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當不得真
　小黑如同死亡倒計時，始終是封棋在未來夢境中無法逃避的問題。
　聽到旁白提示說小黑即將到來，封棋當即望向張道文:
　“道文，小黑要來了。”
　聽到這番話的張道文並未感到意外，鄭重點頭後開口道:
　“破曉之劍為您準備已久，是時候出鞘了。”
　說話間，張道文閉上了眼睛，封棋這時感覺到有一縷意識波動從張道文體內湧現飛向南面。
　顯然是張道文在用意識傳訊的方式通知控制破曉之劍的部門。
　再度睜開眼，張道文望向他開口道:
　“棋叔，跟我來。”
　話音落下，張道文邁步朝院子外走去。
　封棋見狀，當即帶著酣睡中的小幽跟上。
　來到外界，張道文撕裂空間通道帶著他徑直出現在了一座地下廣場。
　頭頂是靈能水晶打造的燈管，揮灑明亮光芒，整個廣場被分割成五個區域，他們所在的中心區域豎著一塊巨大的顯示屏，顯示屏前方是一座十余人管理的工作台，上面有著大量操控按鍵。
　看到張道文出現，正在操控台前忙碌指揮的身影似有察覺，當即轉身看來，隨後匆匆來到張道文跟前站定，語氣恭敬地打招呼道:
　“張老。”
　說話的男子身材消瘦，已是滿頭白發，佩戴著一副無框眼鏡，封棋掃過他的身體後，目光聚焦在了他的左臂，他的左臂沒有氣血波動，顯然已經被改造成了機械手臂，只是覆蓋上了一層仿皮膚的材料。
　最後他的視線聚焦在了白發老者的鏡片上。
　1500年後的今天，人類既有修煉功法又有強大的靈能醫療體系，根本不存在近視眼的可能。
　仔細觀察可以發現，老者的無框眼鏡裡有半透明的數據片段不斷劃過。
　這副眼鏡內顯然藏有尖端的科技技術，用於輔助老者更好地進行工作。
　打過招呼後，老者下意識轉頭望向封棋，表情從古井不波的淡然變得驚訝，隨後嘴巴微微張開，眼中難掩驚訝之色:
　“封……封……。”
　封棋在這時微笑點頭，隨後開口道:
　“不用明說，大家都在忙，不要影響工作，你心裡明白就好。”
　聽到封棋的回答，老者彷徨點頭，但表情著實顯得有些緊張。
　“小沈，破曉之劍可準備好啟動了?”
　“剛才收到您的通知便已經將破曉之劍的操控系統激活，隨時可以出鞘。”
　面對張道文的詢問，被稱為小沈的老者當即回應道，說著伸手指向了不遠處巨大的顯示器。
　跟隨老者來到顯示器前，封棋看到了正在調試的視頻畫面。
　畫面上有無數個紅點，此時以極快的速度逐漸轉變為綠色。
　待所有的紅色光點全部轉變為綠色，畫面切換至了破曉城的中心廣場，畫面中心是佇立在那的封棋英雄雕像。
　此時雕像手中的破曉之劍綻放璀璨光芒。
　與記憶中相比，跟隨人族跨過漫長發展歷程的破曉之劍變得更加華麗，激活狀態下好似流轉的彩色液體，不再是最初黑色的模樣。
　這顯然與機械納米蟲的結構或是材料優化有關。
　站在身邊的白發老者這時主動介紹起破曉之劍的現代打造流程。
　其中就提到了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名叫機械化改造核心部，發展之初是千余年前莫羽建立的機械化改造部門，後續在紀河時代結束後的機構重組中被劃歸靈能研究院管理，是靈能研究院下屬的十大部門之一，主要負責機械化改造技術的升級研究，以及對破曉之劍的維護管理。
　這番話老者顯然是說給他聽的，張道文必然知曉。
　根據老者接下來的介紹封棋得知，現代的破曉之劍已經突破了當初莫羽時代留下，無法批量製造破曉之劍，只能使用當初莫羽提供的那套模板的問題。
　機械改造部門這些年一共打造了三柄破曉之劍，分別放置於破曉城中心、北區前線、西區前線，三個地方。
　倒不是不想製造更多的機械納米蟲。
　最初版的機械納米蟲已經逐漸不適用於強度越來越高的未來戰場，現代版本的破曉之劍在強度上有了大幅度的升級。
　主要問題在於打造機械納米蟲的材料實在太昂貴了，破曉城擁有的資源地根本就沒有這種靈礦資源的產出，必須依靠從命運城進口。
　對人族而言，修煉體系的發展是根基，也是適應未來戰場的核心體系。
