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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成為了體育生》第8章 憶苦思甜
  一群大汗淋漓的少年著急忙慌的在宿舍樓下的洗漱台洗了手,順便抹了抹臉上、脖子上的汗液,終於踩著上課鈴聲排長隊衝進了教室。

  老黃跟在後面站到了講台上。

  實際上高一的班會課,除非有重要事情安排,一般老黃會讓學生自習。到了高二以後,班會課就可能是數學課、英語課或者語文課等。

  教室裡突然闖進一群身上冒著熱氣的男生,桌椅挪動、喝水、翻書的聲音不斷響起,似乎三月初的空氣都變得燥熱而嘈雜。

  “趕緊安靜下來,這節課自習。”板刷在講桌上用力敲了兩下。老黃有一口大齙牙,笑起來會顯得毫無威嚴,因此平常總是不苟言笑。

  陳真坐在座位上確實感覺全身難受。剛才打球太熱脫了校服外套,隻穿著秋衣打了差不多半小時,這會兒渾身黏糊糊的。三月初的天氣,汗水風乾後身體感覺有點涼。

  於是陳真把放在膝蓋上的校服穿上,哪怕會沾上汗水弄髒。

  陳真可樂早喝完了,有點渴。看了看,自己桌上連個水杯都沒有。開始兩節課光顧著想事情,一滴水沒喝,也沒注意到。隻好拿出不鏽鋼飯盆,到後門外走廊接了半碗水回來。

  自習課去後門接水是被允許的,如果是正經上課,那是萬萬不行。

  陳真高中時期,學校會給每個班級發一個帶蓋子的不鏽鋼大桶,桶邊有兩隻豎立的把手。

  飲用水需要憑紅紅綠綠的水票到籃球場東北面的開水房去打水,每天早、中、晚各一次。開水房離教學樓大約500米,滿滿一桶水可能有70來斤,所以必須兩個同學一組負責每天的打水工作。

  由於是開水,把手也會變得非常燙,每個班級都會找一根扁平木頭穿過兩隻把手。負責打水的同學分別抬著木頭兩端,日出、日落,年複一日穿梭在校園。這會兒的老師們也是喝的開水,不像是多年以後,桶裝水在很多學校司空見慣,學生們再也見不到兩個和尚挑水喝的景觀。

  打水的小組成員默認是同桌,可以自行調換,但是不能影響打水。否則別說等老師來批評,班裡的同學就不會放過你。也不分男生女生,兩個男生也好,兩個女生也好,誰都不嬌氣。頂多對於班裡明顯身體很弱的同學,老師會安排班委幫扶。

  除了打掃班級衛生,打水屬於當時非常重要的一項班務。水桶的固定位置是在班級的後門外走廊邊,每次打水的同學回來,走廊上總會排著一群拿著各式容器的同學在等待,如同嗷嗷待哺的小鳥等他爹回來......

  這個比喻是曾經班裡一位特別瘦小的奇男子說的,叫張佟。個子大約只有156cm,小胳膊小腿的,估計不到80斤,所以人送綽號“造糞機”。他人小力弱,又有自尊心,不願意由別人代勞,每次抬水都要發點怨言,佔點口頭便宜。

  造糞機這人雖然吃了白吃,隻造出一堆糞,如同一台產糞的機器。但他智商特別高,成績一直是班級第一,年級前十。陳真自認為自己算是比較聰明的,和張佟下過象棋,結果自然是自取其辱,感覺這小子思維特別快,走一步看五步不算吹牛。

  在高一二班,造糞機是學委,高二分班後去了重點班理科6班。沒錯,那個年代流行什麽實驗班、火箭班、重點班之類,反正成績好的學生往裡面塞就是了。陳真那一屆高二分班後,文科5個班,理科10個班。只有理科有重點班,文科不設重點班。

  學生大部分是窮人家的孩子,都聽說大學的理科專業好找工作,所以選理科的人特別多。

  陳真盯著周圍同學的桌面看了會兒,果然發現有幾個男同學桌上有變形的塑料礦泉水瓶或者可樂瓶,瓶身上早就光禿禿一片。這些被開水燙變形的塑料瓶子,就是他們的飲用水杯,變形得厲害實在不能用了或者有了新的瓶子,就換一個。

  這些吊毛要說家裡窮呢,也確實有特別窮的,但是可樂都喝得起,買個水杯哪有什麽難度。這批人,基本都是省錢上繳網吧的主力軍......要說陳真為啥關注這個,他當年也是其中一員。

  居然也沒有被毒死。

  陳真不知道有什麽作業要寫,也沒興趣學習,畢竟到明天下午,得到隨便一個[高中知識精通]就能逍遙自在。唔,還得找個人來抄下作業,最好能幫自己做好。要不,花點錢收買一個?

