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軍忽然問道:“包括閣樓和地下室,咱們都看遍了。還有別的出口嗎?”
這句話問得很有技巧,他也並沒有看向誰。
可這裡面懂奇門遁甲的只有小潘和魁梧,魁梧是半路出家,自然沒有潘君瞳功力深厚;可是小潘的身份只是客卿,也只是有時聽聽我的話,曉軍也無命令的資本,何況這次來得也是不情不願;他更傾向於請教小潘而不是魁梧,礙於身份,只能沒頭沒腦的問這麽一句。
小潘果然沒有說話。
魁梧開始掐指演算。過了幾分鍾,魁梧沉聲說:“方向在地下室。”
我們第一反應卻是都看小潘,看他面無表情,也只能跟著魁梧一起去地下室。這是個半地下室結構,有差不多一半高度是露出地面,有幾個窗子,位置堪堪貼在地面上,有淡淡的月光打進來。
魁梧的神色更凝重,手指晃動的更急,到了最後直接把眼睛都閉起來,眾人都一霎不霎的看著他。過了好長時間,我幾乎忍耐不住要催促他的時候,魁梧睜開眼,看著前面一扇門,慢慢道:“應該是那裡了。”
眾人細看,這扇門被緊緊鎖著,除了門上自帶的鎖,又被人從上到下裝了兩把鐵鎖,其中一把鏽跡斑斑,不知道多久沒有再開門。這是我們自進樓以來發現的唯一一個門上有鎖的房間。
大家圍著這個房門,都不由發出粗重的呼吸。門的另一側到底是什麽?通向何處?有什麽危險?會把我們的命運帶向何方呢?
我正思忖間,那個妖僧突然伸手,逐一擰斷了門上掛著的兩把鐵鎖。然後把手放於門鎖之處,輕輕一震,這門居然就開了。
好莽的和尚!
我看了一下曉軍,他的眼中殺機隱現。
曉軍慢慢推開房門,一股更重的霉味散發出來,夾雜著濃烈的塵土氣息。外面的燈光照進去,裡面好像堆滿了雜物。有人打開照明設施,入眼的都是些破舊的桌椅板凳、勞動工具,表面積滿了灰塵。整個房間也不大,也就十幾個平方,貌似好多年沒人進來過了。
我們進去,開始翻箱倒櫃,灰塵大作,眾人紛紛打噴嚏。有的人甚至跪在地上敲敲打打,尋找角落裡的蛛絲馬跡。
過了半晌,我們一個個灰頭土臉的從房間出來。
耍尿迷看著我,突然笑了,說道:“你現在活像一個土撥鼠。”
我冷冷說道:“那你就是一個會耍尿迷的土撥鼠。”
耍尿迷看了看魁梧,又說道:“這人一定是病了。”
我奇道:“什麽病?”
耍尿迷說:“應該是發燒。”
我也看了看魁梧,道:“你怎麽知道的?”
耍尿迷說:“如果不是發燒,為什麽他的臉都紅了。”
我笑道:“一個人臉紅,可能是發燒,也可能是不好意思。”
魁梧苦著臉不說話。
我們這一幫人上上下下,忙裡忙外,小潘只是在一旁袖手,冷眼觀看。
曉軍開始不停咳嗽。
我也清清嗓子,看著小潘說道:“君瞳,別看著大家坐蠟,你趕緊想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