以村民也在閑暇時間,到天坑中去自己製作一些小陷阱,用來捕獵一些小野獸,偶爾也能夠開開葷。
虞北寒,今年十九歲,高中剛剛畢業。
他家也是這虞寧村的一戶,家裡條件並不是很好,唯一的經濟收入就是後山種植的那些水果,每年的收入也才幾千塊錢。
他高考的成績並不是很理想,想就讀的大學沒考上,分數才堪堪達到三本。
這不,昨日錄取通知書就寄到家裡來了。
他父母此時坐在院中都沉默不語,父親也只是抽著廉價的旱煙啪嗒作響,一根接著一根。
虞北寒看著二老的模樣,知道他們應該是在為自己的大學學費而苦惱呢!
這時,坐在院牆邊上的母親-張玉華打破了平靜,對著他父親-虞城說道:“當家的,你找抽點煙,對身體不好。要不,我再去找二姐借一點?”
虞城皺了皺眉,然後猛吸了一口濃煙,過了好一會兒才把那吸進去的煙給吐出來,說道:“還是算了吧!你二姐現在也很困難。再說了,咱上次還欠她五千塊錢還沒還,現在又找她借,只怕她心裡不舒坦。”
張玉華歎了口氣,說道:“唉,那怎辦?咱家現在也沒有那麽多錢給寒兒交學費呀!總不能不讓娃讀書吧?”
虞城聽後,也不說話,只是繼續吞吐著濃煙。
這時,虞北寒從屋裡走了出來,對著院中的父母說道:“爸,媽,您們就不要再為那學費發愁了。我想過了,等過完年,我就跟堂哥去隔壁的深市打工。反正去讀那三本野雞大學也沒啥用處。而且,現在的大學生出來也不好找工作的。”
虞城聽到這話,眉頭又開始緊蹙起來:“你若是有大學的文憑,以後出去找工作肯定比你現在要好很多。學費的事兒不用操心,我們來想辦法!”
一邊的母親張玉華也點頭附和道:“就是,野雞大學那也是大學生,不比你這高中文憑要強嗎。聽你爸的,我們會有辦法的!”
可是虞北寒並不想讓父母再為自己的學費,低聲下氣的去求人了,他堅定的說道:“爸,媽,我說真的,我真不去了,就算你們去借到錢我也不會去的。好了,不說了,我去後山逮隻野兔回來,好久沒吃麻辣兔肉了,今晚開開葷。”
說完,他也不管院中的父母,拿著幾個小陷阱,徑直走出了院門。
看著兒子的背影,虞城歎了一口氣道:“唉…都是我無能啊,兒子的學費都湊不齊,咳咳咳…”
可能是剛剛抽了太多的煙,虞城猛的一陣乾咳起來。
牆邊的張玉華急忙跑了過來給他拍打起後背,讓他氣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