  陳真目光看著呂潔背影,這姑娘是班級第2名,完全夠格。不過這姑娘一看就不缺錢,肯定不會幫自己做。

  轉頭看了下同桌何翔,班級第10名,其實也夠用,唔,晚上問問這貨。男生嘛,哪有不缺錢的,除了幾個乖孩子,不出去上網的男生太少了。

  連這時候的女生都愛去上網。印象中女生上網有的是去聊天,有的看電影聽音樂。

  還有的玩勁舞團,鍵盤敲得邦邦響,在網吧看到空格鍵壞掉的鍵盤,不要驚訝,都是勁舞團玩家造的孽。

  由於有老黃坐鎮,也沒人敢聊天打屁,都在認真或者裝作認真的埋頭苦讀。

  陳真就比較難受,不想學習,找不到好玩的,沒人聊天。如此坐立難安十來分鍾,無聊到四處亂看的時候,發現最後面的柱子趴在桌上。突然想起自習課好像是可以睡覺的,正好通宵後中午也沒睡夠......

  “叮~~~~~~叮~~~~”

  陳真揉了揉眼角,總算挨到了下課。

  陳真拔腿就跑,先回宿舍找到了儲蓄卡,帶上枕頭裡僅有得150塊錢,準備去銀行取款機上看看系統乾爹是不是真給了錢。

  枕頭下還摸到兩個五毛硬幣,又想起學生坐公交只要5毛,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到校門口西側200多米的公交站台,等了一會,上了22路公交車。民族中學在月城市北面,門口這條路叫勝利北路,往市裡去有22路和5路公交,起點都在校門口這裡。

  兩站後在電力公司站下車,路邊就有個郵政所。順便說一句,劉柱家就是這附近的電力公司宿舍樓,這小子這麽近還住校,其心可誅。也不知道他怎麽忽悠父母的。

  這裡有一個室外取款機,機器嵌在郵政所外牆上,就一個小遮雨棚把機器圍了下,對客戶是毫無保護。

  陳真取出卡,右手將卡片塞進取款機,輸入了密碼,點了查詢。過程中手有點顫抖,這時候很害怕體育課上只是自己的幻覺。

  陳真屏住呼吸,盯著屏幕,一秒、兩秒、三秒......一行數字顯示出來:200,000.00.

  淦淦淦,真窮啊,一毛零頭都沒有。

  但是20萬是真的,系統乾爹也是真的......雖然乾爹CLRS——什麽肉絲的名字很變態。

  體育課上剛聽到系統聲音,雖然很驚喜,畢竟不知道真假,情緒其實還能控制。

  這時候心情真的激動起來,陳真用力握了握拳頭,退出卡片。走了兩步,坐在馬路牙子上。

  想起了父母。

  父母在老家洛縣只有三分田地,為了供養陳真姐姐和陳真,在陳真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做土法煉鋅的活計。

  當地有很多人都乾這個。大概操作是先在戶外田地裡搭一個高大的棚子,木材做柱子,頂是油氈布。主要為了防雨,四周都是敞開的,然後在棚裡用黏土造數個長條凹狀的爐子。

  煉鋅的步驟是先往爐子底放一排燃燒正旺的蜂窩煤,蜂窩煤上鋪一層硬煤炭,煤炭上沿爐子長邊放兩排特製的陶質、頂寬底窄的筒,筒腳封閉,筒口敞開。

  手扶陶筒,往筒與爐子的空隙以及筒與筒之間,塞滿用細煤加工做成的煤塊,再將敲碎後與細煤、煤渣按比例混合的礦石裝滿陶筒。

  陶筒上會裝上一個植物大戰僵屍裡面豌豆射手樣子的陶質頭,脖子與筒口之間用細煤泥(經篩選後的細煤與水混合,可以想象麵團)連接、封牢、抹平,豌豆射手的噴口也用做成餅狀的潮濕細煤泥封住,豌豆射手之間用硬煤塊塞滿,表面糊一層細煤泥同樣抹平。

  兩排豌豆射手的頭上用現和(huo,和面)的煤團蓋上大約15cm厚的頭簾,兩排頭簾中間倒上與簾頂齊平的煤渣。煤渣的作用是保溫,確保爐子裡的溫度能滿足從礦物中提煉出鋅。

  以上的過程叫裝爐。

  裝爐之前還有些準備工作,比如手持錘子將或大或小的礦石砸到骰子大小,增大接觸面積,以便礦石和煤粉能充分混合。

  比如篩選煤渣,太大、太軟或太硬的煤渣都會丟掉,軟硬、大小適中的煤渣才能適用。這裡發誓沒有開車,陳真也不知道什麽原理,都是陳真耳濡目染看到的內容。

  還比如陶筒和豌豆射手的清理和修補。陶筒不是一次性使用的,在煉好一爐後會清理爐子,將豌豆射手、陶筒小心取出,分開兩者,掏出筒內礦渣。用鐵質的磚刀清理乾淨射手、陶筒的裡裡外外,如果發現有裂縫、破損、斷裂,需要用玻璃膠加上粉煤灰修補。這方便陳真老爹算是大師傅,可以將斷成幾節的陶筒修補好繼續使用。

  陳真記得一個新的陶筒好像是80塊錢左右。為了節省成本,老爹往往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和精力去修修補補,把別人看來應該直接扔掉的廢筒,憑手藝重新啟用。

  都是貧窮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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