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無形的東西,只有筆和紙才能收服它,那它為何呆在這裡?”張蘊然有些想不通。
赤焰獸感受了番後神情一頓,“這裡有五絕秘境內通道的陣法波動!”
醉無眠聽後,立即用靈力破除眼前的視覺障礙。
果不其然一個白色的光點就在之前天霜琉璃墨所待位置的不遠處。
大家面面相覷一番後,先後鑽進那白色的光點中。
張蘊然這次有驚孚護著,倒也沒有再出現暈厥的症狀。她的腳一踩到實地就四處打量。
這裡不同於之前她所遇到赤焰獸時的情形,這裡一片荒蕪,只有望不到盡頭的黃土和點綴在其中大小不一的石礫。
時不時湧起的大風將大家的衣袍吹得獵獵作響,地上的石礫也被推著往前飛快地滾動。
“看!那裡有明顯的打鬥痕跡。”張蘊然驚訝發現,地面上石礫滾走後,有一個非常完整的淺坑。
歷經千年風化,還留有痕跡,張蘊然不覺得這坑真如現在這般看起來淺顯。
醉無眠目光就像黏在那坑裡一般,他失魂落魄地向那淺坑走去,用顫抖的手掌一尺一尺地丈量著那淺坑。
“這是她龍吟鞭的痕跡!”
聲音粗啞而悲傷。
張蘊然僅是看著風中那個蕭瑟落寞的背影,喉嚨裡就跟被塞了團似的。
“無眠長老他……”
“噓,讓師父他安靜一會兒!”驚孚打斷了張蘊然的話。
他們三人一獸就像行注目禮一般,莊嚴肅穆地站在風裡等著的,前方無比強大的男人在細細地舔舐著自己的心傷。
過了好一會兒,醉無眠直接席地坐了下來,摸出暫時收在儲物戒指裡的酒壺。他往自己喉嚨裡連灌三口靈酒。
“不歸谷裡有六合浮生硯,如果小家夥的這一猜測沒錯的話,六合浮生硯應該就是在這裡被燕思琪仙子給追回去的。”
他再仰頭往喉嚨裡灌了數口酒後,手在下巴上一抹,繼續道:“天霜琉璃墨應該不僅是筆和紙能收服它,六合浮生硯也能,只不過在打鬥途中,那天霜琉璃墨被扔進了陣法通道。”
“那為什麽燕仙子沒有把那天霜琉璃墨給追回去?”嶽子章出聲接話道。
“因為時間來不及!邪靈一旦四散開來,瞬間滅了艮回大陸也不是不可能的!”張蘊然目光灼灼道。
想到坎辰大陸上大家被邪靈侵擾得人心惶惶的情形,嶽子章沉默了。
“小家夥,在這裡施展下你那萬物複蘇術。看看會不會有什麽發現?”醉無眠咽下喉嚨裡的酒後,吩咐道。
“好!”
張蘊然當即施展起來。
不同於以往草木瘋長,這次張蘊然施完萬物複蘇術後,地上黃土形成一個個大土丘,像波浪一般此起彼伏地向前湧進。
“看!”嶽子章驚叫一聲。
大家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只見那些大土丘向遠處同一個地方鼓過去,最後相疊於一處。
張蘊然幾人飛至近前,懸在半空中觀看。
四面八方的土丘像萬馬齊奔般在向嶽子章之前所指之處聚合。
“主人,那裡是土麒麟!請你對著它再施一次剛剛的法術,助它合體。它應該是之前被人給肢解了!”赤焰獸見此況忙焦急地請求道。
張蘊然想了想,索性祭出流光幽冥畫,用裡面的念力來施展萬物複蘇術。
施展完萬物複蘇術後,一陣金光閃過,一身體像麝鹿的獸顯現在大家的面前。
它頭長一隻龍角,尾巴似龍尾狀,身披龍鱗,全身土黃色。
它步子優雅而緩慢地走到張蘊然跟前,向她低頭致謝,“多謝您救了吾!”
“沒事,你就是土麒麟?”張蘊然臉向它湊近些,好奇問道。
“不錯,吾名喚漱奇。”土麒麟點頭道。
“漱奇,你怎麽被肢解了?”赤焰獸一邊噴著火一邊問道。
“吾是被繆離騙到這裡,做他陣眼。他欲拓印吾不成就把肢解了。若不是後來燕仙子給吾一顆定魂珠,吾都已經化作這空間裡的一部分!”
說起這個,漱奇的眼中瞬間燃起了怒火。
“繆離是煉製這個五絕空間的煉器大師?”張蘊然問。
“不錯!這五絕空間就是特地為了謀奪燕仙子手中的神器而煉製的!”
醉無眠聞言雙眼閉了閉。
“為何燕仙子還沒來得及收集其他幾件寶物就貿然撤走了?這裡她應該是曾找來過的。”
漱奇詫異一瞬後,問道:“你是燕仙子的同伴?”
“差不多吧!”
漱奇仔細的想了想,“本來燕仙子是準備接著去尋找天霜琉璃墨、三生萬物紙、九黎補魄筆以及流光幽冥畫的。
只因為誕生了邪靈至尊,她不得已才返回。據說每過三個時辰,那邪靈至尊便可分化出一個實力相等的分身出來。她必須盡快利用六合浮生硯去封印它。”
“她等不起!”醉無眠歎了一口氣。
“是的,如果當時她去追,一定能追回其它神器。但是她賭不起,也等不及!”漱奇點頭。
“我們再四處看看吧!”醉無眠一臉疲憊道。
張蘊然卻連連掃了漱奇幾眼,“為什麽你知道的比赤焰獸多些?處境也比它慘很多?”
說起這個,漱奇一臉無奈。
“吾是最後一個被騙進來的。當時熾冉、武冥、拂原、角燭四位莫名失蹤,吾奉命查找,不小心著了繆離的道,被他騙了進來。 因為吾身上有一點神獸的血脈,三生萬物紙拓印吾時,並不能無限制的拓印。為了能完成他的布置,他就將吾就地肢解。
吾被肢解後不久,燕仙子殺了過來。她一眼識破繆離布置的障眼陣法,也發現了吾的存在。她用定魂珠保住了吾的魂魄,又分出了一縷精魂罩住吾的分身,說是日後定會有人來救吾。因著她那縷精魂,我才知道的更多些。”
“為何我不曾發現那縷精魂的存在?”醉無眠問。
漱奇失落地搖了搖頭,“吾合體時,那縷精魂就不見了,吾也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醉無眠怔了怔,嘴角苦澀地勾起。他這是又在期待些什麽?
過去了千年的精魂又怎麽會還在?
張蘊然卻盯著醉無眠頭上的一根墨玉簪子發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那墨玉簪子上似乎有一道微光一閃而過。
好像,她娘頭上也有一支一樣顏色的發簪。只不過她娘的發簪更水潤光澤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