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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座橋墩與前面橋墩並未完全斷開,還剩下大概3分之一的橋面相連接,走在前面的武強沿著僅剩的殘余橋面小心翼翼的走過去。
來到這座橋時間久了,他也發現了古怪的地方,他經常有種被盯上的感覺。
那偷窺般的視線陰冷怨毒,讓人不寒而栗。
不過他謹記李白的告戒,絕對不要低頭看水下,不看就不會有危險,他是個聽勸的人。
踩著細碎的步子,武強終於通過了破損嚴重的橋面,站在了第7座橋墩上。
這是最後一座橋墩了,透過朦朧的霧氣,武強已經能看到對岸的風景,那些翠綠的樹木,還有那些形態各異的花草,都是武強夢寐已求的自由的味道。
「武強!」
聽到有人喊,武強下意識的回頭,可隨著他將身體轉過來,眼前的一幕讓他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只見霧氣不知何時變得如此洶湧,已經完全遮掩了呂樟源和李白的身影,只剩下兩個模湖的輪廓。
「武強,快過來,我們要抓緊時間了。」
對面李白的聲音傳來,任誰都能聽出催促,身影抬起手,還在一下一下對著武強招手。
「怎麽回事?」李白看著空空如也的橋墩,她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呂樟源臉色煞白,「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剛才我低頭想要將木板穩固一些,可等我站起身的時候,武強他人就不見了。」
「武強他肯定不是掉下橋了,否則我余光能看到,而且...而且我也沒聽到有落水聲。」緩過神來的呂樟源強調。
一個大活人片刻之間就消失了,李白剛才在望著黑水村的方向,她在計算著隊伍到達的時間,並沒留意這邊的動靜。
李白思考片刻,隨即在身上翻找起來,她將從那些士兵處找到的橋梁圖拿了出來。
一番查看下,李白逐漸瞧出了一些門道,有關這最後一個橋墩的勾畫最為複雜,圍繞著橋墩標記著9個人一樣的標志,筆觸就和小兒簡筆畫差不多。
可奇怪的是,這些標志用的全都是虛線。
在這些虛線小人身邊還標記著一個大大的感歎號。
而在橋墩最下面,應該是河面的位置,有無數像是水草一樣的東西揮舞著,筆觸十分繚亂,能感覺到當初作畫之人心頭的緊張。
很明顯,當初那隊士兵也在此遇到了麻煩。
「這9個人形究竟是怎麽回事?」呂樟源眉頭緊皺,他再次望向橋面,那裡武強搬過去的木板還在,可人已經完全消失了。
慢慢的,李白的眼神發生變化,她盯著那些虛線小人,貌似找到了問題所在,虛線就意味著這些人是假的,不存在的,而圍繞著橋墩......李白注意到那些小人扭曲的手腳,接著一個可怕的猜測浮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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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姐,我們怎麽辦?」呂樟源有些慌了神,畢竟過去了這麽久,血娘娘社火隊伍可就快到了。
沉默片刻,李白臉上湧出一抹堅決,「你在這等著,我去找他回來。」
「找他回來?怎麽...怎麽找?我們壓根不知道他在哪啊,況且他現在.....」呂樟源說到這裡就不說了,望向空空如也的橋墩,此刻他們距離對岸已經很近了,這種生路近在遲尺卻觸碰不到的感覺讓人尤其絕望。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安慰呂樟源,李白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我有辦法,事情沒你想的那麽糟糕,武強他沒死,只是被那些東西困住了。」
「困住了......」
沒給呂樟源再問問題的機會,李白將本就破爛的外衣撕開,把幾段布料粗糙的系在一起,做成一根幾米長的繩子,一端系在腰間, 另一端丟給呂樟源,「把繩子抓好,我一會也可能會消失,但你不要怕,如果繩子另一端傳來兩慢一快的拉扯,那你就朝外拉,給我們指明方向。」
李白的話貌似讓呂樟源消化了好一會,「那李...李姐,如果繩子傳來的不是兩快一慢,那怎麽辦?」呂樟源盯著李白的臉。
「那你就不要管我們了,對面拉動繩子的已經不是我了。」生死之際李白表現的很坦然,「到那時我希望你能鎮定,我不會很快被那些東西殺死,我在那一邊也會盡全力為你爭取時間,你可以松開繩子,不過我建議你還是直接將繩子丟到橋下好一些,那些東西懼水。」
「總之,你還有選擇,也還有機會,千萬不要放棄,我的朋友堯舜禹是個值得信賴的人,他一定能將血娘娘隊伍成功護送來,你找到他,他一定有辦法帶你離開。」
就在李白重新拿起一塊木板準備嘗試走過去時,呂樟源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值得嗎?」
李白愣了一下,「你說什麽?」
「我說值得嗎?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冒險,你和武強原本就是陌生人不是嗎?」呂樟源問,「放棄他也沒人會怪你。」
「是我讓你們鋪橋的,出了事我也應該盡一份力,至於你說的值不值得......」李白看向呂樟源受傷的肩膀,「那你呢?你為什麽寧肯自己挨上一刀也不願出賣堯舜禹?」
呂樟源嘴巴張了張,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
下一秒,李白忽然笑了,「就憑你為我朋友擋這一刀,我也要保你活下去,不要失去希望啊呂樟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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