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
分兵共進的周倉與胡車兒攻克了盛州境內的五座城池,並基本對盛州完成了實控。
期間累計殲敵約十余萬眾。
為此周倉所部也付出了極為慘烈的代價,出征之時周倉所領軍卒約萬余,直至攻克盛州城時,周倉所部僅余四千人。
有近六千名翻山力士永遠沉眠於盛州境內。
周倉花費巨大代價得到的盛州殘破無比,曾經有著齊國南部明珠之稱的盛州,如今是白骨盈野,人煙近乎斷絕。
以往豐腴肥美的沃土,如今早已荒廢。
偌大一個盛州,現如今還存活著的百姓不會超過八十余萬。
境內六座城池,四座淪為死城,人煙絕滅,之所以還能保住兩座,完全是因為周倉,胡車兒推進的速度太快,快到聖血魔宗想屠城都沒有時間。
那八十余萬百姓賴周倉,胡車兒才得以活命,故在盛州境內已經有不少百姓為二人建祠立廟。
盛州境內的百姓稱周倉為救世將軍,尊胡車兒為護世金剛。
盛州城中。
拿下盛州全境的周倉神情凝重,雖然盛州已經被大周實控,但如今這盛州真的是一言難盡。
滔天的怨氣盤踞於州內經久不散,尋常百姓根本就沒辦法在這種環境下長期生存,根據周倉所探知的情報,那幾座死城已經逐漸出現些幾分鬼域模樣了。
“如今只能去請丘道長了,也不知道道長有沒有辦法化解這滔天的怨氣。”
周倉口中的道長自然是已經在幽州立下全真道統的丘處機。
如果把名將和猛將比作遊戲之中的物理一類職業的話,那麽方士和文臣就是擅長精神方面類型的職業。
解決怨氣這種玄而又玄的存在,很明顯方士要比名將,猛將專業的多。
…………
“不能停!”
“前方就是盛州了,到了盛州我們就安全了。”
出聲的是一名身材結實的青年男子。
這青年男子身著武道學宮學員製服,手持一柄銀色長槍,他此刻的狀態很是不好,身上有多處傷口,喉嚨處亦有腥甜湧動。
八名身材枯瘦,面色蒼白,宛如屍體一般的齊國百姓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
若不是這些齊國百姓的眼球之中尚閃爍著光芒,那麽他們估計很容易被人當成一群會行走的屍體。
他們是聖血魔宗的血奴,若不是武道學宮學員的搭救,他們大概率會被聖血魔宗活活抽乾血液而死。
“師兄。”
就在這時,一名身材姣好的武道學宮女學員踉踉蹌蹌的跑到了青年男子的身旁:“師兄,追兵越來越近了。”
“那群追兵大概有個百人左右,其中有兩名練氣後期的邪魔。”
“我遠遠觀察之時,被他們二人察覺,隨後被他們用神識所傷,若不是我所學傳承精於步法,我估計是回不來了。”
身材姣好的女學員名喚莫影,被其稱呼為師兄的喚做張禹。
二人皆是後天境巔峰武者。
受周皇征召,二人結伴前往齊國各地搜救百姓。
在此之前,他們已經成功將近百名齊國百姓送出已淪落成魔窟的齊國。
不過,這次他們沒有那麽幸運,他們在拯救血奴之時,驚動了聖血魔宗的斥候小隊,隨後便被一路追殺。
追殺至此,他們二人也基本上是山窮水盡了。
“師妹,你護持著這些百姓先走吧,我想辦法拖住追兵一段時間。”
身體已經瀕臨崩潰邊緣的張禹故作輕松的出聲。
現在這種境況,跑大概是跑不掉了,所以,他想用自己的性命為自己的師妹及一眾百姓爭取哪怕一丁點的時間。
莫影不是傻子,她早就看出來張禹已經山窮水盡了。
“師兄,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也留下陪你一起吧。”
她也學著張禹那故作輕松的模樣出聲。
“別胡鬧了,趕緊走,趁我還有些氣力。”
“要不然,我們兩個都走不了。”
“你武道資質比我出眾,你若能活下去就替我殺盡這幫邪魔。”
張禹此刻心中已經有了死志。
受到征召的武道學宮學員其實有不少死在了齊國,畢竟,前往魔窟搜救百姓可不是什麽過家家,那是需要和邪魔鬥智鬥勇的。
“走!?”
“你們兩個蠢賊那個也走不了。”
“明明自己能走,非要帶著一群拖油瓶。”
“真是蠢到家了!”
一名面容之上盡是邪氣的魔宗修士騎乘著血色戰馬狂飆而至。
他的身後跟隨著百名精銳強悍的血魔道兵。
“完了!”
張禹二人此刻的心一落千丈,最絕望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其實這也是必然的事情。
聖血魔宗的斥候小隊都配置有血色戰馬, www.uukanshu.net 這種戰馬從某些方面來說已經堪比妖獸了,這樣配置的聖血魔宗斥候小隊如果追不上帶著一堆拖油瓶的張禹二人,那才真的是見了鬼了。
眼見逃脫無望,張澤和莫影對視了一眼,二人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絕之色。
他們要拚命了!
“先別急著動手。”
“你們也不可能是我們的對手,與其白白送死,不如歸附我仙門。”
察覺到二人要搏命的是另一名較為年長些的魔修,他此刻以一種較為溫和的語氣規勸二人投降。
“你們也配?!”
張禹面帶譏諷之色的望著那年長魔修,位於其身旁的莫影雖然沒有說話,但其面容之上那濃鬱至極的嘲諷之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華夏子民,武道學宮學員,他們的身份決定了他們不可能對敵人卑躬屈膝。
“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名年長魔修的面孔瞬間變得無比陰沉。
“殺了他們!”
聲落,百余名騎乘著血色戰馬的血魔道兵便如一枚血色箭矢一般向著張禹二人狂飆而去。
全盛之時的二人面對這種攻擊也斷無存活之理,更別說現在這種狀態的他們了。
“隻恨不能得見我大周聖上君臨此世。”
張禹眸光明亮,持槍而立,身為七尺男兒,縱死亦不能有稍稍軟弱流露。
就在張禹已經能嗅到死亡逼近之時的氣息時,一道磅礴至極的恐怖氣勢自北向南橫壓而至。
凶橫狂暴的血色戰馬在這股磅礴氣勢面前被生生壓停,不能前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