　破曉之劍即便能夠升級為堪比張道文的戰力，也無法完美替代修煉體系。
　所以修煉體系的發展始終是資源投入的核心方向，破曉之劍作為外力輔助，每年的資源投入只能排在破曉城各體系發展中的第37位，無法作為核心領域去發展。
　三柄破曉之劍對現在的破曉城而言已經足夠。
　每年的資源投入主要也是用於破曉之劍的維護與規模擴大，現階段不會考慮去打造第四柄破曉之劍。
　通過白發老者的講解，封棋對破曉之劍的發展歷史有了清晰的認知。
　此時視頻畫面中的破曉之劍已經處在激活狀態，劍體表面如液體般流轉，周邊出現了強烈的能量潮汐波紋，內部恐怖的能量波動即使透過畫面也能清晰感知到。
　與此同時，破曉城的監控系統進入到了戰爭時才會啟動的戰爭模式。
　破曉城東南西北四個角升起了百米高的無人瞭望台，內部的窗口打開後大量無人機從裡面飛出，同時頂端的感知掃描裝置開始釋放光線，對破曉城周邊進行無死角的全方位探查。
　很快破曉城的掃描裝置就鎖定了小黑的位置，相關數據實時傳輸至破曉之劍的處理系統內。
　巨大屏幕上的畫面在這時切換，封棋看到了悠哉朝破曉城飄來的霧化小黑。
　霧化形態下的小黑其貌不揚，看起來並無任何特殊之處。
　但小黑的可怕只有真正了解它的人才會知曉。
　相比較靈能族、血魂族這類屹立於未來新世界的王族勢力，他雖然感覺到壓力，但內心始終抱有戰勝它們的信心，也只有在小黑面前他才會真正體會到無力感。
　任憑他如何變強，小黑總能以一種輕松的姿態將他抹殺。
　甚至直到今天，他都沒能看到小黑的第三種最強形態的展現。
　這顯然是因為他給小黑的壓力不足以讓小黑展露出它最強的形態來應對。
　曾經的他找過無數種辦法試圖戰勝小黑，甚至為了找到小黑的弱點與控制方法而進攻未來城，但最終得到的結果卻是，即便是小黑的創造者或是組裝者墨都沒有任何手段來製衡小黑。
　可以這麽說，小黑自誕生之初便是無敵的象征。
　用墨的話說，它是規則集合體。
　這句話旁白的翻譯是，世間萬物都在規則之內運轉，但小黑可能本身就是天地規則。
　最令他震撼的是小黑曾經的兩次表現。
　奇跡是這個世界上超越規則的特殊存在，無論是血肉、元素、精神，等形態的生命在奇跡的規則下都沒有反抗的可能。
　例如裂天神主的奇跡封印，面對不攜帶奇跡物品的生命任憑它如何強大都躲不過被封印的結果。
　這其實就是一種規則限制。
　被規則鎖定的生命就只能按照規則進行運轉。
　相似的還有天命城裡的“平等”，它讓在命運城裡活動的生命都被壓製體內能量，無法在命運城裡展現超越規則限定之上的力量，只有被授予平等衍生物的古老守衛勢力才能夠擁有超脫力量。
　規則其實就是法則，現有生命都無法超脫法則的限制。
　但封棋清楚記得，當裂天神主對小黑施展奇跡封印時，小黑僅是短暫停頓，隨後便提升實力完成了對強製封印功能的超脫，奇跡封印的功效再也無法對小黑起到效果。
　這種表現就證明小黑有著超越規則，或是兼容規則的能力。
　還有一次是1500年前的未來城。
　那時候他率領星城大軍攻打未來城，結果引來了族地靈能族部分長老成員的到來。
　當時他們似乎是為了抓捕黑影這個叛徒而來。
　也正是那次接觸，讓他知曉了族地靈能族的可怕一面，到來的長老團成員幾乎人手一個奇跡物品。
　其中有兩件奇跡物品令他印象深刻。
　第一件是死亡倒計時，被詛咒的生命身上會出現古老的數字，代表著生命進入時間倒計時。
　當上面的數字清零，代表著生命終結，即便是再強的醫療手段都無法救治。
　這件奇跡物品也是那條時間線上殺死他的元凶。
　另一件就是時間回溯。
　當時的情況是墨意識到自己即將被族地靈能族包圍，於是決定將水攪渾放出了初始版小黑。
　隨後族地靈能族的成員與小黑正面相遇，當時持有時間回溯的族地靈能族成員在與小黑交手後發現不敵，想要通過時間回溯躲避小黑的追殺。
　(一刀斬小提示:當時的劇情提到過靈能核彈非常不穩定，無法穿過空間通道，墨將靈能核彈的開關交給封棋，希望他扛不住時選擇與族地靈能族同歸於盡……大家應該忘了吧。)
　結果就是小黑在被時間回溯的能力限制數次後，竟然神奇的對時間回溯功能產生了免疫，隨後便暴打了持有時間回溯的族地靈能族的長老團成員。
