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的第一個星期,除了受奇洛所托讓他變成一個笑話這件事以外,萊科斯一直保持著極度低調的狀態。
沒有夜遊,沒有去禁林閑逛,沒有打架鬥毆,沒有跟其他學院的小巫師鬧矛盾……甚至除了那節黑魔法防禦課,他上課都不願意回答問題的。
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穿越者之恥!
不過萊科斯自己也很無奈——
他背後的身份是伏地魔的臥底,是一個食死徒!這種一旦被發現可能會要命的身份,怎麽可能像其他小巫師那樣毫無後顧之憂地出風頭呢?
於是萊科斯在後面的幾天裡,努力把自己變成一個小透明,默默通過課堂和書本汲取著有關於魔法的各類知識。
然而,即便萊科斯再怎麽低調,還是有一個死心眼的教授牢牢記住了他……
……
“你們到這裡來,為的是學習這門魔藥學的精密科學和嚴格工藝。”
斯內普站在講台上,輕聲說道。
他說話的聲音僅僅比耳語略高一些,但人人都聽清了他說的每一個字,並且深深地懾於他的冷酷。
這位魔藥教授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讓教室變得秩序井然。
“由於這裡不需要你們傻乎乎地揮動魔杖,所以你們中間有許多人不會相信這是魔法……”這樣說著,斯內普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甚至有些人想要用你們的坩堝煮飯!”
萊科斯和德拉科隔壁的工作台上,緊盯著坩堝的克拉布和高爾偷偷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我並不指望你們能真正領會,那文火慢煨的大鍋冒著白煙、飄出陣陣清香的美妙所在,你們不會真正懂得流入巫師血管的液體,令人心蕩神馳、意志迷離的那種神妙的魔力……”
萊科斯在心裡把斯內普這段話跟著默念了一遍,內心十分滿足。
畢竟這是各類同人文作者水字數的絕佳名場面,看了沒有一百次也有幾十次了。
“我可以教會伱們怎樣提高聲望,釀造榮耀,甚至阻止死亡——”
斯內普繼續神色冷然地說著,只不過這些熟悉的話語在萊科斯眼裡反倒顯得有些親切……
“但必須有一條,那就是你們不是我經常遇到的那種笨蛋傻瓜才行!”
他講完這些熟悉的開場白之後,整個教室啞然無聲。
“波特!”
斯內普突然轉過頭看向一個戴著圓框眼鏡的小巫師,緊緊地凝視他的雙眼。
“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會得到什麽?”
“我不知道,先生。”大名鼎鼎的救世主明顯怔住了。
斯內普輕蔑地撇了撇嘴。
德拉科就坐在萊科斯旁邊,捂著嘴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嘖,嘖……看來名氣並不能代表一切。”
斯內普看著哈利的面孔,似乎想到了什麽人,臉上流露出隱晦的厭惡;但是當他的目光掃過哈利的眼睛,神色偏又變得複雜起來。
“讓我們再試一次吧……”斯內普用極低的聲音說著,也不知道是在對哈利說話,還是在對自己說話。
“波特,如果我要你去給我找一塊牛黃,你會到哪裡去找?”
一個頭髮亂糟糟的棕發小女巫把手舉得老高,哈利卻根本不知道牛黃是什麽,臉色極度茫然。
德拉科對於哈利的遭遇表示開心極了,笑得花枝亂顫。
克拉布和高爾雖然不知道他在笑什麽,但是為了配合德拉科,也努力地抖著肩膀,看起來也是笑得渾身發顫的樣子。
萊科斯當然沒跟他們一起笑,反倒是歎了口氣。
事實上,牛黃這個魔藥材料背後還有其他的故事——
哈利的母親,莉莉·伊萬斯上學期間,在一堂魔藥課上被安排配置一種解毒魔藥……但她沒有煉製魔藥,而是直接拿出了一塊牛黃。
那是她學生生涯的高光時刻,也是斯內普心中難以忘懷的一個畫面。
然而作為莉莉的兒子,哈利對牛黃的回答是……
“我不知道,先生。”
斯內普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失望,他終於確定,莉莉的兒子並不像她,而是更像他那個討厭的父親……
盡管心中極其失望,但斯內普把情緒藏得極深,幾乎沒有小巫師能夠從中看出來。
“我想,你在開學前一本書也沒有翻過,是吧,波特?”他的語氣更為冷漠了。
哈利強迫自己直勾勾地盯著他那對冷漠的眼睛,心中也有些煩躁,認為這位魔藥教授在沒事找事。 www.uukanshu.net
於是他開口反駁道:“先生,我把所有的課本都翻過了一遍,但是我怎麽可能把《千種神奇藥草與蕈類》的內容全都背下來呢?”
“借口!”斯內普依然在拿莉莉的標準要求他,“為什麽別人能在上學前就記住那些課本上的內容,你卻記不住?”
但是哈利把斯內普口中的“別人”當成了一直在高高舉著手的赫敏。
“教授,既然赫敏知道答案,您為什麽不問問她呢?”於是他小聲說道。
“呵,呵……很好。”斯內普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波特,由於你頂撞教授,格蘭芬多會為此被扣掉五分。”
“讓我來告訴你吧,波特,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製成一種效力很強的安眠藥,地獄生死水;牛黃是從牛的胃裡取出來的一種石頭,有極強的解毒作用。”
隨後,他猛地把視線轉向班裡小巫師的方向。
“明白了嗎?你們為什麽不把這些都記下來?!”
一陣摸索羽毛筆和羊皮紙的沙沙聲頓時彌漫在整個魔藥教室中……
“海登,記好了就站起來!”
還沒記錄完畢,斯內普的聲音就再度響了起來。
萊科斯一拍腦門,暗道一聲糟糕。
開學晚宴結束後的那天晚上,他本想去找斯內普訴說伏地魔的真相,結果因為牢不可破的誓言的原因,只能用一個簡單的問題代替了原本的計劃。
斯內普認為萊科斯耍了他。
現在看起來,即便過了一個星期,他仍舊還耿耿於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