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
曹黎愣了下。
“你,你想要幹什麽?”
她修長的手指,下意識攥緊了床上的被單。
陳懷宣則是身體前傾,滿是嚴肅的表情靠近了曹黎,那種氣勢,就仿佛一片陰雲一樣重壓下來。
曹黎被壓迫的有些喘不上氣。
陳先生他?
他不會想……
“我也不要你做些什麽,不過,如果有一天你身居高位,或者掌握了難以想象的力量,希望你記住你身體內流淌的一半鮮血。”陳懷宣眯了眯眸子:“我說的是伱爹的,而不是你媽。”
“啊?”
曹黎眨了眨眼睛,神情似乎有些呆滯,就連急促的呼吸,似乎都在此刻凝滯了下來。
“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你變成了敵人,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陳懷宣發出了警告。
既然改變不了命運,那就順水推舟留下一份香火情。
按照前世所了解的風評來看,這女人似乎還算是個知恩圖報的。
“哦,我,我明白了,陳先生,您放心,我,我肯定不會成為敵人的,我怎麽可能成為敵人嘛……”女人咬著嘴唇,眼眸裡淚眼婆婆的,似乎還有些委屈。
“好了。”
陳懷宣皺了皺眉。
怪不得都說,生病的女人脆弱不堪,婆婆媽媽的最礙事,果然,古人誠不欺我。
“對了,我問你一件事情,必須如實告訴我。”
“什麽?”
“你還是處女吧?”
“啊?”
“啊什麽啊呀?是,或者不是。”
“我……”
女人羞紅了臉,強行閉上了眼睛,就連腦袋都快縮回支架裡面去了。
“嗯。”
聲如蚊蠅的點了點頭,一點都不爽利。
“那還好,估計你就不用遭罪了。”
呃,什麽意思?
曹黎強忍住某種羞恥感,她睜開眼睛問了一句:“是,是有什麽問題嗎?”
陳懷宣給出了解釋。
“因為傳說中,只有貞潔的女性才能駕馭這柄劍,否則,每個月的月圓之夜,就會憑空遭受到烈火焚心之痛,直到有一天掌控者無法承受痛苦被燒穿心臟。”
陳懷宣記得,前世的時候,另外半截的聖劍,似乎就落在了一個外國修女的手上,那家夥最後就是烈火焚心而死的。
就是不知道那個外國修女是不是因為唯一性並不圓滿的問題,從而引發的後遺症了。
為此,某個老妖婆損失了她的愛徒。
之後才有了外出尋覓,兩截斷劍才合二為一的事情,也就成就了日後赫赫有名的聖女曹黎。
“原來如此。”
女人含羞帶怯的聽完了這番話,她咬了咬嘴唇,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抬眼看了陳懷宣一眼後,然後若有所思的說道:“這麽說,駕馭聖劍的女性,這輩子大概都無法與其他人,嗯,在一塊起了……”
“嗯?”
這個倒是觸及到了陳懷宣的盲點了。
“或許吧。不過……”
“不過什麽?”
曹黎似乎有些好奇。
但陳懷宣卻有些猶豫。
怎麽說呢。
因為前世的時候,他倒是真聽說過一則傳聞,有一位叛逃神父曾經披露過,那位烈火焚心而死的外國修女,其屍檢結果表明她的身體竟然在進行著某種自然的修複過程。
咳咳,也就是說,如果她能承受住一段時間的烈火焚心之痛,她大概率會變成傳說中的完璧之身。
可惜,這個外國修女隻承受一次烈火焚心就死了,也就是沒有人知曉她最後會出現什麽變化。
不過,這種現象可能也只是承載了某種強大力量所誕生的執念負面在作祟罷了。
畢竟,傳說中,那位聖人至死都是完璧之身。
想了想,陳懷宣還是隱晦的向曹黎表明了這種可能性。
後者聽著小臉通紅,臉頰發燙,甚至連鎖骨的皮膚都變成了敏感的粉紅色。
“另外半截斷劍我也知道它在哪裡,不過,如果你想要謀取它的話,大概要盡快了,否則,很有可能會與某些人撞車。”
陳懷宣突然想起,眼下這個時候,那個獲得另外半截斷劍的修女,應該還沒有引起那個老妖婆的注意。
但時間也很快了。
他仔細算了算,然後得出了一個結論,大概還有一個星期。
“陳先生,您好像,好像什麽都知道一樣。”曹黎眨了眨眼睛說。
陳懷宣不置可否。
畢竟,他又不是第一次表現出這種能力了。
“你好好養傷,養好傷才能……呃,算了。”
陳懷宣突然發現,若是等眼前這個女人養好傷,按照歷史軌跡,剩下那半截大概就會就被那個修女得手,然後激活認主後被老妖婆倚為心腹,哪怕後來烈火焚心而死,但東西落在老妖婆的手上,想要取得另外半截斷劍就勢必要按照既定的軌跡拜她為師。
靠!
雖然陳懷宣已經並不想插手曹黎的命運了,但他就是對那個老妖婆滿是敵意,畢竟,前世自己身死的內幕,很難說沒有那個老妖婆參與的身影。
這特麽能讓她喜得一員大將?
一想到這裡,陳懷宣就忍不住呲牙。
那群家夥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何聖山之役後會一直追著自己不放?
自己也沒幹嘛啊,只是吃了個瓜!
我是刨了他們家祖墳嗎
不行,那群狗東西怎麽敢的啊!
每每深夜想到這裡,陳懷宣都氣不打一處來。
“曹黎。”
“啊?”
“我突然反悔了。”
“什麽啊?”
“我要向你提個要求。”
“啊?”
這麽,這麽突然的嗎?
“答應我。”
答應什麽啊?
“以後遇到一個名叫聖卡捷琳娜的老妖婆, www.uukanshu.net 幹了她。”
“啊,為什麽啊?”
“因為她不是好人。”
“真的?”
“比針尖還真。”
“打,打一頓就行嗎?”曹黎有些弱弱地說道:“不能隨便殺人的,我是警察,不能知法犯法的。”
陳懷宣:“……”
艸,忘記了。
被仇恨衝昏了頭腦。
因為曹黎還未必打的過她。
畢竟,那家夥可是個大人物,《全球百強榜》第十。
“算了,你以後躲著她點吧。”
報仇終究還是要靠自己。
“不過現在嘛,先收點利息,我一定要讓你血債血償。”
“啊……疼,出血了!”
曹黎突然發現,陳懷宣竟然拿著那半截斷劍劃破了她的手腕。
你血債血償拉我幹嘛?
“忍著點。”
看著鏽跡斑斑的斷劍沾染了鮮血,陳懷宣覺得,這個女人應該不會得破傷風吧?
但緊接著,劍身的鏽跡就開始迅速脫落了,古老的聖光頓時從劍身之內彌漫而起,繼爾散發在了整個空間。
“嗡……”
那半截斷劍都在劇烈的顫抖,一股可怕的權能之力瞬間湧出,並且猛然將陳懷宣的手逼退。
空中懸浮的斷劍沐浴聖光,無數權能之力化為白霧般的形態將病床上的曹黎包裹。
陳懷宣不為所動。
沒錯,這把斷劍的開啟方法,就是老套的滴血認主。
嗯,只能說,古老的器具,向來都是那麽樸實無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