　那還只是1500年前的小黑。
　現有的情報能夠證明，即便是奇跡物品，對小黑的限制也是非常有限。
　【確實，你黑大爺就特麽離譜，奇跡物品在它面前都不頂用，開掛了吧，建議封號。】
　【話說有沒有這麽一個可能，我們所處的世界就是一個遊戲世界，黑大爺就是監管遊戲運行的gm，發現你小子竟然敢在萬族爭霸這款遊戲裡開掛，於是伱黑大爺在掃描到你開掛的證據後特地前來追殺?】
　“我之前只是一個普通人，怎麽可能接觸到超越世界規則的掛?獲得穿越時間能力的原因我也不清楚。”
　說完這番話，封棋遲疑數秒後繼續道:
　“或許是這麽一回事，是你開掛被這黑孫子追殺，面對無敵小黑你根本不是對手，在逃無可逃的情況下把掛緊急移植給了我，躲過了必死的劫難，然後讓我代替你繼續被小黑追殺。”
　【聽起來確實有點道理……但仔細想來我覺得不對，我怎麽可能不是小黑的對手，你的猜測純屬瞎扯淡！(語氣逐漸囂張)】
　“那你躲在我體內幹嘛，倒是出去和小黑大戰三百回合啊。”封棋沒好氣道。
　【你以為我不想嗎?要是我能操控你的身體走肌肉成長路線，小黑現在應該被我按在地上來回摩擦了，說不定都已經開啟第三形態，跪在我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求我不要殺死它。】
　封棋:……
　無視了旁白的自我吹捧，他不再細想小黑與旁白來歷的問題。
　視線轉向大屏幕。
　此時破曉之劍正在輕微顫抖，伴隨著一聲破空聲，沉寂許久歲月的破曉之劍陡然出鞘飛向天空。
　天空中的防禦屏障也在這時自動打開。
　好似破裂的泡沫，能量屏障從頂端向下快速化開，在破曉之劍離開後又自動愈合。
　破曉之劍飛行中拖拽出彩色流光徑直朝小黑所在的位置激射。
　大屏幕上的畫面再次切換，畫面不再是觀察視角，而是變成了模糊的能量感知視角。
　破曉之劍是由納米機器人組合而成，內部無法安裝視頻監控裝置，傳回的畫面是機械納米蟲的能量感知視角。
　這個畫面下的世界由各種顏色不同的元素粒子組成，好似一幅彩色的油墨畫，各種顏色的元素如海浪般相互傾軋奔湧。
　許久後，畫面中出現了一團黑霧。
　黑霧所在的區域元素自動退散，以悠哉的速度朝著破曉城方向接近，破曉之劍這時攔在小黑前進的道路上，懸空而立。
　破曉之劍在這時分解，也化作了與小黑相同的霧形態。
　機械納米蟲的掃描裝置全力啟動，釋放各種顏色的光線開始掃描小黑的身體。
　大屏幕的右上角頓時浮現大量數據信息，其中絕大部分信息後面的標注都是問號，顯然是破曉之劍無法真正掃描出小黑的底細。
　面對攔路的破曉之劍，小黑顯然沒有繞路的想法，徑直朝破曉之劍接近。
　黑霧與彩色霧氣瞬間接觸。
　“滴！滴！滴！”
　警報聲瞬間響起，屏幕右上角浮現“戰鬥中”三個紅色大字提示。
　緊接著數據流在屏幕上快速劃過，出現了一行預測數據。
　【戰鬥維持時間預測:452年18小時……正在進一步收集數據，預測數據將同步實時更新。】
　看到這串預測數據，在場所有人的臉上都浮現興奮笑容。
　尤其是封棋，臉上難掩驚喜。www.uukanshu.net
　但數秒後，預測數據發生了改變。
　【戰鬥維持時間預測:398年21小時……正在進一步收集數據，預測數據將同步實時更新。】
　【戰鬥維持時間預測:298年12小時……正在進一步收集數據，預測數據將同步實時更新。】
　……
　望著不斷跳動下滑的預測數據，封棋臉上的笑容凝固。
　預測數據的每一下跳動，他都能清晰感覺到快樂隨之流逝，心臟也跟隨跳動。
　轉頭望向張道文，此時張道文的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隨後略顯尷尬的望向他開口道:
　“棋叔，畢竟是模擬數據，當不得真。”
　【哈哈哈哈，你黑大爺表示這是什麽小辣雞，竟然還想跟老子打持久戰，這簡直就是對我的侮辱，麻煩再升級幾個版本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