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場上現在只有他們薑家一直處於被削弱的局面。
費了這麽大功夫,無論怎麽樣,也要得到那些滅魂錘。
柳家和莫家從得到天階鎮魂符之後,就站在陰使那邊方向,看著薑家在為拿到滅魂錘努力。
這一刻——
薑家覺得他們腳下這片土地好像戲台,而對面那些人所在的地方好像觀看席。
薑天佑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薑棠。
可忽然間,他不知道瞧見什麽,哈哈哈大笑。
也就在這個時候,薑棠背後出現了漫天的小紙人。
這些小紙人不同於剛剛那些、身上附著的是關於活人靈魂氣息的小紙人。
這些小紙人全部都附著的怨煞。
遠遠看,他們身上衝天的煞氣和怨氣,迫使這些白色的小紙人身上好似穿著一層黑色或紅色的外衣。
其實還是有些嚇人的。
而這些黑紅小紙人出現之後,直接瞄準了【玄學閣】和陰使。
而在打鬥之中,不僅是他們,甚至就連柳家和莫家都被迫離開了所謂的觀戰席。
那裡,最後只剩下薑棠四人。
“那些符紙切勿不要離身,這裡有我布下的符陣,他們闖不進來。”
薑棠前腳叮囑完景善,後腳便帶著謝巡和夏冰不著痕跡的移到了符陣之外。
部分小黑紅紙人瞬間朝著薑棠三人而來。
此刻,所有人都不明白薑棠的舉動是為何?
薑家那邊人太多,符陣消耗的很快。
於是乎,部分人直接發出了慘叫。
玄陽宗長老和薑家長老看見薑棠那邊的形勢:“少主,這小黑紅紙人出現得正是時候,我們何不趁現在拿下那逆女——!”
黑紅小紙人將薑棠那邊攪得混亂。
趁著他們攻薑棠等人背後,他們此刻下手才是最佳時機。
攻擊蠱蟲、攻擊符陣,什麽都不要錢似的往薑棠面前丟去。
薑棠忽然從符陣從出來已然很令眾人感到奇怪。
更奇怪的是,薑家眾人的攻擊已經落到薑棠三人眼前時,薑棠也並未出手防禦。
這是想做什麽?
謝巡和夏冰就那樣站在薑棠身後,薑棠未出手,他們也並未感受害怕。
究竟多麽深的信任,才能做到這一步。
明眼人看,薑棠這一步,無異於帶他們送死。
砰——!
就在這個時候,薑家所有人對薑棠的攻擊,忽然被一層神秘的力量格擋住。
只聽嗡嗡嗡的聲音,滅魂錘那邊忽然破土而出。
實在是太過於突然。
一個渾身黢黑的小黑錘,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它漂浮於半空之中,渾身好似還流轉著紅色的紋路。
眾人眼睛尚未來得及眨,就瞧見薑棠忽然衝著滅魂錘的方向伸出手,“過來吧。”
場上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
被薑棠嚇停的。
他們都覬覦滅魂錘的力量,想將滅魂錘佔為己有。
可場上幾個家族都自認,他們沒有這個本事,素手接滅魂錘。
恐怕他們尚未靠近,靈魂便已承受不住。
滅魂錘是存在於傳說中的靈物,能見到便已然是萬幸,他們拚著萬死,也想拿著這個東西。
但是真當他們看見這個東西的時候,內心卻忍不住升起一陣又一陣的恐懼。
恐怕沒人可以做到像薑棠這般輕松召喚滅魂錘的語氣。
陰使那邊,好像一直處於過度震驚的地步。
滅魂錘在空中忽然旋轉了一個方向,忽然直直的衝著薑棠飛來。
它穩穩的落在薑棠手中。
一秒。
兩秒。
……
一分鍾過去了,薑棠仍舊毫發無損。
這時,眾人看見薑棠的眼神,再度變了。
黑色的小錘在薑棠手中很乖,好似和一般的錘子沒什麽兩樣。
眾人回想她忽然移出符陣,且薑家攻擊已經到面前,她也並未還手的舉動……
難不成她就是為了引出滅魂錘?
可她怎麽知道這樣能引出滅魂錘?
眾人不解。
她口中的有緣人……究竟是誰?
場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薑棠身上,尚未有人注意到,薑棠身後的夏冰忽然不著痕跡的捂住了肚子。
而這個時候夏冰的眉頭忽然皺了下,臉上好似閃過什麽痛楚。
嗡嗡嗡!
薑棠手中的滅魂錘再度發出了聲響。
只是眾人不解,它這是何意。
或許不等眾人思考這件事情,再度被別的聲音吸引了思緒。
“我的駙馬爺,好久不見!”
這時,暗處有人走出來,只見她一身紅色的秀禾服,好似要出嫁。
她身後跟著四人,穿著一身白色的衣裙,頭上戴著一朵白花,好似要辦喪事。
五個人給人一種紅白喜事相結合的感覺,畫風就很怪。
女人臉色有些白,陰森的眉目中透著令人沁骨的寒,但她看向謝巡的時候,唇角一直掛著笑意,“怎麽?駙馬爺好像並不歡迎我,我可是尋了你千年呐,你怎麽能這麽無情!”
女子的身影轉瞬間就來到了謝巡的面前。
眾人根本來不及看清她的動作。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歡迎你?我恨不得將你挫骨揚灰!”謝巡臉上升起了一股戾氣,“文箏郡主,你是怎麽有臉來這裡的呢?”
“我現在這樣不是拜你所賜嗎?”文箏郡主的臉距離謝巡不過一臂的距離。
謝巡是能看見她瞳孔中的符文,那些東西隱隱讓他覺得有些熟悉,可具體是什麽,他卻想不清楚。
郡主……
除了知道當年內情的人,場上其他人都盯著一頭問號。
不僅於此,眾人就瞧見三個陰使中為首的那個,身子忽然動了。
等他再出現的時候,右手赫然已經扼住了文箏郡主的脖子:“你當年害死我妹妹,你又是怎麽有膽子出現在這裡的?”
其他三個家族的人,聞此一言,赫然直直的看向文箏郡主。
這就是殺害陰使妹妹的凶手?
可她看起來和薑棠身邊那位公子好像很熟悉的模樣?
文箏郡主被扼住喉嚨,此刻她的雙腳已經離開地面,即便臉色蒼白,她嘴角卻帶著從容自信的笑:“陰使……你呀,殺不死我!”
夏驛思正準備用力。
“不可——”其他兩位陰使急忙阻攔。
“哥哥,這是詐,你快松開她,她不該死得這麽輕松!”夏冰也急忙阻止。
可是,已經晚了。
他們話音尚未完全落下,夏驛思那邊已經用力了。
文箏郡主的頭就那般垂在脖頸上。
默!
場上當真是鬼一般的靜默。
欲爭奪滅魂錘的薑家,好奇等待有緣人的柳家和莫家,包括一臉懵的景善,此刻都沒搞清場上忽然發生的情況。
還有……剛剛聽見那位女子喊這位陰使……哥哥?
不僅場外人懵,夏冰和謝巡都沒回過神。
“她死了?”他們齊齊問。
當年導致他們生死分離的人,就這麽死了。
夏冰看見文箏郡主,就感覺骨頭傳來密密麻麻蝕骨的疼。
她到現在還能回想到那日骨頭被一寸寸敲碎的疼痛。
現在人死了,她也並未感到輕松一分。
“……她從來不算活人,何談死亡。”
就在全場皆懵的時候,薑棠忽然一句話更是讓眾人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