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夙夙問他可曾得罪過道士,清蓮居士對此,茫然的搖頭,他活到現在,一半的日子都在清蓮居中,沒怎麽出去過,並未有機會見過太多人,更別提什麽道士。
書鬼近距離的觀察著清蓮居士的表情。
“他沒有說謊。”
江夙夙覺得無趣,回答書鬼。
“我知道,現在說謊,對他沒什麽好。”
清蓮居士看不見書鬼,不知道江夙夙在與誰說話,忙看向四周,步暝敲了敲桌子,提醒他。
“你現在無需管別的,重要的,最好時時刻刻跟我們在一起,否則,被那道士逮到機會,沒人能救你。”
清蓮居士知道步暝是六扇門的人,難免想問一句。
“那我的那件事,……。”
步暝知道他想問什麽,看著他回答。
“追究是一定會追究,但也分情節輕重處理。”
變回黃鼠狼的黃山,開口人言。
“就算你最後難逃一死,也要想想,是飽受折磨求死不能,還是想死得痛快一些?”
清蓮居士見黃鼠狼會說話,嚇了一跳,忙躲到步暝身旁。
步暝見了,看向清蓮居士,笑著指向黃鼠狼。
“你怕它?剛才要不是它,你或許因為被人控制,想殺我們,而被我們活活打死。”
清蓮居士不覺得六扇門的人會說謊,聽到黃鼠狼對自己有恩,他忙站好,給黃鼠狼行了個禮。
黃山看了他一眼,沒吱聲。
對於世人來說,一只動物會說人話,好像確實是很嚇人。
步暝想了想這件事,看向江夙夙。
“天亮以後,我去查那個花匠,你們負責看好他。”
江夙夙看著步暝,皺了下眉。
“我們自然是沒問題,可以輪流睡,你呢?一晚上沒睡,你吃得消?”
步暝笑了笑。
“一天不睡而以,沒事的,你放心。”
就在步暝說這句話的時候,天邊已經發白,他把畫像在懷中收好後,離開了清蓮居。
步暝離開後,江夙夙嫌清蓮居士的房間待得不舒服,把他帶到了荷池邊的客房,雖然池上的水橋已被她毀去,但往房子那邊繞一繞,還是能夠走到。
看見清蓮居士跟在江夙夙和一隻黃鼠狼後頭,客房裡的那些賓客趴在窗沿邊,不敢探出頭,他們不知道昨晚那個矮小的老頭兒去哪兒,江夙夙身後又怎麽會有一隻黃鼠狼跟著,他們還在想,江夙夙這個小姑娘,力氣大得驚人,到底是人,還是什麽怪物。
看到清蓮居士,清蓮居的兩個下人,壯著膽子,追到清蓮居士屁股後頭問了一聲,問他,要不要備飯?
如今這個情形,兩個下人還敢上前,倒不是他們膽識過人,而是被生活所逼,如果他們不把活兒乾好,清蓮居士就不會付他們工錢,他們沒有錢,就沒辦法養家糊口。
清蓮居士見下人也被嚇壞,皺了下眉頭。
“一如往常,你們無需害怕,今日之後,不會再有怪事發生。”
兩個下人聽了清蓮居士的話,不知道該不該信,但他們點了點頭,然後小跑著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江夙夙回到自己的客房後,倒頭就睡,黃鼠狼則看了書鬼一眼。
“你睡吧,我先頂著。”
書鬼點頭。
清蓮居士不知黃鼠狼在跟誰說話,咽了咽口水,才敢問得小聲。
“敢問仙家是在與誰說話?”
黃鼠狼跳上桌子,看著清蓮居士回答。
“一隻鬼。”
聽到鬼字,清蓮居士哆嗦了一下。
引得黃鼠狼笑了一聲。
“人有萬千,各不相同,鬼也分很多種,有好有壞,你不用怕他。”
清蓮居士聽後,忙點頭。
黃鼠狼回頭看了一眼書鬼睡著的床,指了指床的外半邊。
“你也睡一會兒吧,有我看著,暫時不會有事。”
清蓮居士想了想,雙手握著胸前的佛牌,坐到床邊,正要躺下,書鬼就在旁邊誒呀的鬼叫了一聲。
黃鼠狼見狀,連忙提醒清蓮居士。
“睡之前,你先把你那佛牌塞衣服裡頭,不要被人輕易搶走,要不然等那個道士作法取你性命的時候,我們這些老弱病殘可幫不上什麽。”
清蓮居士這人,主打一個聽勸,連忙把佛牌往衣服裡藏,他的佛牌藏好後,旁邊的書鬼感覺好上許多,能夠在清蓮居士旁邊躺下。
等他們都睡著以後,黃鼠狼跳到窗邊,看著滿池的荷花,心想,這些荷花開得真的很好,經過昨晚的事,也只有少數遭殃。
等步暝回來時,已近中午,他不管江夙夙跟書鬼他們睡沒睡醒,把他們一一叫起後,將花匠的畫像往桌上一拍。
“你們猜猜,這個人是誰?!”
清蓮居士也被吵醒,起身看到畫像,一指道出。
“這不就是幫我的那個花匠?”
步暝呵笑了一聲,看向清蓮居士。
“他是屁個花匠!他是你那曾經的愛人素未蒙面的親爹!”
清蓮居士聽了, 驚得合不上嘴。
他隻知那個女子是其娘親將她帶大,她自己都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爹,更不知道親爹是生是死。
“怎麽會?”
步暝低下頭笑。
“怎麽不會?一個女人,能把自己的丈夫認錯不成?”
江夙夙忙問。
“你是去找了那女子的娘?”
步暝點頭,抬頭看向江夙夙。
“我先是去衙門問了問,現在的衙門裡,多是些年輕小夥子,並不認識這畫像中的人,但每個衙門都會留那麽一兩個老人,這裡的衙門也如此,那老混子看了我手中的畫像,便說,這畫像中的男人,很像當年那失蹤女子的親爹,為了印證這一點,我就跑去找了那個女子的娘,結果人家一看畫像,就說,化成灰,她都認識!”
黃鼠狼聽笑了。
“敢情這裡邊兒還有什麽仇恨?”
步暝嘖了一聲,指向黃鼠狼。
“你說對了,她對她男人是真的恨,當年,她嫁給她男人的第七天,她男人就發神經,說什麽也不在家裡待,非要脫離紅塵,他不顧任何人的反對,拋下自己的爹娘,還有剛過門的妻子,就這樣一去不回,沒人知道他是去了哪裡,是做了和尚?還是做了道士?得不到他的半點兒消息,而在他走後不久,他妻子就發現自己懷了身孕,沒有辦法,為了腹中的孩子,盡管丈夫跑了,他妻子也沒有離開婆家,往後也沒能再嫁,可以說,是這個男人毀了她的一生,你叫她如何不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