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麽?”
“住手!”
“你個瘋子?”
“快停下!”
“放下武器!”
“你想殺人滅口嗎?”
“你個禽獸不如的東西,衝我來!”
“畜生啊,天下怎麽會有這麽畜生的人。”
“她已經很可憐了,你為什麽還要傷害她?她只是個可憐的老太太!”
“……”
一瞬間。
圍在門口的百姓更加憤怒。
一邊怒喝痛罵。
一邊往大堂內擁擠。
黑壓壓一片,裹挾著無邊的怒火,氣勢極盛。
徐太平卻凜然不懼,毫不猶豫地砍下去。
“噗——”
老嫗左胳膊齊根而斷。
胳膊掉落。
鮮血噴濺,噴到眾百姓面前。
全場忽然安靜。
所有人都被驚呆了。
呆呆地望著徐太平和徐太平手中滴血的牛尾刀,滿臉都是震驚和不可置信。
包括焦開誠也被鎮住了。
他真敢殺人。
他真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殺害前來報案的老太太。
他怎麽敢?
破罐子破摔?
還是認為殺個老太太就能嚇住這群憤怒的百姓?
怎麽可能?
這麽做,只會激怒百姓,讓百姓更加憤怒。
不過。
很好。
省了後續。
只要抓住他擅自殺害報案人一事,就能把他打入萬劫不複之地。
甚至可以反過來追究夏學義的責任。
是夏學義推薦了他。
完美!
想到這裡。
焦開誠心裡隱隱升起一絲期盼。
動手啊!
殺了她!
快點!
照著脖子砍下去!
此時此刻。
徐太平卻滿意地點頭。
安靜了?
安靜了就好。
你們出招這麽猛,一招接一招,已經連出三招。
現在,該我還手了。
想到這裡。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蹲下去,一把揪住老嫗白花花的頭髮:“本捕頭懷疑你是齊雲寨的奸細。
“現在,回答本捕頭的提問!
“你叫什麽?”
老嫗面如死灰,仿佛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想法,任由徐太平抓著頭髮,一動不動地吊著。
不掙扎。
也不說話。
甚至閉上眼睛任由肩膀處的鮮血汩汩往外淌。
這時。
人群中有個中年人發出淒厲喝罵聲:“徐太平你個畜生,你,你欺負一個剛剛失去一家六口的老人,你良心何在?”
徐太平目光一閃,衝進人群,一把揪住那中年人脖子,又縱身返回老嫗身邊。
一腳踹翻中年人。
振動牛尾刀,架在中年人脖子上,冷冷喝問:“你認識她?”
“我……”
“如果不認識,你怎麽知道她說的是真的?”
“我認識,我認識,我們一個村的。”
“哦?她叫什麽?”
“張二嫚。”
“哪個村的?”
“蒼慶村。”
“保長是誰?”
“我,我就是保長。”
“哦,原來你就是保長,你叫什麽?”
“張慶雲。”
“你確定張二嫚一家六口都被齊雲寨的人綁架了?”
“確定,百分百確定,”張慶雲梗著脖子喊道:“他們說了,就是為了報復你,是你這個喪良心的畜生連累了我們,連累他一家三口,你就是個災星,你……”
徐太平面無表情地揮刀砍下。
“噗嗤——”
張慶雲的左胳膊同樣齊根而斷。
張慶雲愣了一下,才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啊——
“我的胳膊——”
“你,你個劊子手——
“啊——
“快給我接上!”
接上?
想得美!
徐太平冷笑一聲,再次舉起牛尾刀,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重重劈下。
“噗嗤——”
張慶雲的另一條胳膊也齊根而斷。
鮮血橫流,瞬間染紅一大片地面。
鮮豔又刺眼的顏色,讓門口百姓齊刷刷後退幾步,面露驚懼之色。
眾胥吏也暗暗心驚。
新捕頭好重的殺心,當這麽多人的面就敢這麽亂來。
可怕!
只有焦開誠暗暗鼓掌。
好!
砍得好。
這已經不是一般地殺害,而是虐殺。
隻這一條,本官就是把他當場格殺也合情合理。
但焦開誠還是急忙做樣子喝止:“徐太平,你幹什麽?他們是受害人,你,你怎麽能這樣?你怎麽對得起你的官印?你怎麽對得起大力舉薦你的夏判官?”
徐太平抬頭,衝著焦開誠咧嘴一笑:“大人, 我徐太平有斷案如神之名,辨人識人自有一套,您看著便是。”
說完。
又低頭,再次揪住張二嫚的頭髮。
左手摸出一件文寶。
像模像樣地激活,同時輕喝一聲:“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同時激活這個技能。
再次喝問:“你叫什麽?”
張二嫚瞬間精神,尖著嗓子回答:“張二嫚。”
“你一家六口在哪裡?”
“跟著齊雲寨的人進山了。”
“什麽時候回來?”
“他們說,過段時間就讓他們回來。”
“他們是誰?”
“齊雲寨的一個小頭領和保長張慶雲。”
“也就是說,你一家六口是自願上山?”
“對。”
“那你為什麽沒跟著去?”
“張慶雲讓我來這裡做任務,還說我表現好,就給我二十兩銀子。”
“你的任務是什麽?”
“哭,磕頭,假裝撞死。”
一問一答,節奏很快,條理清晰,而且聲音清楚響亮。
隻幾個呼吸,便把情況告訴所有人。
有人懵了。
有人驚了。
人群中,有人悄悄退出,卻不知已經被人盯上。
大部分不知情的人則一臉茫然。
什麽情況?
自願進山?
演戲?
給二十兩銀子?
保長和齊雲寨的小頭領是一夥兒的?
這到底怎麽回事?
張慶雲則又痛又急又驚又怕,試圖打斷張二嫚的話,卻因為失去雙臂且失血過多而無法得逞。
只能不斷嘶吼:“不要信她。
“她,她這是中了法術。
“她的話不能信,都是姓徐的編造的。
“快弄走他
“……”
嘶吼中。
徐太平放開張二嫚。
一腳踩住張慶雲的胸口,附身,冷冷道:“該你了!”
張慶雲的嘶吼聲瞬間停止,表情瞬間轉變,全部變成恐懼:“不,不要,不要問我,我……”
徐太平直接抓住玉牌。
這時。
焦開誠咳嗽一聲:“徐太平,既然確定他是內鬼,就不用浪費寶貴的神通了,直接收監了吧,待事後一並判決。”
焦開誠開口。 www.uukanshu.net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尤其馮士博,悄悄抹了一把冷汗。
東翁所有事情都是我一手操辦。
萬一暴露,我必然會被東翁拋棄成為東翁的抵罪羊。
目前看,憑這些泥腿子是治不了徐太平了。
到此為止就好。
反正還有後手。
所以,也咳嗽一聲,走向徐太平:“徐捕頭,大人說得對,神通寶貴,文寶更寶貴,得省著點用,不值得在這種人渣身上浪費寶貴的神通。
“而且,關進牢裡,一樣能審出大實話。
“來,把他交給我處置,一定給你個滿意的答覆。”
說著,伸手抓向張慶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